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堆人圍在湖邊,湖中央有個人在不斷掙扎的場面。
君瓷暗自罵了一句髒話,加快腳步衝到了湖邊,她過來的時候連朝服都沒有換,拖著厚重的衣服,想也沒想的直接在一眾人的驚呼聲中跳了下去。
君瓷游到湖中央拽住墨懷瑾的衣領,速度極快的將人給拖到了岸邊,一旁的小廝趕緊遞過來毛毯,君瓷冷著臉扯過來一個罩在墨懷瑾的身上,抱著人離開。
賀凌在旁邊已經嚇懵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衝著君瓷離開的背影大吼一聲,「陛下!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不關我的事!」
君瓷抱著墨懷瑾緊抿著唇瓣,水滴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墨懷瑾睜開眼,手指微動拽住君瓷的衣領,氣若遊絲,「陛下……」
「閉嘴。」君瓷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一腳踹開了寢宮的房門。
墨懷瑾乖乖的閉上了嘴,睫毛上還掛著水滴,隨著他眨眼的動作水滴一顆一顆的墜下來,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君瓷將人放在床榻上,御醫一直緊跟在後面,見狀趕緊湊上來,君瓷躲開了御醫的手,指了指床榻上的墨懷瑾,「給他看。」
御醫趕緊又去看墨懷瑾,輕輕的摁了幾下他的胸口,又用了幾根銀針就過去了半個時辰。
君瓷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正面無表情的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綠樹。
御醫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陛下,公子已經沒有大礙了,臣開了幾副藥,讓公子暗示吃,預防公子患上風寒。」
君瓷淡淡的應了一聲。
御醫見狀默默的拎著藥箱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瓷面無表情的拿起桌子上的毛筆狠狠的在桌子上戳了兩下,一張小臉繃的很緊,饅頭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生怕自家瓷妹兒把桌子給摁進去。
君瓷緩緩的吸了一口氣,放下毛筆,大踏步的走到床榻邊,居高臨下的盯著躺在床上明顯在發呆的墨懷瑾。
察覺到君瓷的目光,墨懷瑾眸光微閃,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陛下。」
君瓷臉很冷,「下回別再讓我知道你做這麼危險的事。」
墨懷瑾一愣,微微垂著眸子,看起來很乖,「陛下都知道了?」
君瓷看著他沒有說話。
墨懷瑾輕笑一聲,忽然抬起手拽住君瓷的衣角,眸光微閃,眼中瞬間就籠罩上了一層薄霧,「陛下會覺得,我是個居心叵測的人嗎。」
君瓷目光移動,落在墨懷瑾拽著自己衣服的那隻手上,緩緩開口,「你自己感覺。」
你問我幹什麼,我說什麼你又不聽。
墨懷瑾抓著君瓷衣服的手緊了緊,聲音沙啞,「我只是想讓陛下心疼一下我……」
君瓷這次終於有了動作,緩緩的抬起手捏住墨懷瑾拽著自己衣服的那隻手,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然後攥在手中,垂下頭盯著他的眼,認真的叫他的名字,「墨懷瑾。」
君瓷與他對視,聲音平穩,「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也會疼你。」
「那好。」墨懷瑾眼眶微紅,聲音帶著哭腔,「我想要出宮,今天就出去。」
「你為了這個跳湖?」君瓷蹙眉。
「是,我想讓陛下以為我受了委屈,想讓陛下心疼我,這樣陛下就能答應讓我出宮,所以故意跳湖。」墨懷瑾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眼睛紅的和兔子一樣,「是不是特別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