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悠然悶哼一聲,瞪大眼睛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插著的水果刀。
她顫抖著唇,緩緩抬頭看向被嚇傻了的何欣怡。
「你竟然對我動刀子!」
何欣怡清醒過後,看著媽媽胸口的水果刀,驚恐地搖頭,快速鬆開手。
隨後看著自己的右手。
她驚慌失措地搖頭,「不,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逼我的。」
「我沒想過要殺你的。」
殷紅的血跡從林悠然胸口蔓延出來,仿若玫瑰一般四處盛開。
林悠然疼得眉頭緊皺,齜牙咧嘴。
渾身的怒火在看到胸口的血跡時,猶如火山噴發的岩漿,燃燒得她渾身都疼。
但傷口的疼,哪裡比得上被女兒捅刀子的心疼。
「呵,你長大了,翅膀硬了。
我以後,再也管不了你了。
滾!
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的女兒。
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沒有你這種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女兒。」
這個女兒看著柔柔弱弱,但骨子裡的狠勁堪比狼崽子。
這些年要不是她故意壓制,那她還不知道闖出多少禍了。
今天敢對她動刀子,來日還不知道闖出什麼大禍。
她怕了!
這樣的禍害,她可不敢留在身邊。
何欣怡這一刻才是驚慌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媽媽還要趕她離開。
那她以後怎麼辦?
何欣怡驚慌失措地哭訴,「媽,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剛剛就是氣瘋了。
我在外面被人欺負。
回來你不但不關心我,還要打我。
我太氣憤了才會……
媽,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的。
你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你不會有事的。」
何欣怡想伸手扶搖搖欲墜的林悠然,但被林悠然憤怒地甩開手。
「滾,沒用的東西。
你那股狠勁只敢用在我身上。
有本事你也出去把欺負的人給捅一刀啊!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只敢在我面前耍威風。
嫌棄我給不了你優越的生活。
那你倒是自己去找啊!
我窩在這小地方。
一個人把你們兄妹倆拉扯大。
我都沒抱怨,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林悠然慶幸水果刀偏離了心臟,不然她今天就真死在女兒手裡了。
何欣怡看著她胸口的血跡,後怕地縮了縮脖子。
手足無措道,「媽,你別激動了。
不然會加快血流的速度的。
你等我一下。
我……我去換衣服。
換了衣服我就送你去醫院。」
……
只是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客廳里就沒了林悠然的身影。
何欣怡嚇得臉色一白,趕緊出去找人……
……
另一邊。
賀夕顏和周潔一見如故。
兩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又是吃貨屬性,一會兒時間就混熟了。
一個下午,兩人吃喝玩樂,差點玩瘋了。
直到想起蕭墨寒快下班了,賀夕顏才依依不捨和周潔道別。
「表嫂,有空記得來我家找我玩哈。」
周潔笑得眼睛差點眯成一條縫。
換了一身黑色長裙的她,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好,有空我就來。」
之前賀夕顏在帝都可是出了名的潑婦。
囂張跋扈,蠻橫無理,聲名狼藉……
那名聲差到帝都名媛,孩子見了她都要繞道走。
她老公出車禍後,那一身辣眼睛的造型更是讓人退避三舍。
但今天和她相處了一下午,發現那些都是謠言。
這麼活潑開朗,性格直爽的妹子。
哪裡是傳聞中那樣不堪的人?
看來傳言有誤。
不可信!
這是有人故意抹黑她。
……
賀夕顏吃飽喝足,心情大好地開車來到蕭氏。
她踩著歡快的步伐來到蕭墨寒辦公司。
人剛進辦公室,「老公,我來接你下班了。
你工作處理完了嗎?」
蕭墨寒聽到聲音抬起頭,有些意外她會來。
「不是跟你說了,我下班回來接你嗎?」
賀夕顏走到他後面,摟著他脖子。
湊近他耳邊,「我等不及了就自己來了。」
她來到時候才和周潔吃了螺螄粉。
這樣親密接觸,她呼出的氣全噴在蕭墨寒耳邊。
蕭墨寒一歪頭,聞著那上頭的味道,眉頭一皺,忍著那像屎一樣的臭味。
臉色一言難盡,「你又吃螺螄粉了?」
賀夕顏鬆開手,呼出氣聞了聞,「是吃了,但我漱過口的,還嚼了口香糖。
這樣你都還能聞出來。
你鼻子是屬狗的嗎?」
蕭墨寒伸手捏了捏眉心。
「那玩意兒就那麼好吃嗎?
