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的這麼有自信的話,今日就不會來我這邊大呼小叫。莊淺蘭,你都說你是未來的攝政王正妃,何必和我一個侍妾計較?」陸寧晚慢悠悠地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眼看著莊淺蘭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扭曲。
她從未想過要做一個侍妾,不過只是說上一句就能讓莊淺蘭氣惱,她也不介意撒撒謊。
莊淺蘭氣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表情崩壞得更厲害:「寧檸,只是為同樣身為女人的你而感到悲哀而已。你別以為我看不穿你的心思,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攝政王嗎?你該不會以為,攝政王還會來幫你吧?」
陸寧晚沒說完,看著莊淺蘭的笑容,只覺得礙眼。
莊淺蘭看不慣陸寧晚淡定的模樣,繼續言語刺激著陸寧晚:「寧檸,說到底你也不過只是一個替身而已。你無權無勢,能伺候王爺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那你之前怎麼沒有伺候沈重夜的福氣呢?是因為你不想要這份福氣嗎?」陸寧晚不慌不忙,歪著頭問道。
「你……!」莊淺蘭捏緊了拳頭,復而鬆開,深吸一口氣又恢復了笑盈盈的模樣:「寧檸,你說這些還有用嗎?你倒是伺候了攝政王還懷上了他的孩子,但是這孩子出生後註定要死,一個活不下去的孩子,生下來也是個悲劇。」
「住口。」陸寧晚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總算是看到了些許陸寧晚崩潰的苗頭,莊淺蘭不僅不收斂,還越發放肆:「寧夫人,都說忠言逆耳,我過來和你說這些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懷著一個孩子,就以為自己不是尋常人物。其實說到底,你也好,你的孩子也好,都不過是攝政王手中的工具,想要就玩弄兩下,不想要的時候……也可以隨時丟棄。」
「莊淺蘭,你真是送上門來犯賤。」陸寧晚怒極反笑,抽出了腰間鳳鳴鞭。
她根本不在乎莊淺蘭怎麼說她,但是這個女人未免太過放肆,竟敢嘲諷她的孩兒!
隨著她手腕一抖,鳳鳴鞭勢如破竹,直奔莊淺蘭而去。
緊跟著,陸寧晚看到了莊淺蘭唇角勾起的弧度。
「呀!攝政王救我!」一臉脆弱地朝著房門方向倒去,莊淺蘭正好躲過了這一鞭子,摔在了進門來的沈重夜腳下。
掌心用力地擦過地面破了皮,莊淺蘭清秀的眸子裡泛起淚光,楚楚可憐道:「王爺,你千萬別怪寧夫人,怪就怪我不好,不應該過來勸寧夫人好好保重肚子裡的孩子,結果寧夫人以為我是故意挑釁,便要對我動手。」
陸寧晚神色淡淡的收起了鳳鳴鞭,看著往日站在她身旁的沈重夜當著她的面,將莊淺蘭從地方攙扶了起來。
臉上無一絲表情,陸寧晚的心頭卻傳來了抽痛。
明明告訴過自己好多次不要去在意,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心痛。
這一絲心痛,甚至影響到了肚子裡的孩子。
伸手扶住了微微刺痛的小腹,陸寧晚在心裡哄著孩子。
乖孩兒,不必擔心母親。
為了一個想要利用她們母子的男人來說,傷心實在是太不值得。
沈重夜扶起了莊淺蘭後,終於看向了陸寧晚:「本王昨日才和你說過的話,你今日就不記得了嗎?」
「王爺昨日說得太多,民女記不清楚。」陸寧晚直視著沈重夜,目光沒有絲毫退讓。
「只要你生下孩子,本王會好好待你,讓你留在府中當一個侍妾,但前提你是得懂得安分守己。」
「昨晚民女該說的也都跟王爺說過了。」陸寧晚淡淡的說道。
她這輩子都不會給人做妾!
沒有想像中的歇斯底里,陸寧晚如此淡薄的模樣實在讓莊淺蘭不快。
沈重夜的話都說得這麼難聽了,怎麼陸寧晚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寧夫人,你也別太傷心,孩子到底還是會有的,沒了這個,還有下個呢。」莊淺蘭繼續刺激著。
陸寧晚直接無視了莊淺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攝政王若是沒事就請出去吧。」
莊淺蘭嘆息一聲:「寧夫人怎麼能趕王爺走呢?他是特地來看你和孩子的呀。」
「你們若是想要這個孩子平安出世,就少來我面前晃悠。」陸寧晚擺擺手,甚至連應付二人的耐心都沒有。
莊淺蘭還不罷休,正要開口,就聽到身旁的沈重夜先開口。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養胎。有什麼需要就告訴追月和茹夢,她們會給你帶來你想要的一切。」沈重夜說完,面無表情的轉身地離開了房間。
「王爺……!」莊淺蘭立刻追了出去。
跟上了沈重夜後,莊淺蘭咬了咬牙後先福了福身子:「王爺,淺蘭知錯了。」
沈重夜停下腳步,垂眸望著莊淺蘭:「你何錯之有?」
「我今日本事好心來看望寧夫人,不曾想寧夫人居然會……是我不好,給王爺添麻煩了。只是寧夫人性子高傲,我擔心她會魚死網破,傷害腹中的孩子。淺蘭只要一想到時候沒了孩子,王爺也會出事,就日夜不安,還請王爺原諒淺蘭。」莊淺蘭仰起頭,一雙淚汪汪的眸子看著楚楚動人:「王爺,為了安全起見,您還是應該多加防範,可不能讓寧夫人有任何做傻事的機會。」
沈重夜眸光淡淡,望著莊淺蘭的眸子中似有風暴在其中醞釀:「那以你所見,應該如何?」
莊淺蘭立刻說:「其實這件事也容易處理。寧夫人現在可以自由活動,自然心存妄想,倒不如……」
「莊淺蘭。」沈重夜打斷了莊淺蘭沒說完的話,「寧檸肚子裡的孩子對本王來說至關重要,這件事本王會負責處理,日後不牢你費心。」
「是。」莊淺蘭嘴角的笑容有瞬間僵硬,眼看著沈重夜離開。
心頭的思緒亂成了一團,莊淺蘭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轉身便看到了宋錦鳳:「錦姨,您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來找少主,正好聽到了少主和攝政王之間的對話。少主,您剛才不應該開口的,您太心急了。」宋錦鳳幽幽嘆氣。
「錦姨,你不懂。寧檸的肚子裡是攝政王的第一個孩子,我實在放心不下。」莊淺蘭垂眸掩蓋住眼底的嫉妒。
宋錦鳳卻只是淡然一笑:「攝政王若是真的在乎這個孩子,也不會想著用這孩子的性命續命了。少主,您擔心的不是那個孩子,而是寧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