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間,不過一尺來長的土黑狗,化作三丈高大,全身黑色毛髮隱約間閃爍著驚人光澤,碩大的腦袋更是熠熠生輝,展現出幾分耀眼光澤。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烏黑髮亮,好似凝聚深淵一般不可見底。
「這……」
卓文業心中膽怯。
這到底是什麼靈獸?
「宰了你!」
噬天狡嗷嗚一聲,瞬間撲上前去。
……
廝殺開始的快,結束得更快。
最終,噬天狡將卓文業腦袋咬下,丟在顧長青身前,一臉高傲道:「狡爺我也不是白出手,斬殺一位元府境一重,至少給我三顆三階靈獸獸核才行!」
「沒問題!」顧長青點點頭。
先前廝殺再慘烈,他覺得自己扛得住,就不會讓噬天狡出手。
再者,最重要的是,即便他掌控九獄神塔,可並未真正得神塔認主。
讓噬天狡出來的時間很短,且每次出來後,到下次出來,間隔時間會很久。
好鋼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
若是先前就讓噬天狡現身殺了陸良材、齊萬行,那卓文業趕來,他只能伸著脖子等死了。
不過,顧長青也沒想到,噬天狡居然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斬殺元府境一重的卓文業。
「狡爺!」
「嗯?」
「你如今擁有元府境二重三重實力了吧?」
「呵!」九獄神塔內,噬天狡一臉高傲道:「元府境,狡爺無敵!」
呵!
絕對假的!
顧長青呼了口氣,聽到身邊的動靜,不由看向緩緩睜開雙眼的裴舟行。
「長青……」
裴舟行緩緩坐起來,卻只覺得全身上下疼痛難忍。
「先別動!」
顧長青認真道:「恢復幾分力氣,我們再走吧,這裡不安全了!」
裴舟行聞言點點頭,看著身側妹妹的屍體,神色有些黯淡,只是隨即,其目光看向孟青月屍體……
「嗯?」
「孟青月?」
裴舟行目光看著孟青月身側的一顆腦袋,更是臉色煞變。
「卓文業!」
看著顧長青,裴舟行臉色難看道:「你……他們……」
顧長青徐徐道:「你可以理解為,陸良材和齊萬行被我斬殺,而後卓文業帶著孟青月、梁霄出現,被一位路過的神秘強者斬殺,那位強者深藏功與名,助你我二人脫險後,就離開了!」
九獄神塔內,噬天狡嗤之以鼻,道:「狡爺我可不想深藏功與名,我更想名動天下!」
顧長青懶得搭理它。
裴舟行聞言,逐漸冷靜下來,道:「我明白了!」
顧長青被剝奪神骨未死,身上定是有秘密,而這種秘密,他不該問,也不會問!
看著身側妹妹的屍體,裴舟行一時間悲從心生。
在失去母親後,他想過,妹妹若是死了,他能殺幾人殺幾人,一了百了。
可是現在。
他不能死!
為了那個承諾。
「謝謝你,長青。」裴舟行認真道:「我不會想不開的,此生,我會追隨你,誰要殺你,便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顧長青罵道:「我是你兄弟嗎?」
「是!」
「既然如此,就別說這種屁話,日後你我一起,闖蕩天下!」
裴舟行呼了口氣,堅定點頭道:「好!」
裴舟行掙扎著站起身來,試圖抱起妹妹的屍體。
就在這時,顧長青雙手伸出,喃喃道:「雨停了……」
緩緩抬頭,看著上空,顧長青一雙眼睛逐漸睜大,眼神帶著駭然,喃喃道:「停個鬼……」
裴舟行此時也是停下,抬頭看著上空。
不知何時,二人所在位置,磅礴大雨消失,可一道龐大的陰影籠罩著大地,使得四周看起來更加昏暗。
那龐大身影,抬眼看去,好似一座直徑百丈開外的石台,從天而降。
「完蛋……」
顧長青意念溝通噬天狡,語氣晦澀道:「狡爺,你還能出來嗎?」
噬天狡此刻激動地在九獄神塔內打轉,嗷嗷叫道:「是九階靈獸金翅雲雕,九階靈獸,若是給狡爺吞下獸核,狡爺頃刻間實力暴漲啊!小子,宰了它,宰了它!」
「我宰你大爺!」
顧長青破口大罵。
噬天狡不說還好,這道出那龐大身影的品階,顧長青覺得自己可以躺平了。
九階靈獸!!!
別說九階了,就是四階靈獸,迄今為止,他在蒼州都沒見過。
別說見過了,聽過都沒聽過!
「金翅雲雕,速度極快,雙翅展開足有三百丈之廣,日行萬里玩似的!」噬天狡激動的大喊大叫道:「啊!多美的獸核啊,它的肉吃起來也是美味啊,小長青,你太廢了啊!」
顧長青此刻已經不想說話了。
裴舟行此時呆呆地看著上空,臉色難看道:「那是……飛禽吧?」
「嗯!」顧長青覺得不能只是自己被嚇懵逼,開口道:「九階靈獸,金翅雲雕!大吧?」
「大……」裴舟行一屁股跌坐在地,道:「只是路過吧?總不能是為了你我而來!」
話語落下,二人相視一眼。
顧長青不由道:「反正不是為了我!」
裴舟行即刻道:「更不可能是為了我啊!」
數百丈龐大的身軀,停格在二人頭頂百丈位置,單單是那一雙雲雕巨爪,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樣。
如此龐然大物壓在二人頭頂,那種窒息感……無法形容。
顧長青此刻心中確實想著,這大傢伙,應該就是路過!
可是偏偏,龐大如山的身軀,穩穩地停在二人頭頂位置,再也不曾前進一分一毫。
顧長青覺得……噬天狡就算現在能出來,在這大傢伙面前,也就是一爪子的事!
不!
根本不用一爪子,一根翎羽估計都能甩死噬天狡了。
至於他……更不必提。
正當二人胡思亂想之際,那龐大如山的巨大身軀上,十數道身影從天而降,緩緩來到二人身前。
領頭二人,其中一人看起來三十有餘,身著一件淡金色長袍,天庭飽滿,氣質溫和。
在其身側,一位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一件淡青色裙衫,手腕脖子帶著小小的吊墜鈴鐺,微風吹過,鈴鐺叮叮噹噹作響,聲音格外好聽。
金袍男子目光看向顧長青和裴舟行後,並不理會,而是走到已經死去的寧雲煙身邊。
「你幹什麼?」裴舟行神色一緊。
「嗯?」
金袍男子看了裴舟行一眼,霎時,裴舟行只覺得全身上下被束縛,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