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調戲

  天底下就沒有瞞的住的事情,更別說還是顧景珩如此大張旗鼓的要為南鳶擇封號這樣的事情了。

  謝王府。

  「塵兒,你聽說太子殿下認南鳶當義妹的事情了嗎?」謝王妃著急忙慌的拉住謝洛塵問道,「我剛剛送昭仁公主回宮,路上便聽說了太子殿下在禮部待了整整三天,就為了給一位公主擇封號,我四處打聽才得知這位公主的消息,竟然是南鳶,是南鳶啊!」

  謝洛塵聽到這話的時候,正在練字的手突然頓住,墨汁在他潔白的宣紙上暈染開來,很快將宣紙染成一片黑色。

  「塵兒!你在發什麼愣呢?」謝王妃看謝洛塵這般模樣,有些擔憂的問道。

  謝洛塵這才反應過來,太子殿下不應該是喜歡南鳶的嗎?

  又怎麼會認南鳶當義妹呢?

  他們這又是在弄哪一出?

  「塵兒,你說為娘要不要趁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出來的時候,再去南家一趟,重新把這婚約給拾起來,畢竟南鳶即將變成公主了啊!」

  南鳶變成公主了,她就沒有必要非讓自己的兒子去娶什麼昭仁公主了。

  「正好你也喜歡南家那丫頭,娘現在對那丫頭也沒有什麼意見了,這婚事就照舊。娘就算是豁出這張老臉去,隨便他們南家怎麼羞辱,也得給你把這門婚事重新拿回來。」

  謝王妃正說著呢,突然便發現外面來了一隊人。

  「這是……」謝王妃有些奇怪,但是官差直奔謝洛塵而來。

  「謝世子,你擅離職守太久,沈大人特意讓我等來請您回去。」

  沈大人?

  謝洛塵皺了皺眉,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後放下手上的紙筆,走上前,道:「勞煩二位大人了。」

  轉身,他又跟謝王妃說道:「娘,委屈您了,孩兒和南家的婚事就有勞您了。」

  謝王妃還沒來得及多囑咐兩句,謝洛塵便跟著人走了。

  ——

  南家。

  南父並不知道南鳶要冊封公主的這件事情,他還在太醫院上職,此時的南家只有南鳶一個人。

  「太子殿下,您……您怎麼來了?」南鳶瞧見顧景珩朝著這邊走來,慌忙的朝後面退去。

  她上次騙顧景珩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這次顧景珩過來不會是來找她算帳的吧?

  顧景珩瞧見南鳶如驚弓之鳥般害怕的模樣,心裡突然起了壞心思。

  他快步走上前,南鳶只能朝後躲,直到退到最後退無可退,顧景珩才開口問道:「躲什麼?還知道心虛啊?」

  南鳶身後是冰涼的牆壁,身前是氣勢洶湧而來的顧景珩,她夾在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突然進來,撞破兩人現在的情形。

  「太……太子殿下,那……那天是你讓我走的。」南鳶的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但還是極力奉承著:「太子殿下說話一言九鼎,我一個小女子怎麼敢違背太子殿下的意思呢?」

  南鳶這話把自己的位置擺的極低,顧景珩必然不好意思再同她計較。

  顧景珩剛想說話,便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去,只見阿七急匆匆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主子,不好了!」

  顧景珩眉頭緊皺,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南鳶就趁這個時機從顧景珩身下逃脫,暗暗慶幸阿七來的真是時候,幫她逃過一劫。

  「城外的災民區爆發了疫病。」阿七的神色凝重,「玄甲軍已經控制住了災民,沈公子等人實在處理不來,只等主子前去主持大局了。」

  玄甲軍?

  那不就是兄長所在的軍營嗎?

  南鳶大腦有些嗡嗡作響。

  顧景珩垂眸,抬腳往外走。

  南鳶揪住顧景珩的衣角。

  「怎麼了?」

  「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理由呢?」

  「我是大夫,我會醫術。」南鳶想了片刻,還是沒有將自己兄長在玄甲軍裡面的事情說出來。

  「隨便揪出來一個太醫,醫術就不比你差。」顧景珩毫不猶豫地開口回絕。

  他盯著南鳶的眼睛,微冷。

  南鳶什麼心思他都知道,他不在乎南鳶有多少心機,他在乎的是她對自己的真心,只是她現在口中一句實話都沒有,那自己又憑什麼如她所願?

  兩人之間氣氛微妙,室內一片沉默。

  一個念頭突然從南鳶腦海中閃過,南鳶硬著頭皮說道:「前幾天你才認我當義妹,現在義妹有求於你,你……不答應嗎?」

  「噢?」顧景珩看向南鳶:「那……叫聲哥哥來聽。」

  南鳶低頭,微微咬唇,神情中帶著些許的羞恥與為難。

  「不叫算了。」顧景珩見狀,轉身便要離去。

  一。

  二。

  三……

  「別……」

  南鳶脫口而出,她伸出手來,輕輕攔住了顧景珩。

  「嗯?」

  顧景珩回頭看她,南鳶張了好幾次嘴,始終沒辦法喊出聲來。

  兩個人就這樣在沉默中僵持了片刻。

  直到南鳶終於鼓起勇氣,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哥哥。」

  聲音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但顧景珩卻挺滿意的,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他拿開南鳶的手,抬腳便往前走著。

  南鳶嘆了口氣,這純粹就是想著占自己便宜是吧?

  注意到南鳶卻沒有跟上,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南鳶,說道:「還不走?」

  聞言,南鳶眼睛一亮,連忙跟了上去。

  她給月苒留了句話,讓月苒安撫好父親,自己有事出去一趟。

  只是南鳶走到門口時,她突然犯難了。

  她並不會騎馬,而這裡也沒有準備馬車,這可如何是好?

  顧景珩利落地翻身上馬,然後向南鳶伸出了手,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說道:「還不上來,孤的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