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懷硯下午又出國了。
他國外的事務似乎很繁重。
剛下飛機就有一場大會等著他。
開完會,正準備回去休息,一抹艷麗的身影站在候客廳門口等他,看起來等候了很久。
金色長髮,五官精緻漂亮,幽藍色的瞳孔,唇角揚著明媚的笑,穿著光鮮亮麗,跟公主一樣尊貴。
祝懷硯終於想起來,她是賽爾羅威家族的排行最小的公主,蘿拉。
他合作夥伴的親生妹妹。
剛成年,正是做美夢的大好年紀。
「Eric,我等了你很久。」她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滿期待,小心翼翼,飽含少女的期許。
「整整一周,你都在華國,下次回去能不能帶上我?」
祝懷硯神色淡漠:「帶你幹什麼?」
「陪你。」蘿拉肯定地回答。
面前站著的英俊男人,相貌絕塵,是她的心之所向。
他笑了笑,疏離寡淡:「不需要。」
「你對我好冷漠。」蘿拉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
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居然被拒絕得這麼徹底。
「但我不會放棄的。」
祝懷硯沒再搭理她,轉身離開。
心裡莫名想起以前的沈清沅。
開朗樂觀,看到他時,眉眼總是彎彎的。
而現在……
無所謂,他不在乎。
得到她就夠了。
-
祝懷硯離開了一周。
沈清沅落得清淨,心裡舒服不少。
她接管了他的社交號,替他寫好聲明發布,慢慢壓下爭議。
卻冒出來一則消息。
祝懷硯現身M國,與著名金融世家賽爾羅威家族的千金蘿拉,共赴慈善晚宴。
關於他們的關係,網上眾猜紛紜。
真不錯,她在國內給他收拾爛攤子。
他在國外約會千金,瀟灑快活。
沈清沅想了想,覺得很噁心,噁心他明明不缺女人,國外彩旗飄飄,還要抓著她不放,破壞她的人生。
真是道德敗壞的人渣!
但也還有一則消息,祝立誠醒過來了。
矢口否認暴行一事,跟祝懷硯有關。
沈清沅震驚不已,居然真被祝懷硯說中了。
他居然真撇清了祝懷硯的嫌疑!
趁著祝懷硯不在,沈清沅抽空去醫院探望祝立誠,戴好口罩墨鏡,十分低調。
祝立誠已經轉到普通病房,趁看護的家人離開,才偷偷潛進去。
祝立誠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看到她來並不驚訝。
「你不是想扳倒他,為什麼不把他供出來?」沈清沅很不解,更想知道他究竟被祝懷硯抓住了什麼把柄。
祝立誠冷笑:「你不是也在幫他嗎?」
「我沒辦法。」沈清沅眼神避閃,看來他也知道網上的公關是她在做。
「一旦我供出祝懷硯,祝修文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我送進去,而我的妻女都在他手上,是生是死,我無法決定。」祝立誠輕嘆一口氣,面如死灰。
原來是背後有人保,所以祝懷硯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沈清沅不解:「可他們父子關係並不好,甚至想他死,為什麼還要幫他?」
問完又明白了。
商人重名重利。
父子之間關係再怎麼差,祝修文再想祝懷硯死,也不會侵犯到自己的利益。
祝懷硯再怎麼樣,也是他名正言順的親兒子。
-
深夜,祝懷硯回來已經很晚了。
沈清沅早已入睡,昏昏沉沉間被男人吻醒。
沐浴露的清香侵入她鼻息。
重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肌肉結實有力,牢牢地禁錮她。
氣息滾燙,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掌心肆意遊行,仿佛團團焰火在燃燒。
沈清沅迷茫地睜開雙眼,對上黑暗中幽冷的眸子,眼底逐漸被炙熱染紅。
想起身上的男人,一周前才跟別的女人……
沒由來的噁心感湧上來,抬手用力推開他,皺著眉怒斥:「滾開!」
祝懷硯一臉不解:「?」
被吼得十分不爽。
沈清沅抱著被子坐起身,將裙帶拉上肩頭,厭惡地開口:「你真噁心。」
祝懷硯冷笑:「哪裡噁心?」
才離開一周,她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哪裡都噁心,既然有人接班了,你就該放過我,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這副鬼樣子,喜歡在外面養一群女人!」沈清沅越說越覺得他噁心,神經病!
祝懷硯揉了揉眉心,終於聽明白了。
「你是在吃醋嗎?」
抬手要捏她的臉蛋,被無情拍開。
面前的女人又憤又恨:「我是覺得噁心,我怕得病!」
並且,她真的去醫院體檢了,確保自己身體健康正常,才鬆一口氣。
祝懷硯氣笑出聲:「我可以解釋。」
沈清沅別過臉,不看他。
「我只有過你。」
「她只是我朋友的妹妹,跟我出席宴會的是她親哥哥,所以她陪同的是她哥,能聽明白嗎?」
祝懷硯伸手拉她入懷,唇抵住她香軟的髮絲。
「我很忙,真沒空養那麼多女人。」
沈清沅反嘲諷:「有空就養。」
祝懷硯也不否認:「對,養你。」
「公關做得不錯,祝立誠醒了。」
事實上,他並沒有關注網上的事,也不關心。
總之,沒有人不喜歡聽誇讚。
沈清沅輕哼一聲:「我知道。」
「見他了?」祝懷硯重新把她壓倒,親吻上她的鎖骨,氣息漸熱,痴迷極了。
才離開一周,他就無比想念。
需要她來緩解他的躁動不安。
沈清沅渾身緊繃,故作鎮定:「沒有。」
「真沒有?」他在黑暗中低聲問。
尾音微微上揚,蠱惑沙啞。
沈清沅更緊張了。
祝懷硯掐住她的小臉:「心虛什麼,我都知道。」
然後,耐心地安撫她。
「放鬆。」
「接受我。」
低頭在她耳邊繼續低語,說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沈清沅臉上浮起薄薄的紅暈:「別說了別說了……」
在這方面上,他總有用不完的耐心,極具技巧地誘哄她。
她依然痛苦不已,眼角掛著淚:「輕點。」
「放鬆。」他英俊的容顏近在咫尺,嗓音嘶啞難忍。
慢慢等她適應。
沈清沅依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只有過她,怎麼可以這麼會。
誰料,祝懷硯蠱惑地笑了兩聲:「耳濡目染。」
「無師自通。」
……
第二天清早,晨曦微露。
沈清沅累得完全起不來床,四肢百骸酸痛不已。
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不怎麼樣這四個字來氣他。
讓他記了整整一周。
然後回國瘋狂報復她。
祝懷硯神清氣爽地在客廳看資料,穿著合身的休閒套裝,右手端杯咖啡,放到唇邊輕抿一口,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優雅。
見沈清沅下樓,無精打采的樣子,鎖骨上全是他留下的印痕。
象徵昨夜的兇殘,瘋狂。
眸色深了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