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大善人
黑牢。
「出來吧，大人要找你訓話。」
「嗯？」
一個頭髮已經觸碰到地面的老者緩緩睜開眼睛。
這已經是他被關在這裡的第記不清了。
不過也不重要，時間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是最沒用的東西，除了每日送飯的獄卒之外，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其他人。
那獄卒有些不耐煩：「叫你起來，聽沒聽見！」
老者嘴中露出桀桀怪笑。
許是都察院某個御史想要耍威風，那老夫就陪他玩玩。
這樣的情況在老者被關押的漫長年份中也曾出現過幾次，可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
只見老者緩緩站起身。
老者跟著獄卒很快來到黑牢的一個房間，進入房間，老者有些遺憾，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見見陽光，終於是無法如願了。
這個房間很暗，只有兩個火把在嗞啦作響的燃燒。
在房間的最深處，有一方大椅，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官員。
之所以確定是官員，乃是他曾經也穿過差不多的官袍。
白淵望著被獄卒帶到他面前的老者，一旁的周明寒低聲說著。
「黃善，前工部侍郎，因結黨營私被察，永世關押在黑牢。」
白淵點了點頭。
黑牢可不是前世的那些監獄，每天都有放風、運動的時間，常常一個牢房就是關一輩子，吃喝拉撒全都在牢房中解決。
因此常常聽到有人不堪受辱自殺而死，都是代罪之人，所以就算死了，也幾乎不會有人管。
這老者已經在黑牢里呆了八十年，若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肌肉痿弱到無法站起，黃善沒有運動，所以證明他很強。
白淵：「黃大人，本官有一事相求。」
黃善發出難聽的桀桀笑聲，其實也不怪他，長久沒有與人說話，能這樣笑已經算比較好的了。
「說。」
他很想知道這個年輕官員到底要做什麼。
白淵聽到黃善回答自己，更加滿意。
如黃善這樣的官員，黑牢里還有很多，或者說被判無期的基本都是黃善這樣的官員。
正三品，這些人已經是刑不上大夫的大夫。
所以只要不是犯了謀反之類不可饒恕的罪，一般都不會落得斬首的下場。
畢竟這些人其實大多都是被自己背後黨派拋出來的替罪羊。
既然已經當了替罪羊，背後的大佬自然也會幫其留條活路。
黑牢每日供飯可不是做慈善，而是外面的人要花錢的，這黃善能一口氣活八十年，當然是外面有人運作。
飯蟲
白淵臉上笑容更多：「我想借黃大人的牢房一用。」
黃善也笑：「那敢情好，老夫早就住膩了。」
白淵點頭：「周大人，給黃大人登記一下。」
黃善疑惑：「登記？」
「對，自願出獄協議。」
「自願，出獄，協議？」
黃善自問有些學識，從白淵口中吐出的話每一個字他都知道，可連在一起就無法理解。
白淵揮了揮手：「黃大人就困牢籠，無法畫押，你們幫幫黃大人。」
黃善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就見白淵身旁的兩個獄卒氣勢洶洶的走上前，一個人抬著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小字的紙，另外一個則掰開他的大拇指，強行按在紙上。
若是以前的黃善，早就一掌將那兩個獄卒拍死，可他現在每日都吃下化功散，力氣比普通人大不了多少。
黃善大怒。
他隱約間看到，這哪裡是什麼自願出獄協議，分明就是封罪己書。
老夫都已經這樣，你們難道還要趕盡殺絕！
白淵淡淡一笑：「黃大人，勿怪，只是最近的黑牢實在太擠，江山社稷需要你犧牲一下。」
就見白淵走到黃善身前，只是用手輕輕按壓黃善的胸口。
黃善的瞳孔猛地變大，而後無神。
「記，原工部侍郎黃善幡然醒悟，自知罪孽深重，撞牆而亡。」
「記得把傷口造的像一點。」
白淵擺了擺手：「拖走，下一個。」
兩個獄卒默默將黃善的屍體脫出房間，又按周明寒的清單，尋找下一個犯人。
如此循環。
白淵望著面板。
終究還是比不上全盛時候的強化點數。
黃善能成為朝廷三品大員，至少都是知感中拔尖一批的戰力。
可殺一個黃善得到的強化點數隻與一個普通知感差不多，終究是在黑牢中呆太久，氣血早就衰退。
不過無妨，如黃善這樣的人黑牢還有很多。
玄陽黨爭不斷，幾乎每年都有三品大官成為替罪羊。
白淵殺起來也根本沒有什麼壓力。
他之所以敢如此做，一方面是被關押在黑牢里的官員早就被外界遺忘，只要別殺得太過，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如今他就是都察院實際上的主官，只要他不說，黑牢里的情況就無人知道。
為此，他還特意讓周明寒擬定了一份名單。
這份名單里的官員全都是後台都已經倒了的官員。
這些人殺起來更是毫無壓力。
黑牢里倒是關了兩個二品大員，只可惜這樣大人物影響實在太大，他暫時還動不了。
白淵之所以敢如此做，自然是因為得到那位皇帝的默許。
可若是他越了界，惹得皇帝不快，即便是潛龍榜的身份也救不了他。
白淵的思緒被打斷。
那兩個獄卒去而復返。
周明寒如同傀儡一般機械的舉起帳簿：「前大理寺少卿，周台。」
「很好。」
白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咦？
我怎麼這麼像反派？
難不成我已有取死之道？
白淵在黑牢整整呆了七天。
當他離開之後，那些犯人終於有了自己的專屬牢房。
白淵對左副都御史大人這個職位很滿意。
當初選擇都察院果然是一個極其明智的決定，其他地方哪裡能找得到這麼多質量優越、還不能反抗的頂級經驗包。
僅僅這七天的收穫就已經能趕上他之前半年甚至一年的辛苦。
關鍵是還沒有任何風險。
他望著面板。
龍虎勁體已經悄然間變成了大師級別。
如此輕鬆就將一門天字一號功法提升到大師級別，這與之前白猿破山的艱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