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生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葉南洲哪裡聽得進裴清的話,滿腦子是溫旎決絕的背影。
什麼時候輪到她給他背影看。
「打電話給溫旎。」葉南洲冷著臉道。
裴清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葉南洲想做什麼。
他們之間的婚姻瀕臨到這個地步,也是令他很意外。
難怪他們會隱婚。
之前還以為溫旎比較低調,葉總尊重她的想法才會不告訴大家。
結果是一段沒有愛的婚姻。
可惜了。
他以前還覺得葉總喜歡溫旎,現在看來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
他還是拿出手機:「好的,葉總。」
裴清給溫旎打了個電話。
此刻,溫旎正好陪父母回到家裡。
溫兆堅持要出院,醫生說骨折沒那麼嚴重,就同意他出院了。
可在醫院鬧出這麼大一個事情,他們都保持沉默,很默契的都不提,可臉上並不是很開心。
警察局那邊也打過電話給她。
張莉紅與溫素都在警察局,她們涉嫌誹謗,影響公共秩序,證據確鑿,需要負一定的法律責任。
問她要不要起訴。
她想安排好父母之後再去趟警察局。
剛回到家就接到電話,還以為是警察局打來的,她與鄧娟說:「媽,我去接個電話。」
「行。」鄧娟想到她與葉南洲要離婚,就不適合住在葉家,免得被人家說三道四,便道:「旎旎,我去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這段時間你就住在家裡頭。」
溫旎點了點頭,走出去,快速的接通:「餵。」
「溫秘書。」
裴清開口,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目光看向葉南洲,不知道他有何吩咐。
不是警察局打來的,溫旎便問:「怎麼了,裴助。」
她以為裴清有什麼問題。
葉南洲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你告訴溫旎,我的衣服沾了血,不太舒服,需要重新換一套!」
裴清立馬傳話,開口道:「葉總說他衣服上全是血,很難受,需要換一套新的。」
這話說出來也得讓溫旎愣了一下。
葉南洲想換衣服找她做什麼。
溫旎抿了抿唇,說:「他想換衣服,你不是也可以幫他弄新的嗎?」
裴清看了一眼葉南洲,可不是嗎?
他想換衣服,也用不著找溫旎。
裴清捂著話筒:「葉總,溫秘書說,你換新衣服可以找我!」
葉南洲臉色難看,又冷聲道:「家裡頭那麼多衣服,讓她去拿。」
「溫秘書,葉總說家裡頭衣服很多,讓你去拿。」
「你不也可以去?」溫旎搞不明白:「我現在在自己家裡,沒有空。」
「葉總,溫秘書說她沒空。」裴清也就不想麻煩溫旎了:「葉總,要不我去幫你拿衣服?」
葉南洲卻說:「你不知道在哪。」頓了一下,他又道:「你告訴溫旎,天氣冷了,我要穿白色格子的那件毛衣,只有她知道在哪裡。」
裴清又傳了一次。
溫旎在窗戶口,外頭的楓葉正在往下掉,天氣涼快了,確實也要把冬天的衣服拿出來,她又說:「衣服都收在靠靠左邊內側的衣帽間裡,傭人找一找就能找到。」
裴清又看向葉南洲:「溫秘書說在衣帽間左邊內側的位置,讓傭人去找。」
葉南洲擰著眉:「外套呢?駝色的那一件。」
「那件大衣就掛在衣櫃裡。」溫旎又說。
「不穿毛衣了,穿西裝,找那條藍色的領帶。」葉南洲又道。
溫旎擰眉:「藍色的領帶這麼多,你要搭哪一條?」
「豎紋的。」
溫旎道:「在領帶盒的第二十八個空格。」
為了防止葉南洲繼續問,溫旎索性全部說出來:「葉總,西裝襯衣,除了拿去乾洗的,都在衣櫃裡,傭人找就能找得到,如果是冬天的衣服,都被我收納在了衣帽間,我做好了分類,傭人也很好找,領帶的話都在一起,每個空格都是一條,做好的顏色分類。基本上不會有差錯……」
葉南洲不管說什麼,溫旎都能很快的回答上來。
不管是大衣還是毛衣,包括每一條花紋的領帶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用回葉家,她也能倒背如流。
這三年,她照顧葉南洲的生活起居,把他的喜好,穿衣風格,連每一塊手錶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覺得這是她作為秘書的本分。
也是作為妻子該有的責任。
等她說話,那邊都噤聲了。
見許久沒有回應,溫旎又問:「裴助,還有什麼事嗎?」
裴清除了驚訝之外,也不會有別的表情,目光看向葉南洲。
葉南洲不說話,臉上卻寫滿不悅,是怪溫旎沒有給他找到一丁點的錯處。
溫旎在這一刻也明白了,是葉南洲故意在找茬,她也不想再多說,便道:「如果沒事的話,那我掛了!」
不等裴清說話,溫旎掛斷了電話。
電話結束,溫旎才鬆了一口氣。
放在以前,葉南洲需要什麼,她絕對馬上在最快的時間內幫他找到送過去。
其實拒絕葉南洲也沒有那麼難。
她要克服自己的心魔。
「葉總,溫秘書掛電話了。」
裴清小心翼翼的陳述這個事實,也想像不到這一次溫旎如此的冷漠。
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
最主要的是葉南洲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差,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醫院吞下去。
葉南洲有點煩躁,溫旎掛他電話那就更心煩意亂了。
不一會兒。
溫旎又接到裴清的電話。
沒完沒了了。
「溫秘書,葉總剛才問過家裡的傭人,他喜歡穿的那件毛衣沒有找到,可能需要你親自去找一趟。」
溫旎緊擰眉頭,沒有找到?
怎麼可能找不到呢。
「溫秘書,葉總現在就要穿,房間裡很冷,我怕他會感冒,他臉色不太好,要是發燒的話可能傷口會感染。」裴清再次苦口婆心的說:「你也知道葉總平時挑剔,你最了解他了,沒了你,他的生活多少會很不習慣,現在還住著院,希望你能為葉總著想一次。」
聞聲,溫旎猶豫了。
葉南洲為她受的傷,她再怎麼漠視也無法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她也就道:「我知道了,我回家一趟,給他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