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二人便穿過幕布,再次回到了書行閣。
情景依舊,莫師還是如初見那般,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桌面前靜靜品茗、閱書。
只不過,出乎墨嶼意料的是,那一向沉默寡言的莫師看到他們回來,竟是主動張口搭話。
「還不錯,比理想預期要快了許多。」
「還不錯?快了許多?」
一時之間,不知是反諷,還是稱讚,墨嶼都是一頭霧水。
直到——寧靜的氛圍被一陣大笑打破。
「不行了,不行了,這小子被我嚇了一路了。真的是忍不住了,孺子可欺啊哈哈!」
許師是一改一路上平淡的表情如此講道。
「呃...」
墨嶼此時心裡是一萬個駿馬奔馳,兩千個飛鳥掠過......
「好好感受一下你小子此行的成果吧!」
玩笑歸玩笑,正事還是要進行下去的,許師再次端正了態度提醒這短時間內發滯的墨嶼道。
「哦哦。」
墨嶼也是反應了過來。
靈力一經解封,墨嶼還沒開始想過要檢查一下,一經許師提醒後,也是迅速的凝聚了全身鍊氣。
不檢查還好,這一檢查,竟是直接驚呆了墨嶼的五臟六腑。
如今的他,經過這一場修煉後,短短時間內,鍊氣竟已飛躍至八十六煉!就連念力,也有隱隱找到突破至遐想之境四段的感覺了。
「還不錯,第一次便有如此進步!」
一向沉默寡言的莫師看其如此變化也是不吝讚嘆道。
墨嶼也是心情大好,似乎已經把這一路上積攢的陰霾一掃而空了。
不過,顯然啊!一旁「冷眼旁觀」的許師可是沒有打算接下來給他一個好果子吃。
當即,一盆接著一盆的「冷水」就這樣潑了下來。
「覺得成績很不錯嗎?這只是你第一次經過這樣的修煉,保護期而已。以後慢慢的,這個效果就會趨於平緩。」
「看你這麼著急的就滿意於當今現狀,不妨早點給你透露這一年以後你必須要達到的目標。」
「靈力要達到俠使徒境界,並且還要能夠靈力六百化,念力要達到遐想之境六段。」
「這些,你能做到嗎?」
「能!必當全力以赴!」
墨嶼也不是那能夠早早滿足於現狀之人。況且,除了這個目標,在他內心深處,還有他自己的打算。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接下來,在司靈苑小試之前,你就聽莫師的指導,慢慢將這猛增的境界,先鞏固下來吧。」
「千行之後,遐想之境,可都不是那麼好突破的,這個就要你自己去切身體會了。」
說完這段話,許師便慢慢的消失了。
此時樓內,也只剩下了那不知所措的墨嶼和獨自品茗的莫師。
「許師這是?」
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墨嶼也是緊接著向那如無事發生的莫師詢問了起來。
「來,坐。」
沒有著急的去回答墨嶼,一盞新茶過後,莫師便吩咐墨嶼坐了下來。
「司靈苑所有新進新秀之間,七日小試,三月大比,這是歷來傳統,從未改變。而三庭四閣,也從來不是什麼天南地北,各自為家。」
「此次小試,主要為各閣各庭的教導前去主持。這也是為什麼許師一回來就匆匆忙忙而去的原因。」
「至於我呢,會在這往後短短的三日內,去指導你,如何在這場小試中,脫穎而出。」
莫師一邊翻閱,一邊耐心的為其解惑。
「學生請教,有些地方,甚是不解,敢問莫師。這小試之中,脫穎而出,意味著什麼?還有那不各自為家的三庭四閣又是為何?」
放下茶杯,墨嶼也是根其不解,繼續詢問了起來。
「你很聰明,知道抓住我言語之中的重點。」
「司靈苑,大陸何其地位?念靈師何其地位?而司靈苑新秀,每十年才進行一次大選,其中意義更是非凡。」
「無論是七日小試,還是三月之後的大比,於各閣各庭而言,於每一個新進新秀而言,皆是舉足輕重。」
