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說了,不許你拿父皇來壓制本宮!」沈唯玉瞬間暴跳如雷,揚起手。
看著沈唯玉一巴掌朝著自己打來,陸寧晚抬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這是想造反?」見陸寧晚竟然敢反抗,沈唯玉更加氣惱。
將沈唯玉現在失心瘋的模樣盡收眼底,陸寧晚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手狠狠地一收。
她的手指恰好是按著沈唯玉手腕上的命脈,疼的沈唯玉直接慘叫了出來。
「啊!本宮的手腕要斷了!」
這種疼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無比的酸爽。
這房間裡的下人們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不敢相信太子妃竟然敢這般忤逆太子殿下。
見沈唯玉這點疼都受不了,陸寧晚的眼中閃過了嘲諷,鬆開了他。
沈唯玉抱著手腕朝後倒退了幾步後,見鬼一樣看著陸寧晚。
此時,陸寧晚那張似玉般精緻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波瀾,那雙漆黑的眼瞳更是深邃得讓沈唯玉看不穿。
「上次殿下為了今芳華打臣妾,那這一次殿下又為什麼想打臣妾?」陸寧晚淡聲道,「是因為臣妾提醒殿下在禁閉期間要謹言慎行,休要再闖出禍端惹得父皇不高興嗎?臣妾認為自己沒錯!」
「其實上次,臣妾也沒有錯。殿下,你想過沒有,你繼續太過任性妄為的話,你要如何成事?」
女子悅耳清淺的聲音很平淡,卻讓在場的下人們都感到了一絲心酸。
太子妃平時為太子付出了多少,他們這些手下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而太子對自己的弟妹要比太子妃好得多,這像話嗎?
現在,太子妃確實也沒有做錯什麼,太子怎麼能動手?
這樣任性妄為的太子,以後真的能登上皇位,成為一位明君嗎?
「太子殿下,您現在確實喝多了,奴才送您回房間休息吧。」跟著沈唯玉來的臨公公,也感受到了沈唯玉現在不太正常,走到他旁邊說道。
「滾開。」沈唯玉推了臨公公一把,還是死死地盯著陸寧晚,「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錯?本宮說了,以後不允許你私下拿父皇來壓制本宮!」
那個該死的男人,根本不配成為九五之尊!
噁心至極!
這一次,陸寧晚從沈唯玉的眼中看到了非常刻骨的恨意。
他恨皇上,所以不許她提。
但為什麼?
之前沈唯玉對皇上雖是也沒有很多孝心,但還是敬重的。
只是因為這次被罰了禁閉嗎?
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就被陸寧晚給否認了,沈唯玉還不至於蠢到因為這次被罰了半個月的禁閉就對皇帝產生這麼大的恨意,但十有八九是跟他被罰禁閉的原因有關係。
心中也是越來越好奇沈唯玉到底和皇帝之間發生了什麼齟齬,陸寧晚表面上依舊是保持著方才的平靜:「殿下,你今日真的是喝多了,你所說的話我們都當沒有聽到,誰都不會往外傳。不然若是真的被父皇知道了,你覺得父皇會輕易饒過你麼?」
她就是要刺激沈唯玉,刺激的他發瘋,無法保持理智。
沈唯玉見陸寧晚還是一口一個父皇的,頭疼欲裂。
有些混沌的看著淡定如水的陸寧晚,他內心萌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渴望,想要撕碎陸寧晚這份淡然,讓她變成他的人,徹底的臣服於他。
他要證明自己不是廢物,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他,他的身邊還有陸寧晚。
只要有陸寧晚,他就能逆風翻盤。
這麼想著,沈唯玉咬了咬舌尖,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向屋裡面的下人們說道:「你們都出去,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除了臨公公之外,那些下人們包括顏兒和蘇嬤嬤,都用擔憂的眼神看著陸寧晚,不得不退出房間。
最後一個出去的臨公公把門關上後,這外屋裡就只剩下了陸寧晚和沈唯玉。
「今晚,本宮就留在你這裡休息。」沈唯玉一邊說,一邊朝著陸寧晚走過去。
見沈唯玉說話間還鬆了松衣領,陸寧晚只覺得一股惡寒直衝天靈蓋。
這個男人真的是瘋了。
「殿下,臣妾的病還沒有完全好,不能過了病氣給你,你還是回去蓮院休息吧。」
見陸寧晚拒絕自己,沈唯玉在她面前站定之後,直接伸手要去抱她:「寧晚,本宮知道你在害怕,但過了今晚,你就能體會到做女人的好處了。」
他思來想去的,除了陸寧晚沒有經驗,害怕行房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以讓她一直躲避圓房的理由。
陸寧晚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等沈唯玉碰到自己,就將他的手打到了一邊去。
「陸寧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沈唯玉又被拒絕,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升騰而起。
眼看著沈唯玉朝著自己撲過來,陸寧晚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她這次站在原地沒有動,打算要給他來一記刻骨銘心的重創。
只是不等沈唯玉撲到陸寧晚的身上,一道漆黑的身影就緩步從裡屋走了出來。
沈唯玉看到那身影的一瞬間,腳下猛地停住,整個人如遭雷劈,瞪大了眼。
「你……你怎麼在這!」
沈重夜沒有理會沈唯玉,徑直走到陸寧晚的身側,垂眸將她從頭到腳的迅速打量了一遍:「沒傷到吧?」
陸寧晚呆呆地看著沈重夜。
他,他竟然沒有走。
還這麼冠冕堂皇地出現了。
見陸寧晚睜著水潤的眼睛看著自己不說話,沈重夜皺了皺眉,而後看向了沈唯玉,目光清洌,薄唇一挑:「侄兒,怎麼一副見鬼的表情?」
沈唯玉:「????」
這何止是見鬼這麼簡單,他已經不知道用何種言語來形容自己的震撼,腦子到現在還嗡嗡作響。
沈重夜走到了還處在極致震驚之中的沈唯玉的面前,伸出手去砍中了他的後脖頸。
沈唯玉兩眼一黑,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他醒來之後應該也記不清今晚發生的事情。」沈重夜溫聲說道,轉身看向陸寧晚,「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