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是什麼東西?

  這幾乎已經成為她習慣性動作,沒事就往秦相離身上粘,卻被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

  來傳話的小丫頭頂著漲紅的臉背過身去,低著頭用蚊子般的聲音道:「丞相請您們去正堂吃飯。」

  許雙柳放下胳膊,掏了掏耳朵道:「你說什麼?」

  小丫頭閉著眼睛,放大了聲音:「丞相請您去正堂用膳。」

  許雙柳忍不住笑道:「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

  說罷,又轉身看著秦相離道:「走吧,攝政王大人,估計吃完房間也收拾好了。」

  秦相離戲謔的瞟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抬腿走了出去。

  正堂中。

  許昊志等人已經坐好,見秦相離來了便雙雙起身。

  許昊志還端著架子,倒是吳夫人分外熱情的招呼著秦相離落座。

  「攝政王難得在府里用餐,也不知道備下的都喜不喜歡。」

  說著,給他拉開主位旁邊的位置。

  對許雙柳是忽視了徹底,連看都沒看一眼。

  許雙柳打眼一掃,之間靠近菜品的位置都坐滿了,只給她留了個最尾端的空座。

  她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愈發笑的燦爛,「哎呀,沒想著我難得回一次府就給留了個獨座,真是受寵若驚。」

  她繞著桌子走了走,最後停在秦相離身邊,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相離,咱們夫妻向來一起吃飯,今天到了相府也壞壞規矩,分開吃。」

  秦相離轉頭,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好似講,本王若是不幫你,你會如何?

  許雙柳接收了他的信號,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她話鋒一轉,道:「不過,王爺向來是重規矩的人,故而就算我想壞了規矩也不行。」

  她慢慢踱步到許鵲巧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所以,還是你去後面坐。」

  許鵲巧氣的臉色漲紅,猛地轉過頭道:「憑什麼?我向來坐父親母親身邊,你有什麼權利趕我?」

  她又瞥了一眼最後的位置,得意道:「何況,那本來就是你的地方,你忘了嗎?」

  是啊,原主在世時一直是坐在那位置,並且怯懦的不敢說出一個不字,小心的連口菜都不敢夾。

  許雙柳心裡冷笑,面上卻理直氣壯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是攝政王妃。」

  她幽幽的瞟了許鵲巧一眼,「父親是家主,母親是誥命,你……又是什麼東西?」

  最後幾字,她說的非常輕,但聽在別人耳朵里卻帶著濃厚的鄙夷和輕蔑。

  「你!」

  許鵲巧憤怒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道:「別以為你嫁了攝政王就厲害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曉我是誰!」

  「喲?」許雙柳淡淡一笑,「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不過在你能壓我一頭之前,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坐後門去!這裡沒有你的座位。」

  說罷,便要扯著她拉出位置。

  「好了。」許昊志終於看不下去了,皺著眉訓斥道:「因為一個座位也值當你們姐妹吵成這樣?簡直丟了我們許家的臉!」

  要不是當著秦相離的面,他恨不得上去抽她兩巴掌,再把她趕出去!

  自從讓她嫁給秦相離,消息一個沒套出來,架子倒是擺的很足,要不是自己的父親之名壓著,她是不是也要訓斥自己?

  簡直是翻了天!

  等搞明白她三個月之毒為什麼沒毒發後,瞧自己如何教訓她!

  許雙柳無辜的道:「父親,這可不怪我啊,你們一家人親親熱熱的湊在一起吃飯,把我安排在下面,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許昊志冷哼一聲:「不過就是位置而已,值什麼?就讓你如此數落妹妹?」

  他讓下人再搬個椅子,擺放在秦相離身邊。

  「這樣,你滿意了?還不趕緊坐下!沒規矩。」

  許昊志轉頭,向秦相離道:「這女兒被我慣壞了,性子跋扈的很,攝政王千萬不要見怪。」

  秦相離勾起一側的唇,淡淡道:「無妨,她在我府上也是如此。」

  許昊志故作驚訝的道:「什麼?她竟敢在攝政王府這麼放肆?」

  他緊接著沉下臉道:「哼!這都是她親生母親離世太早,沒人教養的緣故。攝政王不要心軟,若是她敢任性,你直接教訓她便是,我這裡絕無二話。」

  秦相離似是看好戲般瞥了許雙柳一眼,「教訓她啊……」

  許雙柳坐在他身邊,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只聽秦相離道:「教訓不必,本王給她派了個教習嬤嬤,也算有些成效。」

  許昊志一愣,隨即笑道:「那就好。」

  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兩家人本來就各懷心思,湊在一起也沒什麼話。

  吳夫人為了調節氣氛,變著法的找話題。

  可她一個婦人,哪懂得什麼男人感興趣的事,說來說去都是東家長西家短,最後見許昊志和秦相離都不搭話,也就訕訕的閉上了嘴。

  用完了飯,許雙柳被喊去許昊志的書房。

  他也沒什麼鋪墊,第一句話就是問:「這段日子,你跟秦相離相處的如何?」

  許雙柳心裡明白;渣爹無非就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更接近秦相離一點。

  許雙柳苦著臉道:「父親也看見了,他對我不冷不熱的,我想親近也沒那麼快,還需要再過段日子。」

  許昊志也覺得秦相離並不把自己正妃放在心上,否則方才故意給她僅次於下人坐的位置,他也不至於一句話都不為她說。

  「廢物!」

  許昊志怒喝道:「我要你有什麼用?這點事都辦不成,還不如死了乾淨!」

  許雙柳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握了松鬆了握,幾個來回之後才平息要懟回去的衝動。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不能因為逞一時口舌之快就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雖說上次的毒,機緣巧合就緩解了,可天知道到底是不是跟鶴頂紅對沖的原因,她要下次試了才知道。

  而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情況下,跟許昊志撕破臉,明顯不是明智的選擇。

  想通了此處,她心理稍稍平復了一些。

  她哭喪著臉道:「女兒也想趕緊攻克他,也好完成父親的心愿,可秦相離這人城府極深,女兒剛靠近一點就被他趕出去,女兒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