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瑾手指緊緊的攥著君瓷的衣領,借著這股力道費勁的仰起頭,一雙含著水霧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人。
君瓷沉默的和墨懷瑾對視,清晰的看到了他眼中一晃而過的落寞。
墨懷瑾輕笑一聲,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努力的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流下來,「謝謝陛下今天救我,我以後不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君瓷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像是安撫某種小動物一樣。
「別梗著脖子了。」君瓷垂眸看著揚著頭和自己對峙一樣的墨懷瑾,手掌從他的腦袋滑落到後脖頸,輕輕的捏了捏,「你先休息,明天帶你出宮。」
墨懷瑾感覺著後脖頸那一下一下的力道,有些發愣,捏著君瓷衣領的手微微放鬆,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陛下真的同意帶我出宮?」
「你不想去?」君瓷有些不耐煩。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
不帶你去你又鬧。
帶你去你還不相信。
怎麼這麼難伺候。
「不是,想去,特別想去。」墨懷瑾抬手擦了擦眼淚,然後猛的一撲,整個人就直愣愣的撞進了君瓷的懷裡。
君瓷抬手擁住他,墨懷瑾的腦袋像是小動物一樣在她的肩膀處蹭了蹭,「陛下最好了。」
「嗯。」我當然最好了。
於是第二天君瓷就在早朝上說了要出宮微服私訪的事。
果不其然的,差不點被那些個文官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這滿朝文武,分為兩部分,文管幾乎都向著丞相陸襄,而武官就是腦殘粉一樣的跟著君瓷。
如果說要是問文官君瓷這個人怎麼樣,大概都會冷哼一聲,「行事魯莽,不計後果,怎能堪當大任。」
而問武官就不一樣了,肯定會人人稱讚一句,「驍勇善戰,不畏強敵,天下武士典範。」
所以說,君瓷這一提出出行,一半人反對一半人贊成。
這大概就是兩個人物粉絲之間的戰爭。
其實這件事並不可行,但是這一人的粉絲見那一人的粉絲反對,就成心想要作對一樣,無論可行不可行,都一個勁的贊成。
總結來說就是:無論對錯,看你們不順眼,就是想和你們唱反調。
君瓷已經習慣了,端著女皇的架子,面無表情的扔硯台,「都閉嘴,再有人說一句反對,就拉出去砍了。」
大臣們盯著那每天都要被扔幾次的硯台,內心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
如果說君瓷頭幾次扔硯台是讓她們害怕的話,那現在就是習以為常了。
反正每天都要扔幾次,習慣就好了。
硯台:所以你們覺得自己很幽默是嗎。
最後微服私訪這件事就讓君瓷這不容人反抗的態度給定下來了。
下朝之後,幾個文官湊在一起,把君瓷和那堆武將罵了個徹底。
「給丞相寫信!真是反了天了!我就沒見過這麼胡鬧的人!」
「那群莽婦!聽不懂人話!」
這時候一堆武將又拉幫結派的走了過來,因為常年帶兵的緣故,氣勢很足,幾個人走過來就和要掐架的一樣。
「說什麼呢?再嘟囔一句老子揍你信不信?」
「你們這群人一天到晚就會背後胡說八道,放軍營里,你們連沙袋都拎不起來。」
兩方人互看不順眼,要不是各家的小廝拉著,可能就要上手了。
而此時的君瓷已經回到了寢宮換上了便服,手裡拿著一個名單,寫著此次出行要陪同的人。
饅頭在旁邊托著下巴,[瓷妹兒,你為什麼帶這麼多向著丞相那頭的官員出去?]
君瓷合上小本,面無表情的開口,「到時候誰不聽話,就殺了扔山溝里。」
饅頭:[……]真是好計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