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爵逸也很清楚,無論他的內心再是有多麼心急火燎的了,但現在就是急不得、惱不得。
否則,必然就會更加沒有好果子吃!
此刻,他看著美嬌妻的溫柔眼神裡帶有了無盡的歉意,也喃喃地開口了。
「……我的霜兒啊,為夫以前對你的那些所有的不好之事,我現在再次懇切地跟你賠禮道歉。霜兒,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為夫現在也不敢奢求你能很快就原諒我、以及包容我那曾經不好的一切。」
葉霜柔垂著眼眸,沒有搭話,戰爵逸趕忙繼續說下去。
「但是霜兒呀,眼下已經是夜裡了,本就寒冷又飛著小雪,所以不管你現在有多氣惱於我,為夫都只求你……求你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先回翊王府去。」
「雖然那是為夫在京城的府邸,但也只有你和我都在府中,它才是我們的家啊!」
男人的言下之意:
無非就是只有他們小兩口都一起住在翊王府內,那裡才能夠稱之為『家』!
他的此番話語,聽得戰修哲與祝安既驚訝又感動。
他們主僕倆今晚破天荒的見識到了,戰神冷王化身暖男的行為,彰顯著他是有多麼的在意他的愛妃,也聽到了他修羅爵對美嬌妻用情至深的肺腑之言。
於是乎,這主僕二人紛紛各自在心中下了一個終極定論。
「五皇兄愛慘了五皇嫂,這才是真愛呀!」
「額滴神啊!謫仙般的翊王殿下也只有在翊王妃的面前,才會變成另一個人,竟是如此這般的有了煙火氣息、有了至高無上的愛人之心。」
而葉霜柔聽完戰爵逸的話,眸光閃了幾閃:「……!!!」
說實在的,男人如此這般的誠摯言行,確實是讓她的心裏面有些為之動容的。
況且戰爵逸之前所坦承的那些事情,其實她早就已經猜到個七七八八的了,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更是沒有真的再生夫君的氣了。
話再說回來,她自己也有很多的事情是不得已的刻意隱瞞了戰爵逸的。
只不過呢,她就是不想讓事情真這麼過去了而已!
天知道!
這個男人還有多少的事情,是一直在刻意欺瞞著她葉霜柔的?
尤其相關他的救命恩人、心尖寵顏白蓮之事!
故而,她這次至少要在表面上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過了,多少要給夫君留一個『不錯』的『好印象』,讓其不那麼舒服一下下。
更何況,她近些天是真的有事去忙。
倘若她在翊王府被戰爵逸給膩歪上的話,就不好經常外出辦事了。
於是她也正好因此事而借題發揮一下,才能完全脫離夫君的磁場,專心去辦她想辦的事情。
心念電轉至此,葉霜柔立馬就把心一橫。
緊接著,她從戰爵逸的雙掌中抽出了一雙小手,又從自己的左手腕上取下了繩掛著的金箔面具,戴上了她的俏臉蛋。
而戰爵逸見此,本是憂心忡忡的俊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霜兒,霜兒你——」
看來,美嬌妻是把他剛才的肺腑之言聽進去了的,所以現在已經戴上金箔面具,準備與他共乘馬車回府去。
可葉霜柔接下來的話,瞬即就讓他笑容冷卻、又徹底消失了。
「逸哥哥,霜兒方才所言、所決定之事,是絕對不會更改的!」說著,葉霜柔雙手抱拳,向一旁的戰修哲朗聲道:「七皇弟,我先告辭了,來日有機會再聚!」
戰修哲見此,張口正欲說話之時。
卻看到剛剛邁步想走的葉霜柔,這就已經被戰爵逸給拉住了她的手腕。
「霜兒!」
此時,男人急切又無奈的喚著美嬌妻。
「霜兒啊,你堅決不肯回我們的家,那……那你究竟是想去哪裡呢?是去你的那位乾姐姐的家?還是你想去客棧暫住?」
假若美嬌妻是去她乾姐姐家,他就要問清楚對方的住址。
以便在霜兒過段時日氣消了一些之後,他才好親自上門去接她回家,順帶見一見霜兒那個親如自家姊妹的乾姐姐、及其家人。
如果美嬌妻是去客棧住的話,他就可以派人去查到是哪一家。
從而他也可以即刻住進這家客棧里去,再對霜兒多番的進行軟磨硬泡,直到她肯跟他回家為止。
所以相對來說,戰爵逸是更希望葉霜柔去住客棧的。
然而葉霜柔對男人的連番急問,卻是搖了搖頭,嗓音淡淡的道:「逸哥哥,霜兒無可奉告!我還有事,現在必須走了!」
語畢,她的右手就將戰爵逸緊握著她左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了。
「霜兒,霜兒啊——」
隨即,葉霜柔全然不顧戰爵逸萬般無奈的呼喚,一個閃身就已經移離了男人的身邊3米開外去。
戰爵逸立馬縱身一躍,這就攔在了葉霜柔的面前。
「霜兒,你不告訴為夫你要去哪裡,那你至少要跟我說……說你究竟要到何時才肯回家來啊?」
葉霜柔抬手,託了托臉上的金箔面具:「還是無可奉告!」
語畢,她一閃身,卻被男人攔下。
她再閃,男人又攔。
此時此刻。
不由得讓葉霜柔想起了,她救下袁詠及其屬下的那晚。
戴著專屬的金箔面具、騎著黑馬『追風』的戰爵逸一直都裝啞巴,還一再攔下她,不給她離開的情景。
霎那間,葉霜柔不免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她美目一凜,清冷嬌叱:「翊王殿下,請你讓開!否則,別怪本姑娘動手了!」
戰爵逸當即一怔:「……!!!」
這,可是他的寶貝霜兒第一次以『翊王殿下』來稱呼他。
就算以前是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之時,霜兒都只是稱他為『王爺』的。
而後他們在津安城境內的遊玩期間,霜兒開始對他有了些許的好感之後,便喚他為『逸哥哥』。
現在卻突然改喚他為『翊王殿下』,由此可見霜兒此際的氣性是有多大了!
而他對此,卻完全無計可施!
「呵呵呵…」
戰爵逸無比苦澀的笑了笑,又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