「給我滾開!誰敢攔著我,我殺了誰!」
薛凌煙充滿癲狂殺氣的聲音響起之後,就是逐風變了腔調的慘叫聲。
沈重夜拽過了散落在地上的外衫,裹在了陸寧晚的身上。
陸寧晚將全身都縮在沈重夜的身下,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若是讓別人看到妾身這樣,妾身就沒辦法活了。」
略微啞掉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沈重夜什麼也沒說,翻身下了軟塌,抓起地上的銀色長袍穿在了身上。
還沒有等他將長袍的腰間的系帶收好,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大力地推開。
薛凌煙紅著眼睛闖了進來,身後跟著夾著腿艱難走路的逐風。
剛剛吃了薛凌煙一記『斷子絕孫』腳,逐風的臉都成了豬肝色,進了屋,也不敢去看沈重夜的臉色,便朝著他跪下了:「屬下無能,沒能攔得住郡主,請主子責罰。」
薛凌煙的目光迅速地鎖定在了軟塌那邊。
陸寧晚將臉面朝裡面蜷縮著躺在軟塌上,身體被男人寬大的外衫遮擋得嚴嚴實實,烏黑的秀髮有些凌亂。
她能感受到身後有道充滿恨意的目光盯著她,幾乎要把她的後背看穿一個大洞。
身體僵硬地蜷縮著不敢亂動,陸寧晚即便是現在易了容,也不想面對薛凌煙。
現在的薛凌煙,比她上次見到的好像正常了一些。
但也距離發瘋又不遠了。
之前就見識了薛凌煙發起瘋來多可怕,她惹不起但躲得起。
「你還真的藏了女人!」薛凌煙緩緩地將臉轉向了沈重夜,臉上露出了似笑似哭的表情。
沈重夜目光沉沉地看著薛凌煙,俊臉仿佛是籠罩了一層冰霜:「回去。」
「為什麼要我回去?這個狐媚子到底是誰?」薛凌煙的眼睛紅得布滿了血絲,神色逐漸癲狂扭曲,「要我回去也可以!先讓我殺了這個賤人!」
說完,薛凌煙就朝著陸寧晚沖了過去。
只是不等她衝到陸寧晚的面前,就被沈重夜抓住了後衣領。
「夠了,凌煙。」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沈重夜的語氣比剛才要緩和了很多。
薛凌煙扭頭看著沈重夜,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為什麼當初不直接讓我去死!你既然不能愛我,直接讓我去死不就好了!」
少女歇斯底里的質問充滿了絕望。
「該死的不是你。」沈重夜深深地凝視著薛凌煙的臉,眼神溫柔,「你會好起來的。現在不要鬧了,先回去。」
薛凌煙抬手抓住了沈重夜的衣袖:「可若是沒有你,我不如死掉。我願意聽你和母妃的話,我願意好好的治病。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拋棄我?」
「我知道我無法代替過去那個女人在你心中的位置,但是我只求你不要拋棄我。」
陸寧晚聽到這裡,不由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她這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原來沈重夜的心裡是有人的!
而且這個人,還不是薛凌煙,而是別的女子!
一個讓薛凌煙都可以自覺比不過的女子。
不由得對這個女子產生了許些好奇,陸寧晚是真的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沈重夜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我從未說要拋下你,你休要再胡思亂想了。」沈重夜淡淡的說著,看了逐風一眼,「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將她帶走。」
逐風連忙從地上站起身,看向薛凌煙:「凌煙郡主,屬下送你回去。」
「跟逐風回去,明日一早我會去看你。」沈重夜抬手摸了摸薛凌煙的頭頂。
「那你要說話算話,我等你。」薛凌煙眼巴巴地看著沈重夜。
沈重夜輕輕頷首。
薛凌煙這才跟著逐風一同離開。
等房間的房門再次關好之後,陸寧晚才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回眸去看沈重夜。
恰好就看到沈重夜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的眉眼間流露出了幾分肉眼可見的疲憊。
陸寧晚自覺地坐起身,下了軟塌:「公子,妾身該告退了。」
經過薛凌煙這麼一通折騰,她覺得沈重夜應該也不會再有興致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事情。
其實每個七日,她只需要和沈重夜交合一次,就足夠了。
她也告訴過沈重夜這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沈重夜回回都要折騰的他們兩個人都精疲力竭,他才願意罷休。
而因為火毒的影響,她也根本無法拒絕沈重夜,只能由著他變著法子胡鬧。
「今晚的事情不可說出去半個字。」沈重夜側眸,目光鎖定了陸寧晚的臉。
覺得沈重夜的目光仿佛是無形的鎖鏈纏繞住了自己的脖子,陸寧晚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是,妾身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沈重夜沒再多說什麼,抬腳向屋外走去。
陸寧晚這才得以喘息,腦海中卻還是縈繞著薛凌煙方才所說的話。
沈重夜隱藏在心中的那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
這一次回去的比較早,陸寧晚到了自己的院子時,發現黑寂還在呼呼大睡。
心道她第一次調配迷藥竟然有這樣的奇效,陸寧晚帶著成就感回房去睡了。
次日清晨。
陸寧晚用過膳,從房間裡走出去,就看到黑寂一臉精神抖索地站在那,這狀態和之前每晚熬夜站崗全然不一樣。
黑寂見到陸寧晚,神色如常地向她行禮打招呼。
看上去,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昨晚被下藥迷昏的事情。
陸寧晚照舊要去向沈唯玉請安。
到了沈唯玉院子裡的時候,就看到沈翎浩正在院子的空地上練劍,護院總管正在一旁指揮。
沈翎浩非常認真,每個動作都努力做到最好,累得一張臉紅彤彤的。
而沈唯玉就坐在房門前的躺椅上,看著沈翎浩。
見陸寧晚來了,沈唯玉的目光也只是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間。
陸寧晚走到沈唯玉的面前,向他行禮:「殿下,今日覺得如何了?」
「你還在乎本宮的死活?」沈唯玉冷冷地反問道。
感受到沈唯玉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陸寧晚眼角抽動了一下。
誰懂。
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再面對這個矯情的男人了!
「殿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不明白。」
「在本宮養傷的這幾日,你除了每日早晨準時的來問一次安,其餘的時間本宮都看不到你的人。」越是說到最後,沈唯玉的語氣越是陰沉,「難道你不是本宮的太子妃,不需要在本宮不舒服的時候親自來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