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個鬼!
馮漢與馮漢麾下的將士已經全無鬥志,偏徐牧派了木仆監軍。
馮漢他們想到偷奸耍滑都做不到,只好拼命進攻再撤退。
嘭!府邸的大門關閉,馮漢正好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不該縱情享樂不去迎接徐牧。
徐牧統管北方戰事,想怎麼耍他就怎麼耍他,他馮漢苦頭還在後面呢!
馮漢琢磨著得寫一封信給裴堅,求恩師出面斡旋,讓恩師的好女婿放他一馬。
大凌河南岸,北魏軍先鋒軍駐地。
北魏攻克錦州後需要一段時間休整,遂派遣李菩帶著一萬先鋒軍渡河。
於大凌河南岸駐紮後,李菩就將哨騎撒出去,每日監視梁軍行動。
李菩出身低微卻能得到王翦的賞識,靠的是真才實學。
當夜子時,中軍帳。
李菩還未休息,他正書寫文書,將近日大梁軍隊的動向記錄下,送到王翦那邊去。
忽然,李菩的親衛來稟報。
「將軍!那馮漢又來了!」
李菩第一次被馮漢奇襲的時候,頗有些驚訝,緊張應對。
結果馮漢的表現令李菩大失所望。
馮漢第二次襲擊,李菩已經不把馮漢放在心上,領兵追殺出去。
打的馮漢落花流水,丟盔棄甲。
當聽說馮漢第三次來奇襲,李菩氣笑了。
「馮漢這不知兵的傢伙,還敢來自取其辱?」
「來人,為本將披甲!」
十月的鄭州子夜,已經有了寒意。
然李菩卻熱血沸騰,追著馮漢的敗軍一路殺出五里。
「將軍,我們已經離開大營很遠了。」
「小心梁軍埋伏!」
親信在一旁大聲提醒。
李菩渾不在意,道。
「怕什麼?本將軍的哨騎遍布這一帶,梁軍沒有埋伏!」
「繼續追殺!」
李菩軍氣勢如虹,馮漢則如同喪家之犬,狼狽逃竄。
忽聽身後馬蹄聲雷動,馮漢暗暗叫苦往後一看。
果然,李菩揮舞三棱火尖槍殺來。
火與槍融合,與夜色中好似一條長龍,劃出恐怖的弧度。
梁軍被李菩一走一過殺的人仰馬翻。
「馮漢!你拿命來!」
馮漢哪敢與李菩交手?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逃命。
一個逃一個追,眼見梁軍潰散,忽而天空中升起一團煙花。
旋即沉重的馬蹄聲從黑夜中傳來,轟隆!轟隆!轟隆!
馮漢、李菩同是一驚。
馮漢面如土色,料想李菩難道還有人馬?
李菩卻驚詫他的哨騎明明撒了出去,大梁怎麼繞過他的耳目?
準備了一支伏兵?
月色下,李菩舉目望去,一支身著黑甲的騎兵正在襲來。
他們身著黑甲,手持沉重寬大的陌刀,為首將官身披黑鱗甲,手中一桿水火囚龍棒。
陌刀軍!?
李菩的腦海里瞬間想到了北涼陌刀軍。
北涼六軍之中以青雲軍戰力最強,由北涼王徐牧親自掌控。
六軍之外陌刀軍戰力最為驚人,雖然只有五千卻殺出赫赫威名。
馬雄仰天長嘯,喝道。
「北涼馬雄在此,魏賊受死!」
陌刀軍有千人,衝殺的瞬間如同洪流,將北魏軍隊衝散。
陌刀劈砍下去,人馬皆被一刀斬斷,恐怖如斯!
馬雄直取李菩,水火囚龍棒舞動間,一簇烈焰升騰。
馬雄這一棒泰山壓頂砸下去,李菩就算有再多手段,也攔不住。
李菩調轉馬頭躲過這一棒,還未等李菩喘口氣。
馬雄身後攜帶著神火飛鴉的北涼軍,對準李菩扣動扳機。
嗖!嗖!嗖!
十餘神火飛鴉齊齊射擊,靈氣與烈焰凝聚到一點。
李菩翻身滾落馬下,可憐李菩的良駒寶馬被射成篩子,烈焰焚身。
李菩驚出一身冷汗,罵道。
「好個無恥的梁賊!」
馬雄才不管李菩的廢話,水火囚龍棒奮力一揚。
唰!冷颼颼的寒氣撲面而來,李菩未曾提防雙腿被寒冰凍住。
「給我死!」
馬雄飛身從戰馬上躍起,水火囚龍棒傾注了他所有的氣力。
轟!
李菩橫槍硬接住馬雄的致命一擊,以李菩為中心,揚起一片煙塵,飛沙走石。
待煙塵稍稍消散,李菩已經口吐鮮血逃遁。
馬雄怒喝道。
「魏賊休走!殺!」
李菩敗得很慘,追殺的五千人就回去三千餘人,其他的悉數陣亡。
就連李菩軍中的軍旗,也被馬雄等奪走,李菩一敗塗地。
與李菩軍相反,當馬雄、馮漢,將敵軍的大旗等戰利品帶回城中。
宣布大敗敵軍,斬首兩千的消息之後,整個濮陽城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濮陽城城門打開,旌旗招展。
馬雄、馮漢,以及殺敵的將士們,被當成英雄迎接入濮陽城。
馮漢多日來的苦悶一掃而空,胸膛挺得筆直。
章邯、曹桂,以及鄭州刺史孫望、鄭州將軍劉鈺等皆喜出望外,前來賀喜。
「馬雄將軍神勇,馮漢將軍堅毅,今日二位聯手大破敵軍。」
「吾佩服至極,佩服至極!」
鄭州刺史孫望拱拱手,由衷讚賞。
章邯亦笑容滿面,道。
「之前本將與曹將軍等,對北涼王的安排還有所質疑。」
「今日得見,北涼王依舊是北涼王!」
「有王爺在,我大梁軍戰無不勝!」
「不過,此事馮將軍也不知內情?」
馮漢臉上的驕傲微微一滯,一旁的馬雄粗聲粗氣地說道。
「殿下說了,馮漢將軍要敗就得敗得真,真才可騙過敵人。」
「李菩年少氣盛,若連續敗了三陣李菩定放鬆警惕。」
「我北涼一千陌刀軍配上一百的神火飛鴉,繞過其哨騎耳目。」
「當能一擊破敵!馮將軍,受委屈了。」
馮漢聞言連忙道。
「我馮漢為了大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區區三敗算得了什麼?」
馮漢瞬間變臉,絕口不提對徐牧的埋怨。
待他們入城後,李白恰好來傳訊。
「諸位大人,將軍,殿下在府邸設宴,慶賀我軍大勝。」
「殿下還說了,今日每位軍中的兵卒,都有二兩銀子的賞錢。」
鄭州刺史孫望聞言,佩服得五體投地。
「北涼王料敵於先,神機妙算!諸位,我們去拜見王爺!」
這兩日對徐牧質疑的人,無不是幡然悔悟,心悅誠服。
久違的勝利,衝散了許多大梁軍的恐懼與畏戰。
不過,隨著北魏主力休整完畢,渡過大凌河。
河南道的戰火,已然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