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青袍男子目光，顧長青冷淡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膽！」
隨著顧長青聲音落下，那黑裙女子哼道：「你算什麼東西？副堂主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青月！」
青袍男子抬抬手，繼而看向顧長青，道：「在下卓文業！」
卓文業？
人字堂三大副堂主之一。
一位元府境巨頭人物！
顧長青眉頭一挑，道：「他們二人呢？」
「孟青月！人字堂舵主！」黑裙女子冷淡道：「小子，你最好說實話。」
她可不信，連帶著陸良材、齊萬行兩大舵主在內的兩百多養氣境、凝脈境好手，會是這個少年一人所殺！
另一側的中年淡淡道：「梁霄，人字堂舵主！」
聞言，顧長青眉頭蹙起。
一位副堂主，兩位舵主！
看來，陸良材、齊萬行臨走前就是給人字堂傳遞消息了，否則這三人不可能這麼快就到了。
「年輕人，你是誰？」卓文業眼神清澈，看不出喜怒哀樂，淡淡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顧長青此時一屁股跌坐在地，微微氣喘道：「顧長青！」
「人，確實是我殺的！」
顧長青！
卓文業聞言，眉頭一挑道：「玄天宗那個顧長青？」
「錯！」顧長青冷靜道：「是太虛宗弟子顧長青！」
聽到這話，一旁的孟青月和梁霄二人神色皆是驚變。
被剝奪了混沌神骨的顧長青，在蒼州可是名聲很大。
此子沒死也就罷了，拜入太虛宗也就罷了，竟還有此等實力？
「小子，別吹了！」孟青月冷笑道：「你？一個人？殺兩百？真當我人字堂舵主是廢物？」
顧長青聞言，咧嘴一笑道：「你還別說，從嚴嵩，到陸良材，還有齊萬行，確實是挺廢物的！」
「你……」
孟青月看著癱倒在地的顧長青此刻還在嘴硬，心中殺機瀰漫。
卓文業擺擺手，示意孟青月稍安，再次看向顧長青，道：「若是果真如此的話，玄天朗還真是看走眼了，為了自己兒子，失去你這麼一個能壯大玄天宗的絕世妖孽！」
「他不是看走眼，他是狠辣無情！」
「這倒也是……」卓文業看著滿地屍體，再看顧長青，道：「你該知道，我兄長是人字堂堂主卓文鼎，今日你殺了我人字堂這麼多人，還有三位舵主，必死無疑，不過，我可以給你生的機會！」
聞言，顧長青冷笑道：「拜入你萬魔穀人字堂是吧？」
「沒錯！」
卓文業頗有興趣道：「即便你殺了他們，可將來的你只會比他們更強，我會……」
「悉心栽培我，培養我，再用什麼毒丹一類的控制我，讓我當你的狗？」
顧長青話語落下，卓文業神色微怔，隨即坦然地笑了笑，點點頭。
顧長青冷淡道：「以前，我只知道萬魔谷三堂，人字堂的武者最不是東西，濫殺無辜，無惡不作，可我並沒有太清楚的認知。」
話語落下，顧長青看了看一旁昏迷的裴舟行，死去的寧雲煙，臉色逐漸冷厲道：「如今，我有了清晰的認知和感受！」
「這也更加堅定我的心！」
顧長青看向卓文業，冷厲道：「人字堂的人，日後，我顧長青見一個殺一個！」
聽到此話，孟青月和梁霄二人皆是神色一冷，目含殺機！
卓文業不由笑道：「這世間，哪有什麼善惡，無非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算罷了。」
「確實如此！」
顧長青眼神陰厲道：「可，做人，總是要保持著一份清明！」
聞言，卓文業看了看顧長青，最終嘆了口氣，擺擺手，緩緩轉身，徐徐道：「青月，殺了他吧！」
聽到此話，早已按捺不住的孟青月腳步點地，幾個跳躍間出現在顧長青身前，手掌拍下：「小混帳，你不是能殺了他們二百多人嗎？再殺啊？」
一掌拍下，直逼顧長青眉心。
噗……
下一刻。
噗的一聲響起，那手掌距離顧長青一尺距離，戛然而止。
孟青月脖子出現五道爪痕血印，喉嚨管中鮮血汩汩冒出，撲通一聲跌倒在地，身軀劇烈顫抖。
顧長青看著其死死瞪著的雙眼，臉色揶揄道：「這不就殺了！」
聽到撲通一聲，卓文業帶著梁霄轉身離去的腳步卻是未曾停止。
「喂！」
顧長青有氣無力道：「你們……不管她了嗎？」
卓文業腳步停下，微微側目，只看到孟青月屍體倒在顧長青身前，微微顫抖著，身下已經滿是血水。
霎時間。
一道微風襲面而來，卓文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那微風看似輕微，可卻是有著一抹凌冽的殺氣蘊藏，此刻想要阻擋已經來不及。
卓文業臉色一冷，手掌一抓，直接將身側梁霄拉到自己身前。
噗！！！
一道利爪出現，瞬間捅穿梁霄胸口，尖銳的指尖，差一絲便是透過梁霄胸口，扎入卓文業胸膛。
卓文業身影一閃，立刻倒退數丈距離，額頭見汗，警惕地盯著身前。
「媽的！狡爺出手偷襲，你都能躲！」
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梁霄屍體撲通一聲倒地，只見一隻不過一尺來長的黑色狗崽，齜牙咧嘴地露出一口大白牙，呈人形站立，甩著自己前爪的血跡碎肉。
口吐人言的靈獸？
卓文業目光一怔。
不是顧長青殺了陸良材、齊萬行，而是這隻黑狗？
看著地上樑霄的屍體，噬天狡撇嘴道：「你還真是不要臉，關鍵時刻拿自己的屬下做擋箭牌，當你的屬下也真是倒霉！」
卓文業錯愕道：「你這隻黑狗……」
「嗯？」
噬天狡聞言，齜牙咧嘴道：「你才是狗，老子是威武不凡神威蓋世天神下凡的噬天狡！！！汪汪……」
卓文業看著眼前這隻無論哪裡看都像只土黑狗的傢伙，眼神古怪。
說話間，其腳步一閃，朝著遠處倒退而去。
「往哪跑？」
卓文業速度快，噬天狡速度更快，一個閃爍間，出現在卓文人倒退路徑上，黑色爪子猛然抓出，一道黑光一閃而過。
卓文業二話不說，手掌一翻，一柄長劍豁然出現，直接斬出。
轟……
劇烈轟鳴爆發，卓文業身影倒退，神色更是冷峻。
這狗……實力不弱於他！
「元府境層次的黑狗！」卓文業臉色陰沉道：「難怪……」
「狡爺是噬天狡，是狡，不是狗！」
噬天狡聞言，再次暴怒，四肢著地間，其身軀不斷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