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天時間了!
蕭玉婷和蕭墨寒聽到賀夕顏的心聲,不由得一陣悲涼。
陳鈺銘飽受折磨這麼多年。
才被救出那地獄般的生活幾天,現在卻只有兩天時間了。
蕭墨寒看著姑姑悲痛欲絕的模樣,嘴角蠕動幾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賀夕顏看著陳鈺銘身上插著的管子,不由得一陣同情。
【行吧,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
我想辦法去見一見那位軍區司令的兒子。
但他會不會答應把肉體捐給陳鈺銘,就不知道了。
不過,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得抑鬱症?
還嚴重到厭惡這個世界,多次自殺。
抑鬱症一般不是只有女人才會得嗎?】
大瓜,(心病哪還會分男女?
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
年輕時,他和他妻子都是部隊上的軍官。
一次出任務時,他被敵人抓住。
他妻子著急救他,單槍匹馬闖入歹徒的老窩。
可惜人不但沒救出,反而把她自己搭進去。
被歹徒當著他的面,輪姦了三天三夜,折磨得不成人形慘死。
最後還是軍區司令帶人把他救出來。
只是從那以後,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和他妻子從小青梅竹馬長大。
感情很好,才結婚一年多。
人在他面前慘死,他自責,內疚。
時間長了,就心裡有問題了。)
捐獻肉體。
蕭玉婷和蕭墨寒聞言,心裡一驚。
賀夕顏心裡說的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有辦法救陳鈺銘?
不等二人震撼,賀夕顏心聲又說。
【嘖,現在麻煩來了。
若司令的兒子願意捐獻肉體。
這擺陣引魂出體,要在哪兒擺呢?
這重症監護室裡面,隨時都有醫生護士出入。
還有蕭玉婷和蕭家人在。
司令大人的兒子那裡,外面肯定也有人把守著。
那擺陣引魂入體,這麼玄乎的事兒,就算我給他們說。
他們也不會相信,反而會當我是瘋子。
我要怎麼把這些人打發,讓他們不懷疑呢?】
大瓜給她出餿主意,(那還不簡單。
你晚上給他們下點迷藥,讓他們都睡著不就好了。)
賀夕顏翻白眼,【你個傻逼,盡出爛點子。
軍區的士兵那麼警惕,我怎麼下?】
大瓜委屈(/(°∞°)\),(要不找你老公幫忙?
讓他把蕭玉婷打發走。
至於他,趁他眯著一個穴道就解決了。)
【你說要是擺陣還沒結束他就醒來】
【他會不會被我給嚇死?把我當怪物?】
大瓜好像說,你在人家心裡早就是怪物了!
蕭墨寒壓下心底的震驚,清咳了聲。
「姑姑,你也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今晚我和顏顏幫你守一晚,你回去睡一覺。
不然把你身體熬垮了,姑父醒來,怕是會更自責了。」
蕭玉婷雖不知賀夕顏要怎麼救陳鈺銘?
但她相信蕭墨寒若不是知道她有點本事,不會任由她胡來。
她看了看床上的人。
引魂入體。
她大致能猜出賀夕顏的意思了。
是想給陳鈺銘換個肉身,讓他的靈魂進入別人的體內。
代替那人活下去。
她壓下震驚和不舍,垂下眼帘,忍著渾身的悲痛。
陳鈺銘渾身多器官衰竭。
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
說他沒救了。
若賀夕顏所說的引魂入體能讓他活下去。
只要他能活著,哪怕重新換個身份。
她也希望他能活下去。
哪怕他換了身份以後不記得她和女兒,她也希望他下半生幸福。
蕭玉婷紅腫的眼裡淚花閃爍,「那行,我回去休息一晚。
順道想想怎麼把你姑父的事告訴江慧琳。
她雖和冒牌貨瞞著我養了那野種多年。
但不管怎麼說,她是鈺銘的媽,也是被騙了。
知道真相,她怕是會比我更痛不欲生。」
賀夕顏傻眼了。
【哇靠,老公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怎麼知道我想支開蕭玉婷?】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蕭玉婷疲憊地站起身。
「今晚就辛苦你們倆了。
我先出去給你們買點吃的來再回去。」
蕭墨寒搖頭,「不用,現在還早,等會兒我會讓保鏢去買。
你先回去休息一晚吧。
看你那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
……
等蕭玉婷離開一小時後,天也黑了。
蕭墨寒手機收到一條簡訊。
等看了簡訊內容。
他假裝抬手看了一下手腕。
「顏顏,陪我去看一個朋友。」
軍區司令的兒子,他怎麼會不認識?
