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魔亂長壽山
黃龍府，府衙。
白淵端坐在一方太師椅之上。
自從他升任總兵之後，他與孔森便各在一處辦公，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知州與總兵大都不和，這般情況在玄陽倒也常見，並不是什麼稀奇之事，百姓更是習以為常。
不少之前投靠孔森的官員都欲轉頭投靠白淵。
不過白淵並沒有照單全收。
只挑了些得力的官員收了下來。
李桓從陵州傳信回來，太保嚴少安親自寫信舉薦，他總兵的位置才得的如此順暢。
既然嚴少安無意為難，他自也不好將孔森壓得太死。
而且孔森也確實算個人才，只要削弱其勢力，而後就能幫助自己主持黃龍府諸事，白淵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刷怪。
今日。
一個熟人自陵州城而來。
「嚴兄？」
白淵有些詫異的望著出現在府衙之中的嚴磊。
他與嚴磊、李桓曾一同南下前往江南徵兵，因此雙方還算相熟。
嚴磊對著白淵抱了抱拳：「白大人。」
他忍不住心生感慨。
白淵歲數甚至比他還要小一些，可如今卻將他遠遠甩在身後。
三品大員即便在嚴家也是絕對的大人物。
白淵：「嚴兄此次來黃龍府可是有事？」
嚴磊收起雜亂的心思，鄭重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給白淵。
「這是祖父要我交給白大人的信。」
聞言，白淵頗為詫異。
嚴磊的祖父，自然就是那位太保大人。
白淵接過信箋。
「長壽宮突生魔氣，速速帶人查清原由。」
長壽宮.魔氣
嚴少安交辦之事竟與長壽宮有關。
長壽宮作為曾經的陵州第一宗門，原本實力底蘊皆是一流。
可後來宮主長壽真人被白淵以狸力大妖陰死，純元真人也莫名死亡之後，長壽宮便徹底封鎖山門，與世隔絕。
即便是白淵也極少聽到長壽宮的消息。
嚴磊沉聲道：「有人發現長壽宮被魔氣縈繞，狀況詭異，祖父故讓我找大人一同前去查看情況。」
白淵點了點頭。
他身為陵州總兵，這本就是他分內之事。
其實長壽宮距離陵州城更近，只不過陵州城大多數高手都已經去了定州。
嚴少安和青州王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
所以這事自然就落到了白淵的頭上。
「好，我稍作準備，即刻出發。」
「多謝白大人。」
白淵找到楊放羽，而後帶著五百妖騎兵向著長壽宮的方向趕去。
這一次的人手皆是妖騎兵，機動性極強，僅僅次日清晨，一行人便趕到了陵州十數里之外的長壽山。
長壽山其實只是一座陵州不起眼的小山。
此山之所以聞名陵州，正是因為其上的長壽宮。
長壽宮做了千年的陵州第一宗門，實力底蘊自然不容小覷，否則也不可能一直力壓神府門。
眾人遙遙望向長壽宮山門。
楊放羽雙眼微微眯起。
果真是魔氣！
長壽宮山門前的魔氣已經濃郁到肉眼可見的地步。
這魔氣極為詭異，尋常武師只要沾染上就會心智發狂，走火入魔，端是可怕。
嚴磊臉色凝重，緩緩開口：「魔氣比之前更多了。」
他上一次來探查的時候，魔氣還只不過是淡黑色，如今卻深了太多。
白淵：「楊兄，先帶人消除魔氣。」
「好。」
楊放羽當即帶著百餘人向著山門而去。
玄陽與魔宗對戰數年，一開始在魔氣上吃了不少虧。
後來欽天監的監正研發出了對抗魔氣的辦法，那就是用一個名叫納石的奇特石頭配合上特製的工具將魔氣封印到納石之中。
這種做法早已在戰爭中普及。
也正是因為這個發明，玄陽才能無懼魔氣，少死很多人。
白淵正是要讓楊放羽帶人先將魔氣清理乾淨，而後穩紮穩打的登上長壽山。
以他現在實力雖然也無懼魔氣，但畢竟還是會受到影響。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自大的人。
更不用說這一次長壽宮的情況處處都透露著詭異，必須小心為上。
嚴磊對白淵謹慎的態度沒有絲毫意見。
實力夠強，還如此謹慎，也難怪能這麼快就升官。
楊放羽帶著百餘人來到長壽山下。
他和那些手下手中都握著一個如同飯勺一般工具，這便是用來捕捉魔氣的工具。
這個手臂大小的鐵勺乃是用特殊神鐵鑄造而成，可以將無形的魔氣捕獲。
眾人揮動鐵勺將魔氣捕獲在鐵勺之上，而後再將鐵勺靠近一塊足有一人高的黑色大石塊，那大石塊便是納石。
鐵勺靠近納石之後，勺中的魔氣便自行被納石吸收，最後直至完全消散。
這個過程很慢，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
