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玄甲軍,於新鄉一戰成名。
千人軍陣奔襲,有萬夫不當之威勢。
王離、鼉戰不禁回憶起那夜被玄甲軍攻破營寨,全軍大亂的敗績。
王離用了幾息時間,做出反應。
「全軍回撤,撤回新鄉城!」
王離軍已經攻占了新鄉城,將章邯擊退,大功一件。
若冒險與玄甲軍交戰,立足未穩之下被玄甲軍擊破。
到時候全軍潰散,好不容易攻占的新鄉城,恐會一併丟了,功虧一簣。
追擊的趨勢戛然而止,王離軍火速返回新鄉城防守。
章邯正欲追擊,卻見玄甲軍直奔他這邊而來。
為首的白袍大將威風凜凜,章邯下意識就要行禮。
「末將拜見北涼王殿下!」
馬上的大將摘下面甲,輕聲道。
「章將軍,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速撤!」
見到面甲之下大將的面容,章邯驚訝地喊了一聲。
「李……李大人?」
白袍將並不是徐牧,而是扮作徐牧的天策府從事中郎——李白。
半個時辰後,當梁軍抵達安全地帶。
李白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章邯。
徐牧的確離開新鄉,前往屍鄉,不過臨走前留下了李白等千人。
章邯激動得無以復加。
「殿下乃神人也!不過,殿下將玄甲軍留下,孤身去了新鄉?」
李白指著不遠處正在休息的「玄甲軍」,道。
「人與馬所著的甲冑看上去與玄甲軍一模一樣,實則是偽造的。」
「沈墨姑娘受殿下託付,打造了一千副輕便的甲冑。」
「外表一樣,戰力卻截然不同,這銀龍長槍也是打造了兩桿。」
章邯有些慚愧,說道。
「殿下一番苦心,救我章邯性命,我卻丟了新鄉城。」
「我章邯,有愧於殿下。」
李白嘆息一聲。
「殿下就猜到章將軍會這麼說,殿下讓我告訴章將軍。」
「若失了新鄉不要猶豫,立刻撤離前往南橘城。」
「南橘城、濮陽在,鄭州就在!」
濮陽城北,聯軍大營。
王離攻陷新鄉城的消息,半日後抵達聯軍大營。
王翦得知消息後放聲大笑,當即宣布:今日休戰,慶功!
慶功宴上,王翦的副將王沖舉杯,道。
「恭喜上將軍!少將軍攻克新鄉,我軍距離汴州又近了一步!」
王翦飲了一杯酒,欣慰地說道。
「取新鄉本將固然高興,然而本將更高興的是,我聯軍的韌性!」
「北涼王徐牧暗中訓練『玄甲軍』,神不知鬼不覺地進攻新鄉。」
「王離、鼉戰、飛羽他們吃了一個悶虧,卻能穩住陣腳。」
「直至昨夜奇襲新鄉城,一雪前恥!吾心甚慰!」
與王翦一同坐在主位的,還有平天一族的皇子軒轅洞天。
軒轅洞天亮出真身破城後,一直修養到今日才露面。
他微微頷首,贊道。
「我聯軍將士堅韌不拔,何愁梁國不滅?」
「大梁的北涼王確有些手段,但在大勢面前他扭轉不了乾坤!」
「上將軍,後續的進攻計劃你可有什麼想法?」
王翦面露笑意,神色輕鬆。
「新鄉破主動權就落在我軍手上,可繼續主攻濮陽。」
「亦可分兵往新鄉,進攻南橘城!」
「南橘城一旦被攻陷,濮陽的後路就斷了。」
「到時候吾要看看,北涼王徐牧怎麼救一座孤城!」
「北涼王徐牧,是良將,卻不是能力挽狂瀾的國士!」
王翦何等人物?北涼王徐牧能被王翦稱為「良將」,已經是了不得了。
黑龍一族少主龍英,聞言嘴角一挑。
「上將軍,如今局勢站在我們這一邊,吾願意前往新鄉。」
「出兵南橘城我願為先鋒,與北涼王徐牧過過招!」
幽州之戰龍英落敗,一直耿耿於懷。
他憋著一股勁,要堂堂正正地在正面戰場上,勝過徐牧!
北魏上將軍王翦高聲道。
「戰事調動容後再議,來,本將這杯酒敬我大魏與萬妖之國捨生忘死的將士們!請!」
軒轅洞天等人紛紛舉杯,與王翦暢飲。
幾杯酒水下肚,氣氛越發熱烈,仿佛聯軍馬上要攻克鄭州,直取汴州似的。
忽然,軍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令兵來通稟。
「啟稟上將軍!拓跋將軍與鬼蟒族莽乾少主求見!」
王翦的笑容凝滯住,他盯著傳令兵。
「拓跋延壽與莽乾求見?他們親自回來了?」
王翦很清楚二人歸來意味著什麼,要麼屍鄉城被攻陷,要麼軍中出了大事!
王翦再也坐不住,大手一揮。
「快,將他們帶進來!」
宴席快意的氣氛戛然而止,副將王沖憂心忡忡地說道。
「莫不是拓跋將軍他們在屍鄉吃了敗仗?被曹桂所敗?」
「曹桂,有那本事麼?」
王翦一言不發,眉頭緊皺。
不多時,拓跋延壽、莽乾,以及數位灰頭土臉的將官入內。
見到王翦與軒轅洞天的瞬間,他們齊齊跪地叩首。
「罪將拓跋延壽(莽乾),請上將軍(殿下)治罪!」
王翦面沉如水,軒轅洞天俊朗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困惑。
「諸位因何請罪?屍鄉的戰事又到了何種境地?」
「曹桂的人馬困守屍鄉城,尚且捉襟見肘,能敗爾等?」
拓跋延壽的臉色灰敗,道。
「是……北涼王徐牧,他秘密去了屍鄉。」
什麼?眾人面面相覷。
龍英忍不住道。
「今日王離將軍的捷報傳來,北涼王徐牧與玄甲軍在新鄉。」
「怎麼可能昨夜玄甲軍出現在兩個地方?他會分身法不成?」
拓跋延壽與莽乾等聞言傻了。
莽乾搖了搖頭不敢置信。
「不可能啊,我明明在大營中見到了北涼王。」
「一直追擊他,昨晚北涼王就在屍鄉。」
軒轅洞天劍眉微蹙,問莽乾。
「莽乾,狼牙為何沒有來?你們的傷亡又怎樣?」
軒轅洞天見狼牙未來,猜測狼牙可能守在屍鄉軍營。
拓跋延壽與莽乾來,想搬救兵。
豈料莽乾看了軒轅洞天一眼,低下頭一言不發。
王翦見狀喝道。
「傷亡如何?說!」
拓跋延壽紅著眼,痛苦地回應。
「鬼蟒軍折損一千四百餘眾,還剩下五百餘。」
「血狼軍折損一千六百餘眾,還剩下兩百餘。」
「吾麾下狼兵先後折損八千人,還剩下五千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