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樂相生佛有定,心隨荷動渡眾生。

  夕陽西下,餘暉如金,把天空渲染得一片燦爛,落日就像一個大火球,漸漸地沉向地平線的盡頭,把天邊的雲彩燒燒的火紅。在沙土飛揚的官道上,一個苦臉和尚正和一個年輕人徒步而行。這和尚披著一件破舊的僧袍,他的臉龐就像一塊雕刻的石頭,充滿了歲月磨礪的痕跡;眉毛如同兩片乾枯的葉子,緊貼在那雙深邃的眼眶上,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他的故事;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哀愁和悲憫,他的鼻子高聳而直挺,給他的苦臉增添了一種莊重的氣質。這和尚嘴唇緊閉,看似平靜,但隱藏著深深的憂鬱和痛苦。而那僧人身旁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那青年一身的短打,但眉宇極為的英挺,他焦急的催促著身旁的和尚,「苦荷大師,蕊娘到底被那幫人帶去了哪裡呀?」。那位一臉苦相的和尚卻道:「施主,莫急,我在那幫人身上下了我佛門秘傳的一些尋蹤之物,若合上沒有感覺錯,這幫賊人應該就在不遠處了」。二人正說話間,遠方沙土飛揚的官道上卻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一旁的青年焦急的說道:「苦荷大師,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跑?」苦荷大師沉吟了一下,他看了看一旁怯懦的青年一眼,然後說道:「施主,不要慌。福禍無門,為人自照。來者是禍是福還未可知」。

  馬蹄聲越來越近,他的身影也逐漸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司徒雲亭騎著馬奔馳而來,他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停在了二人面前。那青年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司徒雲亭看了那青年一眼,然後轉身朝苦荷行禮道:「這位師父你可知道一里外土地廟裡的那位苦荷大師?」。馬上的司徒雲亭問道。那苦荷大師驚訝的挑了挑眉道:「」不知施主想找那位大師有何見教?」,「在下家中的晚輩因為路途勞頓身上高熱不退,實在是需要請這位大師看上一看」。苦荷聽此念了一聲佛號道:「不才在下便是」。

  「誒、誒、誒,這位施主,這位施主」,突然之間,司徒雲亭鐵臂一撈,竟徑直把面前的和尚拎到了馬背之上,他提起人調轉馬頭,便往迴路奔去。被突然拎到馬背上的苦荷大師大喊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施主諸惡莫作,諸善奉行啊」。眼見苦和大師被眼前的大漢強擄到馬上,一旁的年輕人驚叫道:「賊子快放下大師,快放下大師」。司徒雲亭毫並不理會青年,回應青年的只有揚長而去的馬蹄聲。那青年在後面邊跑邊喊,「快放下苦荷大師」。馬上的司徒雲亭回應道:「小兄弟我並無惡意,只是家中晚輩實在是病的厲害,且恕在下無禮之罪」。眼見沙土飛揚的官道上那一騎二人越行越遠,那年輕人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望著天空中西墜的夕陽,喃喃道:「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而此時的客棧內一個怯生生的年輕女子輕輕的敲響了司徒登科房間的木門,裡面傳來司徒登科開門的聲音,那女子似乎極怕外人,她膽怯的看著屋內的司徒登科,磕磕巴巴的講述了來由。司徒登科點點頭,便讓女子走進了房間。「小女名叫蕊娘,不知要為這位姑娘做些什麼?」。司徒登科道:「等會兒你用這塊干手帕蘸上熱盆里的熱水給我師妹擦擦身子」。那女子即刻點點頭接過了手帕。司徒登科見此,也趕忙關上了房門,走出了房間。他乾脆順著樓梯走到了大廳的木桌前,看見小二正收拾著隔壁桌的杯盤狼藉,他便與小二搭起話來。「小二哥剛剛那幾位大哥是從哪裡來的,看起來象道上的綠林好漢呀?」那小二邊麻利的收拾著餐具,邊回話道:「公子好眼力,這可是道上的出名的龍門鏢局的路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