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這兩個字有些不正經。
但是現在卻不是計較這些小細節的時候。
找到玄甲軍,見到兄長才是正事。
南鳶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向前走去,手指輕輕觸碰到了顧景珩溫暖而有力的手掌。
就在這一剎那,顧景珩猛然用力,將南鳶緊緊地拉入懷中。
「啊——」
南鳶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騰空,心跳瞬間加速,即便是極力壓制,還是有一道驚呼從唇齒中溢出。
「坐好了。」
顧景珩嘴角上揚,囑咐了一句便牽動著韁繩,引領著馬兒奔向遠方。
「駕——」
一聲令下,馬兒如箭般疾馳,揚起一片塵土。
南鳶的身體緊緊貼著顧景珩,距離近到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的溫度,每一塊肌肉的輪廓。
他身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了她的身上,這種親近感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隨著馬兒的疾馳,兩人的身體更加貼近。
顧景珩的氣息撲灑在南鳶的臉上,灼熱的氣息仿佛能燙傷她的皮膚。
南鳶的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雙頰乃至耳朵都仿佛要滴出血來。
「太子殿下!」
在城門的時候,謝洛塵的聲音突然響起。
「吁——」
顧景珩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他看著謝洛塵,眉間緊皺,帶著些許疑惑與不悅:「你怎麼在這兒?」
謝洛塵心頭一顫,連忙解釋道:「是沈兄讓我在這裡等著太子殿下的。」
沈兄?
沈摘星。
顧景珩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沈摘星是還記著自己將他外放到城外賑災,故意把謝洛塵放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添堵呢!
「表哥。」南鳶開口喊道。
謝洛塵這才發現自家表妹竟然也在這裡,他眼神中滿是驚訝,連忙開口詢問:「表妹,你怎麼也在這兒?」
南鳶默了片刻,她並沒有把真實原因告訴他,只是說道:「我擔心城外的疫情肆虐,正好我又會些醫術,所以想過去盡一份綿薄之力。」
聞言,顧景珩勾了勾唇角,看上去心情不錯。
瞧吧,南鳶雖然是沒有對他說實話,但是對她這個未婚夫不一樣沒有說實話嘛!
謝洛塵看著南鳶,她有這個心是好的,但是現在城外疫情兇險,他著實有些不放心:「表妹,城外疫情十分嚴重,你一個女子去太危險了。」
南鳶聞言,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個藥囊,說道:「表哥不用擔心,這是父親給我做的藥囊,可解百毒。我也會照顧好自己,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謝洛塵看著南鳶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只好點了點頭,心中默默祈禱她平安無事。
隨後,南鳶將藥囊分成兩份,將其中一份遞給謝洛塵:「表哥,你拿著這個,以防萬一。」
謝洛塵正要接過藥囊,卻突然感到一股冷冽的目光鎖定自己。
他抬頭一看,顧景珩正冷冷地看著他們,眼神銳利如冰。
顧景珩語氣冰冷地開口道:「現在是在你們談情說愛的時候嗎?」
「太子殿下恕罪。」
謝洛塵面色一緊,給南鳶使了個眼色。
南鳶默默地將藥囊收了回去,等到了城外再給表哥也是來得及的。
「沈摘星讓你等孤做什麼?」顧景珩的聲音充滿了冷意,再次發問。
謝洛塵聽到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慎重地遞給了顧景珩,「沈兄托我交給殿下,他說殿下看過後自會明白。」
顧景珩接過信,迅速掃過內容,面色有些許變化。
「你要不要藥囊?」
突然,南鳶輕柔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她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藥囊,聲音裡帶著些許詢問,「你要不要這個藥囊?」
她手心朝上,輕輕地遞向顧景珩。
顧景珩低下頭,看著南鳶那雙清澈的眼睛,心中不禁一暖。
果然,她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要。」顧景珩的桃花眼閃爍著,那眼神仿佛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幫孤戴上。」
南鳶不解,那眼神的意思似乎在說:你自己沒手嗎?
顧景珩看著南鳶,示意她看向自己的雙手。
一手緊握韁繩,另一手拿著信件,確實沒有空閒的手來系藥囊。
南鳶有些猶豫,轉頭看向謝洛塵,謝洛塵朝她微微點頭,只當是看不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洶湧,但心裡不知怎麼的,霎是難受。
南鳶沒辦法,只好動手給顧景珩系藥囊。
而顧景珩卻似有意無意地,牽動馬匹亂動,不讓南鳶順利系上藥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謝洛塵自然是能夠看明白顧景珩的小動作,他的眉頭不禁皺了又皺。
終於,他還是沒有控制住心頭的不忿,看向南鳶說道:「表妹,我母親現在已經不反對我們的婚事了,她還說這兩日就要上門賠禮道歉呢。多虧了表妹這兩日的努力,不管你封公主一事是真是假,我都已經明白你的心意了。」
謝洛塵這話說的直白,擺明了就是在說南鳶為了嫁進謝王府才努力去要的這公主的封號。
南鳶聽到這話之時,心尖一顫。
她不知道謝洛塵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話,雖說他說的是真的,但是這麼說出來她總覺得不太舒服。
「表哥,我記得你先前便在軍營做事,想必對現在軍中的情況很是了解,可否跟我說一些軍中的事,待我到了軍中也總不至於手足無措。」南鳶不願繼續剛剛的話題,只好轉移話題。
只不過謝洛塵還沒有說話,便聽到顧景珩冷冷的開口道:「你們……感情倒是深厚。」
顧景珩的眼神落在謝洛塵的身上,帶著明顯的敵意。
沒錯,他不想再繼續裝下去了,不想每日跟南鳶見面就跟偷情一樣,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南鳶是他的。
他剛剛就是故意親近南鳶給謝洛塵看的,他倒要看看謝洛塵知道他和南鳶親近是什麼態度,是繼續裝聾作啞,還是氣血上頭跟他翻了臉。
他還想看看南鳶的反應,她是會向著謝洛塵,還是有一絲絲的猶豫,偏向自己呢?
「是吧,孤的好妹妹?」顧景珩貼近南鳶的耳朵,輕聲的說道。
他那曖昧而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南鳶敏感白皙的耳廓上,南鳶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