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驚覺,想要尖叫出聲,可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一雙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脖頸、肩膀,從胸前的溝壑滑向腰際,探索著她細膩如玉的肌膚,一路向下。
他似有若無地吮吸,讓南鳶難受地皺眉。
「誰……」
南鳶含糊地吐出聲音,想要將他推開,但男人的手指仿佛帶著火焰,燙著她的肌膚。
「呵呵……」一陣輕笑聲響了起來。
接著,一道帶著冷意的嗓音打破寧靜:「小風箏,今天剛見了面,你轉頭就已經把孤忘記了?」
今天?孤?
顧景珩!
南鳶的腦子仿佛被炸開,震得她一時無法思考。
他怎麼敢?這裡可是長公主府!
南鳶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鉛,怎麼也睜不開。
「你今天真的是很不乖,」濕熱的唇瓣貼著她白皙的脖頸,」你說孤該怎麼懲罰你?」
顧景珩的氣息充斥在耳邊,令她心悸不已。
他的手指就像是火焰,掠過的位置都燃起了熊熊烈火。而她,就好比是那被烈火灼烤著的枯木,在這個冰冷寂靜的夜晚,獨自被燃燒殆盡。
她想要逃,但她又動彈不得,只能任憑身上的人為所欲為。
顧景珩捏著她的腮幫子,迫使她張開嘴巴。
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強行闖入她口中。
她的呼吸越發困難,臉頰漲紅如血,胸腔因缺氧而劇烈地起伏著。
「嗚……」
南鳶難受地悶哼一聲,她不喜歡這種陌生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來,張大嘴巴,像是一條瀕死的魚兒,拼命地呼吸。
這場酷刑極其難捱,南鳶幾近昏迷過去,又因為身體的反應而清醒過來,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逼瘋掉了。
突然,南鳶感覺身上一輕。
這場折磨似乎到了頭。
她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意識漸漸地模糊。
「噠……噠——」
冰涼的液體落在她的眉心,臉頰,脖頸……
南鳶被這冰涼的觸感激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顧景珩俯身在她耳邊輕笑,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令她的神經更加緊繃。
「嗚……救命……」
南鳶的手指抓緊床單,身體微顫著。
「這胭脂的顏色真好,襯的小風箏愈發的好看了。」
南鳶只感覺渾身都在顫慄,她想要逃離,但全身卻沒有半分力氣,只能任由他擺布。
「你收了人家的胭脂又不用,這不是白費了人家的一番好心嗎?那就讓孤給你用了吧。」
說完,壓根不顧南鳶的意願,顧景珩的指尖便在她的身上流連。
動作輕佻又邪魅,像是一個惡魔,在玩弄她的靈魂。
南鳶垂落下來的長髮被當做畫筆,大片雪白的肌膚便是畫紙。顧景珩指尖拂過,遊走於肌膚的冰涼與酥癢,迫使南鳶淚眼盈盈,眼角滾燙得要命,幾乎要落下淚來。
指尖再動,激起陣陣漣漪,南鳶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然而身上的惡魔卻絲毫不會憐惜。
她的淚,只能更讓他興奮,這場折磨才剛剛開始。
屋內香爐中的紫煙緩緩升起,模糊了床上二人的身影。
***
陽光透過竹葉縫隙灑在地上,落成斑駁的影子。
竹影深深,樹影婆娑,屋內香爐上盤旋著杳如雲霧的煙。
「啊——」
南鳶忍不住喊出了聲,她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酸痛難耐。
她下意識的掀開被子看了看,卻見自己的衣物整整齊齊地穿在自己的身上。
不對啊!
她明明記得顧景珩來過,還在她身上……畫了幅畫。
南鳶不信邪地把自己衣服往下扯了扯,瑩白的肌膚上哪兒有半點作畫的痕跡?
「難不成這只是我的一場夢?」
南鳶蜷縮在一起,仿佛在尋找一種安全感,她不可置信地抱住自己的膝蓋,手指不自覺地插入一頭秀髮中。
她的動作透露出一絲無助和困惑,仿佛在試圖抓住一絲絲的思緒,卻又無法捉摸。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仿佛在質疑自己是否仍在夢中。
「我怎麼會做這種夢?」
她怎麼會夢到顧景珩,還是那種……不可描述的夢。
南鳶的腦海里浮現出自己被顧景珩壓在床榻上作畫的情形,她臉頰驀地爆紅,一雙杏眸瞪大,眼底布滿驚駭和羞惱。
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她壓根不覺得那是一場夢。
可她身上半點痕跡都沒有也是事實!
難道她真的像顧景珩說的那樣本性·淫·盪,還對他還存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南鳶用力咬住嘴唇,努力想要讓自己保持冷靜下來,可是不論她怎麼努力,昨晚夢境中的顧景珩以及他的所作所為都死死的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南鳶,你給我清醒點,不許再胡思亂想!」
南鳶的腦袋嗡嗡作響,她不知所措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讓那些畫面趕出自己的腦海中。
可是她越是想逃避,那些畫面就更加清晰。
「啪——」
南鳶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可是她的思緒卻前所未有地清晰了起來。
「南鳶,你要記住,那就是一個夢,一個夢罷了,不是真的。」
只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她做了那種夢,也不會有人覺得她下賤。
南鳶不停地告誡自己。
她努力調整好情緒,剛想說下床,出去透透氣——
「南鳶姑娘,長公主殿下有請。」
門外傳來掌事姑姑的聲音。
南鳶微愣了片刻,隨後便應了一聲:「知道了。」
聲音有些沙啞,半點掩飾不了她此時此刻心底的慌亂與恐懼。
門外的掌事姑姑有些奇怪,但到底沒有多想,只候在門外等著南鳶。
南鳶不知道長公主找她要幹什麼,她也不敢讓長公主殿下久等。
「南姑娘,請吧。」
「有勞姑姑。」
南鳶默了片刻,抬腳跟了上去。
不管是福是禍,總歸躲不過去。
這次掌事姑姑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將她帶到大廳,反而是直接帶去了長公主的房間。
「殿下,人帶來了。」
掌事姑姑站在門外,恭敬地說道。
屋裡,傳出一聲輕柔悅耳,卻又透著幾分威儀的女音:「讓她進來吧。」
「是!」
掌事姑姑將房門打開,對南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南鳶朝掌事姑姑點頭致謝,緩步走了進去。
門扉在南鳶進來的時候,便被人緩緩關上。
南鳶也不敢四處亂看,屈膝跪在了地上:「拜見長公主殿下。」
話音落下之後,久久沒有人應答。
南鳶心底微微忐忑起來。
過了許久,屋子裡終於響起了低沉磁性的男聲:「阿姊,你輸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鳶呼吸一滯,他……也在這兒。
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面對顧景珩的時候,她還是不能如常應對。
他縱使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兒,就能輕易地擾亂她的心緒。
她的身子不禁微微顫抖,幾乎跪不住。
「小鳶兒來啦,快,到本宮這兒來。」
長公主朝南鳶招了招手,順勢將棋子一推,桌面上的棋局瞬間亂了。
「阿姊,你這是耍賴?」
「這怎麼能叫耍賴呢?本宮要等的人兒來了,難不成還讓人家等著?」
「來,快過來。」
長公主笑容滿面,從座椅上起身,親自將南鳶扶了起來,拉著南鳶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南鳶微微斂目,斂去眸中複雜的神色:「多謝長公主殿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鳶總能感覺到一道審視般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很不舒服。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卻也只能硬生生地由長公主牽著坐在了顧景珩對面。
那道視線更濃烈了,南鳶手指微微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