他剛大學畢業時。
他爸就把他扔進部隊磨鍊。
剛好是軍區司令的兒子擔任了他們的教官。
那人一身正氣,為人也挺隨和。
只是他也沒想到多年未見,那人竟快要死了。
更沒想到他那隨和的外表下,竟會有那樣痛徹心扉的過往。
聽了賀夕顏心聲,他就發了一條簡訊出去,讓人查賀夕顏想見的那位在哪個病房。
賀夕顏被蕭墨寒一句『顏顏』喊得心肝一顫。
【艾瑪,老公第一次這麼叫我,好好聽啊!
耳朵都快要懷孕了。
不過他要帶我去看誰?
來的時候他可沒說要去看其他病人啊!】
賀夕顏推著他的輪椅,「你要去看誰?」
蕭墨寒沒回答,「去住院部,九樓928號病房。」
……
十幾分鐘後。
賀夕顏推著蕭墨寒來到住院部九樓928病房。
在距離病房還有幾步路時,大瓜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
(宿主,就是這裡了。
軍區司令兒子,胡紹航的病房。)
賀夕顏一驚,【胡紹航病房!
挖槽!老公怎麼知道我要見這人?】
病房外,守著幾個士兵。
幾個士兵面無表情地站著。
那幾人老司令安排的。
見賀夕顏和蕭墨寒靠近病房,一人立馬伸手將他們攔下。
「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原本胡紹航是可以待在軍區醫院免費治療的。
但軍區司令不想兒子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更不想揭露兒子的傷疤。
從未對外公布兒子的病情。
每次發病,都是來市醫院自費醫治。
這次胡紹航自殺,雖搶救過來了。
但他沒有求生意識。
不吃不喝,身體越來越差,仿若隨時都會離開。
他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蕭墨寒不慌不忙地遞上一張名片。
「我叫蕭墨寒。
曾經是胡教官手底下的兵,得知他生病,想看看他。」
那士兵接過名片,打量了蕭墨寒和賀夕顏一下。
看他們二人穿著不菲,便冷聲道,「你稍等片刻。
等我問問老司令再說。
若他說你們可以進去,我才能放你們進去。」
蕭墨寒點頭,「可以。」
那士兵給老司令打去電話,說明情況。
老司令一聽蕭墨寒的名字,瞬間一愣。
「他怎麼知道紹航在醫院?」
蕭墨寒老司令自是認識的。
曾經兒子總是對那小子讚不絕口。
只可惜,那小子最後離開部隊,回家繼承家業,沒幾年就出了車禍。
腿也廢了。
雖不知蕭墨寒是怎麼知道紹航在醫院的?
但他沒阻止。
「讓他們進去,他對紹航沒有惡意。」
蕭墨寒對於紹航來說,是所有教過的士兵中,資質和悟性最好的。
可惜了,這兩人。
一人被病魔折磨沒了活著的欲望。
一人年紀輕輕廢了腿!
若他的紹航沒發生那件事。
那現在,他的生活將會是另一個景象。
有兒有女……
事業有成。
可惜造化弄人。
兒子一次次地自殺,他強行留了他多年,這次怕是留不住了。
老人掛了電話後,眼裡一陣悲痛。
他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但見兒子活得那麼痛苦。
他也想通了。
該請的醫生,請了無數個,沒一個能治好兒子的心病。
兒媳婦的慘死,在他心裡已經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抹不掉,拔不出……
越強行留他,他只會更痛苦。
他要是再自殺,他也不強求留了。
讓他去尋找兒媳婦吧!
士兵得到老司令的首肯,讓開位置。
「請吧,司令說你們可以進去。
但等出了這裡,你們所見到的都要保密。」
蕭墨寒和賀夕顏點頭,「放心,我們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
賀夕顏推著蕭墨寒進入病房,外面的士兵把門關上。
待他們走近,抬眸一看病床上的人。
頓時嚇了一跳。
【蛙趣,黑白無常來索命了。
大瓜,出大事了。
你不是說他還有兩天陽壽嗎?
怎麼魂都被黑白無常勾出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