「小試個人前七,皆有豐厚獎品,小試綜合各閣各庭成績前三,亦有某些特權。」
「而大比,則更受重視。」
「不僅是內部獎勵豐厚,較之小試各方面都有全方面的提升。」
「屆時的比賽情況還會向外部公開,天序樓會開榜列名。」
「而所謂不各自分家的三庭四閣,也與這小試大比息息相關。」
「你剛來,還不知其具體為何,待我為你一一解答。」
「七日小試前,是一段測試期和靜默期,當然還有準備小試的時間。」
「所謂測試,就是測試每閣每庭之新進新秀,能力如何?心性如何?」
「很顯然,你通過了。」
「而沒通過者,照樣會被踢出司靈苑。」
「所謂靜默期,也可以理解為各閣各庭在互相聯通前,一段小小的各自訓練新秀期。」
「小試之後,各閣各庭都會互通,學員之間,亦可相互交流。而到了那時候,你也可以同你那些久違的朋友,再次相見了。」
不厭其煩,莫師還是如此,一邊翻覽書籍,一邊將一切娓娓道來。
墨嶼聽後,如雲開見日,是豁然開朗。尤其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腦海中的伊人模樣、兄弟身影,皆一一閃過。
迫不及待的,他愈發期盼了起來。陷入無限暢想,竟不覺,一下把手中茶杯,頓的粉碎。
「呃。。。抱歉,學生過於激動了,不過莫師,咱們現在什麼時候開始訓練啊!」
無腦的舉動還是打斷不了墨嶼的嚮往,他是如此渴望,如此迫切,不久將要迎來的重逢一刻。
沒有任何怪罪,茶杯齏粉被一指間收拾殆盡。
「這個暫且放心,右處第三房門,是你的休息之所。」
「明日破曉時分至小試之前,都由我來指導你訓練,屆時難處,你需忍耐。我也不是什麼慈悲之人,凡事事半功倍,事倍功半,你需自己考量。」
留下這句話,那未翻覽完的書卷便同莫師一道消失在了座前。
晃晃神,墨嶼也緊跟著去了指定的房門。
他打開房門,躺在床上,手枕著靠著牆,窗外還隱隱約約能望見星空。
感受著,也憧憬著,興許是相見在即,他完全將之前的囑咐和三日後的小試拋之腦後,許久未眠......
(禮雅庭內)
此時,段寧寧在一處房內,扭扭捏捏的苦練著搖曳生姿。
柒巧則與一眾人在推杯作飲,就是不知這幾杯,飲的是甘酒?還是苦茗?
而個子小小的蕭晚吟在一排人當中,默默的吹著柳簫,其聲也悲鳴,其神也悲泣。
(秘衣閣內)
蕭無缺正與一手持長槍者爭鬥了不下三十個回合,一時難解難分。場外,也是有不少人在搖旗吶喊,似乎這兩個人背後都有一批支持者。
觀其相較之人的命器,那長槍槍刃猶冰霜之火寒徹周邊,再加上場外陣陣高呼,便不難知其身份了。
此雙槍之戰,久久相持不下,而那另一人,就是那來自桑梓城的鄧在懌。
(造物閣內)
少師君澤和一矮個老頭在一株奇妙異草前盯了許久,二人眼神堅定,一動不動,像是在欣賞某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青鋒和聞人逸玄於一鼎爐前火急火燎,一時間,各種不知名的鐵石被拋入爐中。而支撐鼎爐的火焰也越燃越旺,二人被折磨的是灰頭垢臉,全無模樣。
(一罕跡荒漠處)
撐著銀傘,子桑卿漁已行走了將有大半個月了。
酷熱的陽光沒有使她摘下神秘的面紗,屈經長途跋涉,更是沒有半分辛勞掛在嘴邊。
從浩瀚天際上俯視下來,也不過同一粒沙塵般渺小。可當視線拉入平行線時,她又是那麼的出眾,那麼的驚艷不凡。
與此同時,這個夜晚,所有的新秀都在拭目期待。而各庭各閣的教導和那些其一的主持,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新秀小試而準備著。
有的人呢,是為了驚艷四座,風頭無兩。有的人呢,是為了重逢再見,共續前緣。
而不管是出於哪些目的,不管是身處何地,在今夜,都註定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