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收到指令,急沖衝進來,四周張望一圈,找到沈清沅的位置,正準備大步衝上去。
「沅沅,你出息了啊,祝總剛剛在會上,點名要你做他的形象公關顧問。」
「一會兒跟他好好談,把這事辦好,酬金不會低。」
說完不忘拍拍她的肩膀,以表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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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沅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只有祝懷硯。
「祝先生真有意思,自己乾的破事,要我來收拾爛攤子。」
祝懷硯心情不錯,削薄的唇瓣輕勾,弧度清淺:「沈小姐就是這麼對委託人說話的嗎?」
話鋒一轉。
「你是在怨憤我昨晚……」
沈清沅臉色漲紅打斷他:「夠了,別說了。」
「我會做好分內的事。」
「也請您公私分明,別把私人恩怨放到工作上。」
祝懷硯從容淡定,嗓音又低又沉:「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我這個人就喜歡,公報私仇。」
整不垮他,就等著被他往死里整。
反覆衡量她的表情,幾乎可以斷定出來,她在畏懼他。
「過來。」
他嗓音溫柔,無比貼近昨晚的繾綣纏綿,充滿蠱惑。
沈清沅遲遲不動作。
「那我過去?」祝懷硯眉梢輕挑,似笑非笑。
她極不情願地走過去。
來到他的面前。
他轉動指間的鋼筆,氣定神閒道:「昨晚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沈清沅面色潮紅羞憤,腦海不可控地閃過一些畫面。
只能用兇殘來形容。
男人轉動鋼筆的動作戛然而止。
「真的?」
氣氛僵了兩秒。
沈清沅硬著頭皮反問他:「祝先生找我不是要談公事嗎?」
「我說過嗎?應該是他們傳達錯了。」祝懷硯無辜地笑道,看起來人畜無害。
「我只說過,要見你。」
說完,大手將她攬入懷裡,禁錮在自己腿上。
她的背後緊貼著他的胸膛,精壯結實,輪廓起伏不定。
森冷的氣息拂過她耳畔,濃郁的沉香裹挾著她。
「吃藥了?」
沒等沈清沅回答。
他又補充:「別讓我發現你吃了藥,有就生下來。」
語氣略帶一絲警告的韻味。
沈清沅毛骨悚然,奮力掙扎,手腕被掐得生疼。
「我只答應陪你,沒答應給你生孩子。」她憤憤道,更何況陪他還是被迫的。
聽她這麼說,看來是真吃了。
「為什麼不想生?生下來將會是我唯一的後代,可以合法繼承到我所有財產。」祝懷硯有些不解。
沈清沅氣笑:「不稀罕。」
誰要給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生孩子?
態度明確。
祝懷硯心口莫名煩躁,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緊盯她的瞳眸:「你嫌棄我。」
「沒有。」沈清沅狡辯。
祝懷硯冷哼:「眼神騙不了人。」
「呵……」
沈清沅不再說話。
「吃藥傷身,以後別吃了。」
祝懷硯的語氣再次柔和下來,話語透著一絲落寞。
慢慢鬆開她。
臨走前,補一句。
「不吃也不會有孩子。」
沈清沅聽得雲裡霧裡。
對於祝懷硯喜怒不定的性格,詭異的舉止,完全不理解。
他走後。
沈清沅收到祝懷硯助理髮來的消息,附帶幾張醫院手續照片。
終於明白祝懷硯話里的意思。
他早在一年前,就……結紮了。
助理的解釋是:「祝總去年就想回來找您,其實他近兩年一直有在配合心理治療,但效果一直不佳。」
「因為擔心基因影響後代,索性去年就做了這個手術。」
「沈小姐請放心,以上消息,全部屬實。」
「上面蓋有醫院公章,皆具法律效力。」
沈清沅回答:「知道了。」
還是很難以置信。
他居然會擔心影響後代,索性狠心不要。
還挺有自知之明。
同事們見沈清沅最後出來,連忙好奇地圍上來:「沅沅,你們聊什麼了?」
宋頌問她:「剛剛他出來,心情不大好的樣子,是不是沒談攏?」
沈清沅面色如常,回答:「是有點棘手,這個負面消息影響不小。」
……
另一邊的助理髮完消息後,畢恭畢敬對後排的男人說道:「祝總,您要求的,我都如實轉達了。」
「嗯。」男人輕闔雙眼,低聲應道。
全身血液遏制不住地激動。
捕獵計劃中的一環。
下一步,該做什麼。
他想起來了。
-
沈清沅剛下班,就接到沈母的電話:「沅沅,你最近有跟小少爺聯繫嗎?」
「我們家今天來了個中介,帶了幾套房源本過來讓我挑,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騙子,問才知道是小少爺派來的。」
「他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們家這麼好?我總覺得不安,偷偷拒絕了。」
「千萬別讓你爸知道,他指定會不高興。」
沈清沅輕呼一口氣:「千萬別接受,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
「但項目進程確實很快,小少爺確實在幫我們,老實說,你跟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沈母想了想,問她。
「我們剛在一起。」沈清沅如實回答。
把情人換了個說法。
沒有哪個母親會想聽到,自己女兒給人當情人的消息。
「什麼?!你們在一起了?」沈母驚訝極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說小少爺怎麼會來幫我們家。」
沈清沅:「最近。」
「總之,別要他給的房子,我們自己掙,我不想欠他太多,會抬不起頭。」
沈母應道:「我知道。」
「沅沅,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沈清沅眼睛一酸:「我很好,放心吧。」
「祝懷硯……對我不差。」
她已經分不清究竟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惡人當道的世界,冠冕堂皇,無惡不作。
最後面不改色的洗白,撇清關係。
祝立誠還在病房裡昏迷,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她倒想看看,祝懷硯究竟要設什麼大戲為自己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