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洞房花燭夜,她獨守空房!

  他亦會心甘情願的,對葉醜女做出諸多物質上的補償的。

  誰知,一直等到臨近皇祖母當初訂下的完婚之期,那個醜女都沒有這種意思,真把他給氣得夠嗆。

  而顏書瑤見心上人的言行舉止中,無一不透著對醜八怪的萬分厭憎,她當然又是暗自樂開了花。

  另外,她此刻也不想因為醜女而影響到,自己與心上人難能可貴的美好獨處時光。

  於是,顏書瑤溫婉嬌美的一笑,「王爺,瑤兒近日又新作了一首詩詞,現在就念給您聽聽,求您多多指正瑤兒的拙詩,可好?」

  戰爵逸聞言,頓時眸光晶亮,點點頭朗聲應道:「嗯,好啊瑤兒!」

  ~

  一眨眼,這就約莫又過了3個時辰。

  「梆-梆-梆——」

  已經到三更了,打更聲頻頻響起,更夫走街串巷,盡職的一邊打更一邊高呼:「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這也是在提示著人們子夜將臨,這個中秋佳節也即將過完了。

  翊王府的里里外外仍然張燈結彩,鋪天蓋地的『囍』字與紅綢條,隨處都在彰顯著無比的喜慶和隆重。

  葉霜柔依然頭遮喜帕、端坐在喜床邊沿,還在靜等夫君戰爵逸的歸來,這才好完成婚禮剩下的、也是最重要的儀式。

  「哎……」此際已是四下無人,她悵然若失的嘆息一聲,沙啞著嗓子喃喃自語起了來。

  「為了至親長輩的願望,為了我肩負的重大使命,現在我雖然已經如願的成親了,可我今後的日子必定非常艱難。」

  「想必他還貼心守護在那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心尖寵身邊,根本就不想回來。」

  高桌上孩臂般粗的龍鳳喜燭,正因熊熊燃燒而燭淚潸然。

  其實,葉霜柔在年少時曾因機緣巧合看到過戰爵逸兩次的,也清楚他不僅會以貌取人,還非常注重他人的本事和才藝。

  她也能理解他,畢竟愛美、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但並不表示她會認同他一再傷她的行徑。

  而且她的心中,也在堅定的自語:「戰爵逸,無論你怎麼對待背負了諸多責任的我,我都會竭力容忍一些事情,但也望你也不要一再觸及我的底線!」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喜房外面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

  葉霜柔也不再有半點兒期盼之心了,她透過喜帕的朦朧光線面向了龍鳳燭那邊,倏地右手一揚,兩根子午釘當即飛出。

  「咻-咻!」兩聲破空輕響之後,燭火即滅,內室一片漆黑。

  葉霜柔揭下喜帕,『窸窸窣窣』的褪去一身繁重的喜服、配飾,便躺下來安心睡覺了。

  其實,誰又能真正清楚她的全部實況呢?尤其是她那件驚天的異世胎穿之事!傳聞中極為不堪的醜女,實則有著獨立自主的強大靈魂。

  無論她在前世、或是今生,本事都不算小。況且今世把她從小帶大的身邊人,也都是大有來頭的。

  她的外祖父、兩位師傅,還有她的軒哥哥,這4位的名號可都是讓人如雷貫耳的人物。

  更何況,她曾跟軒哥哥一起闖過江湖,常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蒙面女俠,她在江湖上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還有她的蘭姨、華叔,也是曾經有過特殊身份的人物。

  然而,儘管葉霜柔被別人那般誤會、鄙夷了,她倒也覺得無所謂、也不屑辯解,因為她認為完全沒必要去浪費表情和唇舌。

  翌日清晨來臨了,天空還呈一片煙青色。

  喜房外室的角落,雞籠里的大公雞正精神抖擻的打著鳴,「喔-喔-喔——」

  內室的喜床前,葉霜柔剛剛疊放好昨晚那身鳳冠霞帔,正在整理龍鳳喜被。

  突然,敲門聲響起,「咚-咚-咚!」

  葉霜柔繼續忙於整理,卻啞聲問道:「誰?何事?」她的聲音,沙啞一如昨晚那般。

  喜房外室,大門外面。

  一個雙手拿著洗漱物品、身穿淺紫色衣裙、約莫13/4歲的丫鬟一聽,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她連忙又朝房裡脆生生的呼喊著:「王妃,奴婢向您請安!」

  她頓了一下,趕緊朗聲解釋:「奴婢紫鳶,是貼身服侍王妃您的丫鬟,還有一個丫鬟名叫『巧茹』,她和廚娘李嬸子正在為王妃您準備早膳。」

  葉霜柔一聽,清楚了這座吟霜閣別院裡有3個僕人,回道:「嗯,好。」

  片刻後,她又聽到紫鳶的恭敬問話傳來,「王妃,奴婢現在進去服侍您洗漱可好?」

  葉霜柔已經整理好了一切,戴上白色面紗,這才向外回應:「紫鳶,你稍等。」

  門外的紫鳶一聽,心想王妃雖然容貌不佳、聲音也難聽,卻是一個謙和之人。於是她便笑得眉眼彎彎,脆生生的領命:「是,王妃。」

  紫鳶倒不像府里大多數的下人那樣,非常不情願被派來伺候王妃。

  其實,就連另一個被派來的丫鬟巧茹,也是萬分不情願的。

  因為他們認為這個被翊王特別厭憎、空有名份的丑妃,隨時都有被休掉、再趕出王府的可能。

  派來伺候丑妃,那就絕無前途可言啦!

  但是人活於世,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故而紫鳶還真的挺同情這位王妃的。

  就在她這般思忖之際,開門聲響,「吱-嘎!」

  大開的房門前,站著一個除了戴有白色面紗,還是一身全白衣裙的女子。

  紫鳶抬頭看向蒙面女子,頓時有些目瞪口呆。此人高出她一大截,府里最高的男僕也不過如此而已。

  再仔細一看,她又是訝然驚呼了一聲:「呀!」

  只見女子云鬢輕挽幾縷在頭頂,固定成一個極簡髮髻。髻上僅插一支鏤空雕花的碧玉簪,就沒有其他髮飾了,餘下的直長黑亮青絲如瀑布披散在背。

  這般少女梳發、而不是已婚婦人應有的髮式,怎麼能不讓紫鳶詫異!

  況且有著如此螓首蛾眉、翦水秋瞳的女子,面紗下的真容也不至於丑到太嚇人吧?

  紫鳶太意外了,便不大確定的喃喃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