如此往復，直至將所有魔氣全部清除。
縱使有百人一起清除魔氣，速度依舊不算快，一個時辰不過前進了百米距離。
白淵走在隊伍中間。
他環視著周圍長壽山的景象。
長壽山不愧是大宗的駐地，雖然不是恢宏大氣的風格，卻也很符合道門天人合一的理念，山林清秀，讓人望之愉悅。
若不是揮散不去的魔氣，必定是遊玩的好地方。
算起來，白淵還是第一次來長壽宮。
之前長壽宮與他之間有頗多恩怨，自從長壽真人等一眾高手身死之後，他也就沒再趕盡殺絕。
不過看如今長壽宮的情況，住在山中的長壽宮弟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嚴磊站在白淵身旁。
他一臉忌憚。
「數日前，一個長壽宮弟子來到陵州城，他言稱長壽宮出現了詭異之事。」
「最先是一個長壽宮長老忽然瘋魔，動手打傷了不少長壽宮門人，一開始長壽宮的人自以為是走火入魔，只是將那個長老關押起來，並服以清心靜氣的丹藥。」
「可事情卻愈演愈烈，長壽宮瘋魔的人越來越多，最後甚至半數門人都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長壽宮的人漸漸發現不對勁，他們正打算下山求助的時候，山上忽然出現大片魔氣，只有少數幾個弟子逃了出來。」
白淵眉頭漸漸皺成了幾字形。
此等手段當真是詭異。
雖然他憑藉毒功也能做到差不多的效果，卻也不如那長壽宮弟子所言的那般隱秘。
畢竟長壽宮底蘊猶在，宮中還是有不少入勁的高手，定也有懂解毒之人，不至於一連過去數天都察覺不出異常。
古怪.
嚴磊：「或許等上了山便能找到線索。」
白淵點了點頭。
清除魔氣一直從清晨干到了黃昏。
一行人終於來到山腰。
「有人！」
一個守城軍士兵大聲說著。
白淵望向那士兵手指所指的方向。
只見在黑氣中正有一個身影的移動，只不過那人的動作看起來很僵硬。
白淵和楊放羽、嚴磊三人則都是雙眼微微眯起。
他們都是知感關武師，一身勁力早就轉化成了感力。
通過感力，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穿著一身長壽宮弟子的衣服，只不過目光呆滯，如同行屍走肉的一般。
楊放羽：「阿淵，怎麼處理？」
他並沒有輕舉妄動。
白淵沉吟一聲，忽地身形一躍，在空中一口氣飛了百米，徑直來到那長壽宮弟子面前。
長壽宮弟子原本呆滯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身子也不再僵硬，如同地獄餓鬼一般撲向白淵。
白淵冷哼一聲，左手隨意一揮。
無形的毒氣就讓那長壽宮弟子瞬間癱軟在地。
白淵抓起那長壽宮弟子，又是縱身一躍，瞬息間就回到了眾人之中。
看到白淵這一番舉動。
楊放羽和嚴磊都是暗暗吃驚。
好強的輕功！
他們自問可還做不到一躍百米，但白淵不僅做到了，而且做得極其輕鬆。
白淵將抓在手上的長壽宮弟子丟在地上。
他需要從這長壽宮弟子身上找到線索。
楊放羽和嚴磊都齊齊望向那長壽宮弟子，剛才那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那等症狀確實極為少見。
「莫非是某種高明的毒？」
楊放羽猜測。
白淵搖了搖頭。
「並非下毒。」
他的毒功早已是出神入化，不僅下毒厲害，世間萬毒也逃不過他的眼。
幾乎可以確定這長壽宮弟子並沒有被人下毒。
除非那下毒之人比白淵強數倍。
但那樣的情況太少見，而且那等用毒大師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針對一個長壽宮。
嚴磊忽地想起另外一種手段：「莫非是南疆的蠱術?」
楊放羽雙眼一亮。
但白淵又搖了搖頭。
他也精通蠱術，雖然比不上南疆那些大巫，可有沒有被下蠱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怪哉。」
楊放羽不僅撓了撓頭，既不是下毒，也不是下蠱，那又是如何做到的？
魔氣只能使人瘋魔混亂，可做不到變成行屍走肉。
縱使他們知道此事必定是魔宗所為，但依舊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天心教手段詭異，說不定是那些妖人所為。」
嚴磊又給出猜想。
楊放羽認同的點了點頭。
天心教殺得人雖然沒有追魂樓多，但其手段確實是層出不窮，而且總能出人意料。
玄陽將士因此吃了太多苦頭。
天心教做出長壽宮這樣的事情似乎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