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想!」蕭三郎沉聲打斷她。記住本站域名
他陡然勒住韁繩,牛車戛然而止。
他轉頭看過來,眉頭緊皺,目光含怒。
「蘇悅,你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蘇悅摸了摸鼻子,態度真誠,「我錯了。」
蕭三郎被她的態度氣笑了,冷哼:「說說錯哪裡了?」
蘇悅:......
靈魂三連問!下一步是不是要問為什麼錯?
她覷著蕭三郎冰冷的眉眼,彎唇一笑,「三郎說錯哪裡就錯哪裡了。」
蕭三郎怒極反笑。
「蘇悅,你不是瘋了?那是匕首,不是木頭,你怎麼敢上手?」
蘇悅解釋,「我有分寸的,沒用太大力氣。」
蕭三郎冷哼:「那把匕首若是淬了毒呢?那婦人若是武功高強,你沒握住匕首呢?」
「遇事莽撞,強懲英雄,是愚蠢的行為。」
「秦墨是你什麼人,你這麼奮不顧身救他?」
蘇悅杏眸微眯,狐疑的挑眉。
「三郎是生氣我做事莽撞,還是氣我奮不顧身救秦墨?」
蕭三郎神情一滯,沒好氣的瞪她,「不要混淆話題,現在說你的問題。」
蘇悅小聲咕噥,「本能反應嘛。」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毀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蕭三郎:......
這女人就知道看臉,膚淺!
「男人不能只看臉,要看內在,虛有其表的男人不可靠,知道嗎?」他頗有種諄諄教誨的味道。
蘇悅走嘴不走心,「三郎說得對。」
「以後秦墨有危險,我不沖在前頭了。」
她扯了扯蕭三郎的胳膊,「別生氣了唄,三郎。」
她的聲線本就低,正常說話時就溫柔甜美,刻意壓低兩分,更顯得嬌軟甜膩。
蕭三郎冷哼,「真的?」
蘇悅一臉認真,「當然是真的。」
秦墨頂著張毀容臉,以後應該很安全了。
真遇到危險,面對那張毀容臉,估計她的本能反應也發揮不出來。
蕭三郎握著牛鞭繼續趕車。
蘇悅繼續先前沒問完的話題,「你是不是答應周夫子去參加科舉考試?」
蕭三郎輕輕嗯了一聲。
蘇悅有些訝異。
這男人自同意治腿之後,明顯感覺到他的生活態度更積極了。
「這就是你想到的掙錢方法?」
蕭三郎點頭,「秀才一個月有二兩銀子,八斗米,家中還可以免徭役賦稅,舉人一個月有五兩銀子,十二斗米,考中進士做官又另論。」
蘇悅眸光微亮。
怪不得有人屢試不第,還堅持到老,原來古代秀才和舉人待遇這般好。
只免徭役賦稅這一條就足以讓人心動萬分。
上午在池塘邊,他應該是和里正說了要參加科舉的事,難怪里正那般激動。
畢竟一個村子裡若是出個秀才,整個村子都跟著沾光。
她拍了拍蕭三郎的肩膀,「好好考,我會陪你一起努力的。」
蕭三郎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光湛湛。
到了晚上,蕭三郎將兩張大紙分別擺放在她和煜哥兒面前。
蘇悅一臉懵圈,「幹什麼?」
蕭三郎遞給她一支筆,「以後我讀書,你和煜哥兒一起描紅。」
「我為什麼要跟煜哥兒一起描紅?」
蕭三郎深深看著她,「你的字太醜了。」
蘇悅:.......
她轉著筆試圖抵抗,「丑點又怎麼樣,能看懂就行了,是你靠科舉,又不是我考。」
蕭三郎神色幽幽,「不是你說要陪我一起努力嗎?」
蘇悅額頭垂下三條黑線,她不是這個意思。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努力做......」好後勤工作。
蕭三郎將字帖放在她手裡,打斷她沒出口的話,「你想努力就好,開始吧。」
他轉身拿著一本書坐在對面讀了起來。
蘇悅:......懷疑你在裝傻。
煜哥兒拍著小手,高興地笑眯了眼,「太好了,娘親陪我一起練字。」
痛苦寫作業的終於不再只有他了。
小傢伙心情全寫在臉上,蘇悅忍不住敲了他一下,「好好練字,寫不好打手心。」
煜哥兒做了個鬼臉,「娘親,你的字比我寫得丑多了,爹爹要罰也是先罰你。」
蘇悅:「......」
一家三口互相傷害!
她苦大仇深地握起毛筆,寫一個字就抬頭欣賞一下蕭三郎的美顏。
蕭三郎頭也不抬地轉過身去,「寫字要屏神靜氣,認真寫。」
蘇悅撇嘴,說得跟她屏聲靜氣,字就會自己變好看一樣。
「弟妹在家嗎?」
外面響起孫氏的聲音。
蘇悅丟下筆,飛快起身,「孫嫂子找我,煜哥兒好好練啊。」
煜哥兒抬頭望著蘇悅飛快閃出門外的身影,捂著小嘴偷笑。
「爹爹,娘親跑得好快。」
蕭三郎抬頭看了一眼,幽深的眼底浮現星星點點的笑意。
孫氏和馮氏一起來的。
兩人動作很快,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定下了所有人。
「都是按照弟妹的要求挑的,全部都是手腳乾淨,幹活利索的人。」孫氏迫不及待地問,「弟妹,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蘇悅交代她們明日帶人一起去收拾村口的宅子,「......所有人都去,一日就能把地方收拾好。」
「讓錢大哥和長貴哥也去,我想請他們搭兩個棚子,支幾口大鍋。」
孫氏高興地應下,急著去通知其他幹活的人,先離開了。
馮氏猶豫著落後一步,神色遲疑。
「嫂子還有事?」蘇悅問。
馮氏咬咬牙,「我娘家人今兒早上來過一趟,聽說弟妹你救了我們村的陳大郎,弟妹你懂醫術是嗎?」
馮氏的娘家和陳大舅家在一個村。
蘇悅點頭,「嗯。」
馮氏眼中泛著希冀,「上次弟妹救活了煜哥兒,我就該猜到的。」
「弟妹能幫我看看嗎?我....我成親五年多了,一直都沒懷上。」
她說著,眉宇間滿是悽苦之色。
蘇悅將她帶進西屋,「我先幫嫂子檢查看看。」
蕭三郎聽到院子裡沒了動靜,卻沒見蘇悅進屋,便出來尋她。
剛出房間,就聽到西屋裡傳來蘇悅的聲音。
蕭三郎一個踉蹌,差點沒將手裡的拐杖丟出去。
他穩了穩心神,狼狽地轉身回房。
這女人真是....虎狼之詞怎麼張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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