像屎一樣難聞。」
賀夕顏笑嘻嘻道,「好吃,下次我帶你去。
螺螄粉只是聞著臭,但吃起來真的好吃。
比臭豆腐還好吃。」
想到被她塞了一口臭豆腐,整個口腔都是臭的,蕭墨寒瞬間一股惡寒。
他搖頭,「算了,要去你自己去。
我寧願餓死也不吃那玩意。」
賀夕顏切了一聲,「我等著你被打臉的一天。」
隨後她問,「你還有多久下班?」
蕭墨寒看了看桌上的幾個文件,「再等我半個小時。
你自己去沙發上坐著玩,別在我身後打擾我。」
被她在身後動手動腳的,他沒辦法專心工作。
賀夕顏這次倒是很聽話,沒打擾他。
轉身走到沙發上大爺一樣的坐下,拿出手機,翹著二郎腿玩遊戲。
她今天穿的牛仔褲,白體恤,一頭墨發綁成高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清爽又減齡。
那潔白無瑕的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讓人想伸手捏一下。
蕭墨寒看著手中的文件,目光不自覺地時不時落在賀夕顏身上。
賀夕顏感覺到了,但她沒吭聲,而是微微勾起嘴角。
【啊哈哈,老公在偷窺我哎,他以為我不知道。
嘖嘖,那赤裸裸的目光毫不掩飾,都差點粘在我身上了。
鵝鵝鵝,繼續看。
越看才會越上心。
小芽芽,快點長哈,姐姐等著你長大好環遊世界!】
被她心聲揭穿,蕭墨寒耳尖竟然紅了。
怕她再嘚瑟,蕭墨寒連忙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
只是接下來的幾個文件,他竟然有些看不下去。
腦子裡都是賀夕顏那張嘚瑟的臉。
蕭墨寒拿著文件,強迫自己不要受賀夕顏影響,專心地處理文件。
半小時後。
蕭墨寒將處理好的文件鎖在抽屜里。
隨後雙手撐起身子坐在輪椅上,滑到賀夕顏身邊。
「走吧,下班了。」
賀夕顏眼睛緊盯著手機,遊戲打得熱火朝天,「好,等我幾秒鐘……」
……
二十幾分鐘後,兩人來到醫院。
賀夕顏推著蕭墨寒的輪椅來到重症監護室。
她看到閉著眼睛的陳鈺銘,被他那乾癟的身體嚇了一跳。
蕭玉婷在病床邊上,以淚洗面。
陳鈺銘從早上醒來一個小時後又昏睡,到現在為此,一直都沒有再醒來。
醫生說,他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她們才相認,他就要離開了。
這結果,讓她無法接受。
她都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江慧琳,她兒子被人冒名頂替的事。
賀夕顏走近病床,看到陳鈺銘頭頂上籠罩的死氣,有些沉重。
兩天!
他只有兩天時間了。
【大瓜,他只有兩天時間了。】
(宿主,軍區司令的兒子也在這家醫院。
他得憂鬱症多年,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也只有兩天時間了。
他已經厭惡了這個世界,多次自殺,卻被他爸給救了回來。
更重要的是他深愛的妻子死了多年,他想尋妻子而去。
早就沒了活著的欲望。
你要不找他試試。
他們年齡相仿,他的陽壽也盡了。
看他會不會同意把肉身捐給陳鈺銘?
若他同意。
你擺陣引出陳鈺銘的魂魄進入他體內。
以後讓陳鈺銘幫他敬孝道,給他年邁的父母養老送終。
一舉兩得!
軍區司令就他一個兒子。
他若死了,以後那對老夫妻多孤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