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葉霜柔,聲音都在不由自主地輕顫著,「王爺!你為何日夜都要待在我這座僻靜又荒涼的別院?還非要住上一些時日不可?
「你萬分厭憎我這個貌丑勝過無鹽的人,不是已經有好多年的嗎?可你突然又……這又是意欲何為啊?」
戰爵逸看著有些被嚇著了、又難掩懊惱的妻子,不免當即心口一窒。
他囁嚅了片刻、刻意清了清嗓音後,這才對葉霜柔點點頭,用極其罕見的好脾氣對她喃喃解釋。
「霜兒,本王承認……承認的確是,是曾經厭憎了你多年,可是……」
「可是通過這一個多月對你的逐步了解,知曉你是有本事、有才華,甚至是不可多得的全能女子,本王就非常賞識這樣的你。」
男人頓了一下,繼續誠摯述說了下去:「而且也心知以你倔強清傲的脾性,眼下必是不願住在本王的逸峰軒。」
「甚至是不願回你的吟霜閣住,故而本王就想與你一同住在這冬晴苑,要好好的跟你做夫妻、生娃娃、過餘生,永不……」
可還不待戰爵逸說完,葉霜柔『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她身體僵直緊繃、心口一陣窒息。
她縴手指向他,恍然大悟的呼喊道:「原來你近期突然間的行為大變,還有你方才執意要留在冬晴苑住些時日,你都是為了想接近我、跟我生孩子?」
見葉霜柔猛地這般激動不已,男人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點頭,訥訥的承認。
「霜兒,你我還在年少時,就被你外祖父、我皇祖母訂下了這門親事,我倆又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成為合法夫妻,本王跟行周公之禮、生育子嗣實屬倫常,你怎會如此態度?」
葉霜柔輕輕搖頭、收回縴手,話語極度清冷:「戰爵逸,你有多牴觸、又有多厭憎這門親事和貌丑的我,說不定……」
「說不定我比你本人還要清楚!你的大轉變行為,無非就是想讓我儘快生下兩個孩子後,這才能讓你娶到你的心上人顏書瑤嘛!」
男人動了動菲薄的唇,正想說話時,卻聽到妻子的話又傳來了。
「王爺,我在一個多月前就曾經說過,你大可不必再謹遵戰奶奶的遺命了,我亦情願跟你和離、甚至是被你休掉。」
「以此來成全你和顏書瑤能夠儘快大婚,還有那個聞鶯閣的藝妓汀蘭,你們也就可以……」
戰爵逸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當即『騰』地一下就從主位椅上站起。
他的冰寒眸光射向妻子,整個人瞬間恢復了他慣有的、也是葉霜柔也最為熟悉的、殺伐果斷時的冷酷無情,話語聲也冷若堅冰。
「葉霜柔,這是本王最後一次跟你宣告,你務必要給我聽好了!記牢了!」
「本王今生至死都絕對謹遵皇祖母的遺命,與你成親、生育子嗣、要做一世的夫妻,你也必須做到如此!你生是我戰爵逸的妻,死亦為翊王府的鬼!」
「倘若你非要堅持你的這種想法和論調,本王也不介意……」
葉霜柔很不服氣的美目一瞪,氣惱惱的問向終於變回到正常的丈夫,「哼!若不然,你又要如何懲罰我?是想囚禁了我、再往死里來折磨?」
「還是你現在就與本姑娘對打過招?將我打殘了、好砍去手腳做成人彘?你只管放馬過來便是!」
戰爵逸聽罷,氣得又是『咯咯咯』的直磨他的滿口鋼牙了。
對這位全能丑妃,他近期的言行是已經比以前好了不少。他方才更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對她真情吐露了自己要與她好好過日子、共度餘生的心聲。
可是她倒好了,非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威風氣勢,竟然還能如此來歪曲他的一番真心實意。
既然如此,那他戰爵逸就不得不出殺手鐧了。
男人星目微微一眯,隨即坐回了主位椅上,悠然自得的為自己添上熱茶後,以一副漫不經心的腔調對葉霜柔述說著。
「放心,本王當然不會如你所想所說的那般來對付你的。如若你真不肯依從本王之意,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只不過,既然本王已經決定你我今生必做一世的夫妻,那麼儘管皇祖母在世時,不曾對我提及你與你娘家人什麼事,之前本王亦並未查過你家那邊……」
聽到這裡,葉霜柔玉牙一咬,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冷聲問道:「你,你又想怎樣?」
戰爵逸看到妻子宛若一隻被逼急了必會咬人的兔子,不由得劍眉輕輕一挑,嘴角上揚、微微勾起極其好看的弧度。
他優雅的品了一口熱茶後,又慢條斯理的說著,「本王必會派出得力幹將,徹查你與你家人的所有事情。」
「屆時,即使你的親友們也是本事不俗的人物,但也絕非能與本王的精銳鐵騎軍隊可以抗衡的。」
「真到必要時,本王再將你的一乾親友全都請來陪你,你也自是無話可說了吧!」
「戰爵逸,你,你……」葉霜柔當然聽出了男人的威脅之意,也為之氣結。
尤其是男人在說到,『全都請來陪你』這6個字時的腔調與微表情,那是意味著什麼。
此時,戰爵逸放下手中茶盞,晶亮又幽深的黑眸掃了一眼僵立在一旁的妻子。
他點點頭,嗓音清冷的又道:「你應該清楚本王有這種本事和魄力,也要堅信本王必能說到做到,因此你必須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非要脫離本王生活的念想!」
「你——」葉霜柔抬手怒指丈夫,緩緩地退到了原處,再跌坐回她坐的那張主位椅上。
以目前的情況,還真不能讓男人查到她與親友們的真實身份,肩負重任的她更不能讓外祖父操心和失望。
而且,她還在心中吶喊:「我也更不能就此拖累到,辛苦把我帶大的長輩們啊!」
戰爵逸看到葉霜柔方才憤懣又憋屈的言行,心頭情不自禁的產生了陌生的鈍痛感,他身上的肌膚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