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然全當沒看見,她低垂著頭,這會便是連裝都沒有再裝一下。
楚詩嫻只覺得有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自己的臉上,而扇這個巴掌的人,還是他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聽話乖巧的女兒扇的。
這般的落差,更是讓楚詩嫻無法接受!
「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霍舒悅雙手抱肩,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諷刺,「放心,雖然我們人多,但是還不至於做以多欺少,這麼多人欺負你女兒一個的事情。」
楚詩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只能夠冷冷的掃了顧芷然一眼,拋下一句涼颼颼的「等會兒早點回來」,便和白夫人一起快速離開了。
大堂經理陪著笑,「嘿嘿,先生小姐,1號包廂我已經重新收拾出來了,諸位不如先到包廂,坐下來慢慢點餐?」
1號包廂,正是先前孫總請容燁吃飯用的包廂。
「別了,你們酒店,我可高攀不起。」容燁漫不經心的說著。
隨即,他又轉過頭去看向了顧辭和霍舒悅的方向,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徵求問詢的意味,「正好,我事情也談完了,我們去換一家吃,如何?」
聽著這話,大堂經理額頭上面的冷汗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他不由得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孫總,期盼著孫總能夠為他們酒店說幾句好話。
然而,孫總又哪裡是會犯這種糊塗的人?
他完全無視了大堂經理朝著他投射過來的目光,還十分有眼力見兒的開口說道,「容少,我知道有一家私房菜,它的味道完全不輸於香滿樓,您看,可否賞臉?」
容燁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做下決定,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顧瓷。
顧瓷並沒有在狀態上,也沒有意識到容燁問的是她。
見此,霍舒悅用手肘戳了戳顧瓷的胳膊,「顧瓷你覺得怎麼樣?」
顧瓷又將目光轉到了溫梓欣的身上,「欣寶?」
溫梓欣重重的點頭,同仇敵愾,「走,我們去那家吃,這家我還就不要吃了,又不稀罕!」
「說的不錯啊黏人包。」蕭陽都忍不住吹了一個口哨。
一直以來,溫梓欣都對吃情有獨鍾,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吃貨,包括特地去夜總會裡專門吃甜點這種事情,估計也只有他能夠做得出來。
這足以能夠看得出來,這貨對美食的追求是多麼的執著。
但是今天,他還是拒絕了原本已經做了好幾天攻略的香滿樓。
溫梓欣嘚瑟,「那是當然。」
只不過,不知道為何,原本溫梓欣分明覺得自己說的熱血沸騰,可是偏偏身上就是涼颼颼的,要說有冰渣子在往他的身上割,那也一點都不為過,他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朝著顧瓷的方向靠了靠。
只是明明靠近了顧瓷,溫梓欣卻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更冷了……
她不由得嘀咕著,「真是奇了怪了,怎麼突然這麼冷……瓷姐,咱們快走吧,這裡怪不吉利的……」
說著,溫梓欣就又朝著顧辭那邊挨了挨。
顧瓷垂眸看了她一眼,「好。」
霍舒悅原先還想要嘲笑溫梓欣體虛,只是冷不丁地,便察覺到了一道目光,正一瞬不瞬的落在溫梓欣的身上。
悄咪咪地朝著那目光的方向掃去一眼,霍舒悅當即也是一個激靈,再也沒有多看一眼。
咳咳,這地兒……可還真是挺冷的,早些離開,早些離開才是……
「小舅舅,那咱們就走吧,你說對吧,顧瓷?」霍舒悅暗戳戳的耍了一個小心機。
他這不就成功的將兩個人聯繫到了一起?
這波他小舅舅必須給他滿分!
「恩。」容燁矜持的嗯了一聲,目光又在悄然之間落到了顧瓷的身上。
孫總立馬就在前面帶路,而大堂經理幾次三番的想要挽留,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敢說出口。
等到幾人離開之後,大堂經理終於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服務生立馬就上前,「舅舅您沒事兒吧?我扶您起來。」
然而,沒有等服務生靠近,大堂經理便猛地回過神來,一腳踹在了服務生的身上。
他怒罵,「你給我滾開,你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服務生忍不住的開口,「舅舅,他們這不是沒有追究嗎?」
大堂經理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被氣出煙來了,他的腦袋嗡嗡作響,「沒有追究……沒有追究?你被解僱了,趕緊給我滾!」
又是一腳,大堂經理狠狠的踹在了服務生的身上。
服務生的腦袋一下子就懵了,嗡嗡作響,「怎麼……為什麼……」
再怎麼樣服務生也沒有想到,今天這件事情出了之後,大堂經理的舅舅竟然會直接讓他滾蛋。
而且明明他們都沒有計較,為什麼……他的舅舅反而跟他計較?甚至是……說出了要讓他直接滾蛋的話來。
看著自己的侄子這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模樣,大堂經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完全不明白這幾個人若是當場的發作出來,那麼這件事情也算是過去了,可是偏偏她們沒有,那就是說……讓他們上面的人看著辦了,而那樣的結果……
一陣鈴聲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大堂經理立馬接起了手機,當聽到電話之中傳出來的話語之後,大堂經理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澹無比。
他的手機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舅舅,舅舅,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已經知道錯了,而且這種事情我之前也不是沒看過啊,那個時候你都沒說過什麼,為什麼這次要這樣對我?」
侄子喋喋不休的哭喊聲,仍然在他的耳邊迴蕩。
大堂經理再也忍不住,直接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混帳東西,我都已經被辭退了!更何況你?」
聽到這,服務生停止的動作,整個人完全傻眼了……
看著幾人走在前面的背影,顧芷然默默的跟在後面,眼神之中晦暗難測。
方才,整個過程之中,唯有她就像是個透明的局外人一般,沒有任何人徵詢他的意見,也沒有人與她說上半句話。
曾幾何時,他才是那個眾星拱月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