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醒了。」耳邊傳來女子嬌柔的聲音，一下拉回了沈唯玉有些混沌的思緒。
緊跟著就感覺到身邊兩側躺地都有人，他連忙看去，就看到彩棠和流煙一左一右的躺在他的身邊，且他們三人都沒有穿衣服。
空氣中還殘留著歡好過後的氣味，提醒著沈唯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對於昨晚的細節，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怎麼會是你們在這裡？」昨晚陪著他的人，不應該是陸寧晚？
彩棠和流煙看著沈唯玉陰沉的臉，有些害怕。
「昨晚您喝醉了，太子妃讓奴婢兩個來照顧您，結果您卻拉著奴婢二人不肯鬆手，結果就……」
話沒有說完，彩棠就無比羞澀地低下頭。
聽言，沈唯玉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氣得想殺人。
昨晚他是想讓陸寧晚留下來陪他的，他不信那個女人看不出來。
可她趁著他神志不清走了，還給他找了其他的女人！
陸寧晚可真的好大的膽子！
攢了一肚子火氣，沈唯玉讓彩棠和流煙幫他沐浴更衣之後，直接去陸寧晚的院子找她。
陸寧晚那邊正打算出門，就看到了沈唯玉黑沉著臉衝到了她的房間裡。
「殿下，你還好嗎？」陸寧晚直接迎了過去，一雙盈著春水般的眸子擔憂地望著沈唯玉。
很顯然，沈唯玉現在不太好，他的臉色透著青白，一看就是過度消耗，陽虛了。
她一早就聽顏兒說了，昨晚沈唯玉一晚上要了八次水，房間裡鬧出的動靜堪比驚天動地，足足鬧騰到了天微亮才消停。
現在整個太子府都知道沈唯玉昨晚同時寵幸了彩棠和流煙，體力驚人。
足以見得，昨晚那藥酒的藥性是有多霸道。
還好昨晚她提前做好準備沒有中計，陸寧晚心中對沈唯玉的膈應比之前更濃重，但卻沒有表現出分毫。
越是不將沈唯玉放在心裡產生別樣的情緒，她越是能在他的面前鎮定自若地演戲。
沈唯玉走到了陸寧晚的面前，原本他是想直接給她一巴掌教教她規矩，但是看到她那充滿擔憂的神色，胸腔里的怒氣便是一滯，手也揚不起來了。
「你覺得本宮看上去像是很好的樣子嗎？」沈唯玉嘲諷地笑著問道，「陸寧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昨晚那種情況，你居然把本宮丟給其他的女子！」
「殿下喝醉了，臣妾的身體狀態不佳，便想著讓彩棠和流煙來照顧更合適……」說著，陸寧晚疑惑地皺起了眉，「可現在，臣妾怎麼聽不懂殿下是什麼意思？」
沈唯玉見陸寧晚像是真的不清楚昨晚到底是什麼情況，一時間也語塞了。
他總不能直白地告訴陸寧晚，他們一起喝的藥酒里被放了催情的猛料吧？
身為太子，為了和自己的太子妃圓房還要用這樣的手段，說出來的話還真的挺丟人的。
一時間，沈唯玉覺得自己喉嚨里像是梗了一塊東西，吞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臉色更加難看。
其實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陸寧晚也喝了藥酒，如今看上去竟像是一點事也沒有？
「殿下？」陸寧晚見沈唯玉目光陰沉地盯著自己不說話，輕喚了他一聲。
「你是本宮的太子妃，本宮喝醉了，你貼身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沈唯玉臉色難看的說道。
「從前殿下喝醉了，從來不讓臣妾照顧，臣妾這次才會讓彩棠和流煙去的。」
陸寧晚說的倒是實話。
沈唯玉從來不和她一起飲酒，更是不會讓她在他醉時踏足蓮院。
「下不為例。」沈唯玉深深地看著陸寧晚，緩聲說道。
陸寧晚敷衍地點了點頭，驀地話鋒一轉：「殿下，臣妾聽說昨晚你寵幸了彩棠和流煙，如今您的後院空虛，確實也該添一些新人了。」
見陸寧晚這麼大方的和自己商討這個，沈唯玉原本好不容易消散一些的怒氣又回來了：「你想讓本宮收了她們？」
「臣妾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整個太子府都知道昨晚彩棠和流煙已經成了殿下的人若是不給她們個名分，傳出去的話，對殿下的名聲有損。」陸寧晚淡淡的說道。
聞言，沈唯玉眉頭緊鎖。
他是不想收了彩棠和流煙，他身邊的女子除了芳華之外，其他的都得是對他有用處的。
若是讓芳華知道，他收了無用的女人進了後院，他該如何交代？
「最近殿下雖是得了世家的支持，但若是被父皇再發現什麼錯處，難免又起風波。」陸寧晚看出了沈唯玉的猶豫，輕描淡寫地下猛藥。
沈唯玉的心頭一緊，眼中的動搖消失了。
若是讓兩個身份卑賤的婢子讓他被人抓住把柄，倒也真的是不值。
「那就按照你所說的辦，將那彩棠和流煙收為通房姨娘吧。」
她們的身份還不配為側妃。
「那就將采菱院撥給她們住吧。」陸寧晚記得采菱院距離蓮院沒多遠。
到時候總得方便彩棠和流煙伺候沈唯玉。
沈唯玉根本不在乎這個，隨意地點了點頭後，又將陸寧晚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見她穿戴整齊：「你這是又準備出去？」
「是的，之前殿下讓臣妾調查呂氏遺孤的事情已經有了些眉目，臣妾要親自去查探一番，得出京城，需要兩三日的時間。」陸寧晚現在在沈唯玉的面前扯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了。
提起呂氏遺孤的事情，沈唯玉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父皇給了本宮一個月的時間，如今已經超出期限，父皇前幾日還因為此事將本宮大罵了一頓。寧晚，這件事為何調查得如此之慢？」
這完全不像是陸寧晚的行事風格。
以往他安排陸寧晚的事情，她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好。
「原本臣妾也以為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調查清楚，可調查起來卻苦難重重，當初關於呂家的一切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所以才難查。」陸寧晚說道。
她說的這都是實話。
因為現在事關呂家的一切消息都難查，再加上雲台之亂過去了那麼多年，現在查起來確實難度比想像的大。
不過她確實也沒有像是從前那樣動用一切力量去調查此事，她不會再讓沈唯玉利用她去做任何事情。
所以即便是她查出了答案，也不會告訴他的。
眼下不過是為了拖住沈唯玉，方便自己行動，陸寧晚才會慢慢悠悠的調查此事。
「若是呂氏遺孤的事情真的能查清楚，父皇定然會對我改觀。」沈唯玉緩緩地說道，他幾乎難以遏制自己眼底的野心。
若是父皇真的能慢慢地對他改觀，那固然是最好的。
不到最後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走上謀逆的道路。
「臣妾會好好調查此事的。」陸寧晚垂眸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耐，算起時辰，現在應該差不多到了她和沈重夜約定好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