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南嘉慕:連親哥哥都要試探嗎?

  「站住,什麼人?」

  南鳶拿著藥箱,被人攔在帳外。

  「我是軍中的大夫,奉謝世子的命令來給裡面扣押的犯人治傷。」南鳶將謝洛塵交給她的令牌拿了出來。

  「什麼謝世子,我們是奉沈大人的命令守在此處的,除了沈大人的命令,其餘人一律不許進!」

  「快走!」

  其中的一個刀疤臉侍衛想拿著刀驅趕南鳶,卻被他旁邊的瘦侍衛攔住。

  「你看。」瘦侍衛給刀疤臉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看南鳶手上的戒指。

  刀疤臉瞬間瞪大了雙眼:「這是……」

  兩人一合計,連忙讓開了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娘恕罪。」

  「既然是謝世子讓您來的,小人這就帶您進去。」

  瘦侍衛立馬給南鳶引路。

  南鳶的手指搭上自己右手戴著的指環,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靠著顧景珩的東西才能過見到南墨,但是不管怎麼樣,能讓自己進去就是好事。

  她今日匆匆一眼,總感覺南墨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許的奇怪,還是要再去查看查看。

  「有勞兩位了。」南鳶朝他們二人點了點頭,便跟著瘦侍衛往帳內走去。

  「就是這裡了,姑娘請便。」瘦侍衛將南鳶帶進去,便立刻退了出去。

  南鳶點頭,再轉身的時候便看到帳內床板上悠哉悠哉地躺著一人,床板下的地面上躺著一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帳內的空氣中飄散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

  「這就是謝大人的待客之道嗎?關小爺多長時間了,連頓飯都不給小爺吃?」南嘉慕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

  「哥。」南鳶喊了一聲。

  南嘉慕的身子頓時一震,「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看著南鳶眨巴了兩下眼睛,一副憨厚的模樣,再沒有平常的吊兒郎當。

  「你……你怎麼進來的?」南嘉慕問道。

  南鳶將背著的藥箱放在一側,舉起手中的令牌,說道:「我拿表哥的令牌進來的。」

  「表哥?你是說謝洛塵那個廢物?」南嘉慕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瞧著他在軍中可沒有什麼話語權,他的令牌就更屁用沒有。」

  南鳶皺了皺眉,說道:「你以後不要這樣說他。」

  「好,你說了算。」南嘉慕起身,拽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李宥寧的一條腿,將其拽到了帳篷的另一側,給南鳶騰出來了地方。

  「來,你坐這兒說。」南嘉慕拍了拍床板上面的灰塵,拽著南鳶便坐到了上面。

  隨後,南嘉慕便追問道:「你一個小姑娘,不好好的在家裡待著,跑到軍營里來幹什麼?誰帶你來的?」

  「你信上說你在玄甲軍裡面,我又聽說玄甲軍到了京城城外賑災,所以我便求著表哥帶我來了。」南鳶解釋道。

  「我就知道跟那個廢物脫不了干係!」南嘉慕面色不好,心裡早就問候了謝洛塵全家,「軍營裡面全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的光棍,你一個小姑娘過來,萬一出點事情,這責任誰來承擔?」

  「還有你也是,我不是都跟你說了等我功成名就之後我就會回去了,你安心的等著不就好了,幹什麼非要來找我?」

  南鳶黛眉微蹙,狐疑地看著南嘉慕:「你到底是不是南墨?」

  南嘉慕愣了一下,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面,隨即便笑了出來:「小鳶兒,是我腦袋被人踢了,又不是你,怎麼了?連親哥都認不出來了?」

  南鳶確實是有些奇怪,從見到南嘉慕的第一眼就感覺奇怪,好像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親近感,總感覺他很陌生,但是他的面容卻又和離別時相差無幾。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避嫌?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我在軍營中隱姓埋名了長達五年之久啊?這要是被李狗發現我的名字身份都是假的,他不得拿捏住我的這個把柄,把我往死里整啊?」

  「現在我已經跟李家撕破了臉,他們若是知道我還有家人,保不齊會拿你們開刀,我可不想你們一天好日子沒跟著我過上,反而是因為我被牽連。」

  「所以說,你覺得我敢在那時候認你嗎?你也不長點腦子想想!」南嘉慕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他伸出手,輕輕敲了敲南鳶的額頭。

  南鳶沉默了片刻,對方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而且這個動作確實是她小時候南墨經常做的,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一封信都不給家裡寄呢?你知道我和爹娘一丁點你的消息都找不到,我們有多著急嗎?」南鳶抱怨道,氣得臉頰鼓鼓的。

  南嘉慕苦笑一聲說道:「離家那天我就跟你說了,我要是不混出個名堂來,我是斷然不會回家的!若是我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就南老頭那個迂腐的爹不得逼著我學醫?你也知道你哥我就不是個學醫的料子,讓我學醫還不如殺了我!」

  「至於消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南嘉慕眸色複雜看著地面。

  「你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歪理?」南鳶喃喃的說了一句,隨後便將自己的藥箱打開:「不管怎樣,我先給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南鳶是親眼看到南嘉慕空手接的刀刃,那匕首鋒利得很,要是不及時處理,他這雙手都別想再要了。

  「先別管傷口了,有沒有吃的,快給你哥哥我點吃的,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南嘉慕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南鳶看著南嘉慕這善變的模樣,也是哭笑不得。

  「我只拿了一點兒桂花糕,你先將就著吃點兒。」南鳶輕垂眼眸,將精緻的糕點置於桌上,巧妙地掩飾住心中瞬間的疑慮。

  南墨對桂花糕過敏,平常只要吃上一點兒便會得紅疹子。

  她心下微動,眼前的這個人是否真的是南墨,她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畢竟在自己上輩子活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找到南墨。

  這輩子,南墨憑空出現,實在是惹人懷疑。

  南鳶心中明了,自己的謹慎或許稍顯過分,然而五年的時間漫長,足以模糊很多記憶的細節,她害怕在激動之中錯認了人。

  若只是空歡喜一場,那還只是小事,但若是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

  南嘉慕拿過南鳶手中的桂花糕,張口就往嘴裡塞,半點忌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