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個沈摘星,便讓父母如此擔憂,若是她真的把顧景珩說出來,怕是以後都不得安寧了。
南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是因為長公主殿下。」
「前段時間父親入獄,我恰好碰到太子殿下,由太子殿下帶著去了長公主府上調查真相,因此和長公主殿下相識。」
「後來,長公主殿下又叫我過去診過幾次脈,偶然提到說想有一個像我一般的妹妹,被太子殿下聽了一耳朵。」
「我也沒想到太子殿下便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今日便封了我一個公主當。」
「若是說女兒這公主名頭如何得來,那便是沾了長公主殿下的光,跟沈公子並沒有什麼關係。」
南鳶這般說著。
雖不是事實,但與事實也差不了三分,不過是將其中的一些細節省略了罷了。
她這公主名頭若是沒有長公主殿下從中周旋,是萬萬得不來的。
「那沈公子又怎麼會在陛下面前對洛塵大打出手啊?」南母追問著。
「這……」南鳶抿了抿嘴唇,實在是想不出合適的理由。
南嘉慕瞧南鳶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便插話道:「一個紈絝子弟,仗著父親位高權重和太子殿下的寵信,瞧誰不順眼便揍誰了唄!」
「相比於小鳶兒得罪了沈摘星招致來今天的禍事,更不如說是謝洛塵惹來的,畢竟他見到沈摘星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什麼地方得罪了人家卻還不自知也是有可能的。」
「他不知道,但是沈摘星還記得,而今天又是他和小鳶兒結親的日子,沈摘星看不慣他過得這般舒服,便直接動手打了人也說得過去,完全符合沈摘星那胡作非為的性子。」
「娘,這件事情你要問也是應該去問謝洛塵,問小鳶兒,小鳶兒能知道些什麼啊?」
「若是我哪天見到謝洛塵了,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自己在外惹了事情,反倒是牽連到了小鳶兒的身上!」
南嘉慕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順利地說服了南父南母。
「可不能瞎說,洛塵以後是你的妹夫,怎麼能說打就打呢?」南母瞪了南嘉慕一眼。
南父也囑咐道:「沈公子在外地名聲不好咱們都知道,但是你要記得禍從口出,以後在旁的地方,可不能這般隨意地評價旁人。」
「我知道了,爹娘你們就放心吧,我自己的心裡有數。」南嘉慕說著,朝南鳶使了個眼色:「今天坐了一天的馬車實在是累著了,你們就讓我和小鳶兒休息休息吧。」
說著,南嘉慕便站起來要拉著南鳶往外走。
南母在後又囑咐道:「鳶兒,這段時間外面的風言風語太多,你這幾日就在家裡待著,沒有要事不要出門,安心地等著成親。」
南鳶點點頭:「母親,我知道了。」
南鳶是不出門了,但是南家的門檻也快要被人給踏破了,無一不是來巴結奉承的。
她這段時間不光是忙著婚事還要忙著應付這些上門巴結的貴女,整日整日不得空。
南嘉慕由於剛被封了護衛使,也是日日往宮裡跑,忙得不可開交。
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
這日,南嘉慕剛到了工位上,便看到了自己的排班表,全是早班和晚班。
也就是說,若是按著這個排班表來巡邏,他一大早便要起來,中間即便是回家休息也睡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起來繼續上晚班。
這純粹就是消遣人呢!
他迷了迷眼睛,一向聽過宮裡侍衛會抱團排斥新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遇上了。
「瞧見沒,那個就是南嘉慕,傻不拉幾地,上交了兵符最後只得了個芝麻大小的官,現在淪落到跟咱們一起守大門。」
幾個侍衛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南嘉慕的輕蔑與鄙夷。
「嘿,你們說他看到那排班表會是什麼反應?」一個人突然開口問道。
「我才他是要大鬧一場,但凡是有點血性的男子,誰能忍下這口氣?」
「不不不,我才他會是一個縮頭烏龜,一點聲都不敢出!」
南嘉慕是個新人,他們都不了解他的脾氣秉性,所以自然是要試探試探的。
若是因為這點不公,他便不服氣,衝動之下打了人,那這個地方他就待不下去了。
若是他忍了這個啞巴虧,那他們這邊就來了一個騾子,可以隨意使喚。
「哈哈哈哈哈……」
眾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哄堂大笑。
南嘉慕聽見了侍衛們的話,眉頭皺了皺,隨即便走過去,不打算跟他們一般見識。
「你說他出去拼搏這麼多年有什麼用?到頭來不還是跟咱們一樣守大門啊?」
「人家跟你可不一樣,人家有個國色天香的妹妹,隨便招招手,便哄得眾多貴公子生死相隨呢!」
「可不是?沈公子為了他妹妹可是連公主的名號都給她求來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輕輕鬆鬆的便得了個公主!」
「別看人家表面裝得冰清玉潔,實際上為了權勢什麼做不出……」
「咚——」的一聲,南嘉慕將自己的排班表拍在桌子上。
他迷了迷眼睛,唇角微勾,問道:「兄弟們這是在說什麼,小弟也想聽聽。」
說話的眾人一愣,沒想到他竟然又回過頭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這邊這麼多人,南嘉慕就一個,他們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其中一個高個的侍衛開口說道。
南嘉慕也不惱,淡淡地開口道:「我這個人有點小毛病,喜歡聽八卦,尤其是別人背後嚼舌根的八卦。」
「我還記得我當年在軍營的時候,有個人背後說我壞話,我就趁著夜色,把他的舌頭割了下來,下酒吃。」
南嘉慕的聲音陰森森的,眾人聽得背後發寒。
」怎麼,你們不信?那要不要我現在就割給你們看看?」南嘉慕的眸光閃爍,帶著絲絲殺意。
眾人看到南嘉慕緩緩的朝著他們的靠近,目露凶光。
他是在軍營里混的,在刀尖上舔血喝的人,氣勢自然不是這些錦衣玉食,只知道偷奸耍滑的侍衛們可以比擬的。
南嘉慕動了怒,嚇得他們急忙後退,有人喊道:「這可是皇宮,你怎麼敢在皇宮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