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美女失約,秦原突至

  第二天傍晚時分,一路穿山過嶺,我們終於來到了一片不知名的熱帶雨林中。

  這裡有大片的山陵,在一處山谷之中,一條小河流淌經過,邊上則有數十棟與叢林融為一體、大大小小的建築。

  而這裡,便是法師吞欽位於緬北叢林的基地。

  為了抵達此處,我們總共換了三樣交通工具,最後卻是依靠著雙腳,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此處。

  一路上,吳月輪對我還算客氣,那莫妮卡卻一掃昨夜的熱情溫婉,表現得十分冷漠。

  更多的時候,她都沒有怎麼出現在我的視野里。

  她這冷漠的態度,一度讓我有些鬱悶,感覺昨天我要是表現得稍微熱情一些,多少迎合她一下,會不會就不會如此尷尬呢?

  又或者,昨天的那一場粉紅誘惑,其實也是試探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也懶得去多猜什麼。

  更多的時候,我會留意與我同來的吳卿,卻發現他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睡之中,仿佛是被用了什麼迷藥一般。

  而他身上,可以瞧見多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有的地方還沒有結痂,滴落鮮血。

  進了叢林之中,我甚至瞧見他身上不知道啥時候,多出許多的血蛭來,個個吸得腦滿腸肥,但旁邊的人卻完全不管……

  他清醒時,我們有過視野交流。

  但此刻的吳卿,雙目茫然而麻木,眼睛裡仿佛沒有一絲生機。

  很顯然,在昨天晚上,他已經受過了嚴刑拷打……

  很嚴重的那種。

  但一路上,吳卿卻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哼過一聲。

  這是個狠人,一個意志堅定,對自己賊狠的人。

  對自己狠,對別人想必也狠……

  假以時日,必然是個厲害人物。

  只可惜,不知道他能否熬出頭?

  ……

  晉見吞欽法師,總共需要過三關。

  第一關,是外圍的一個準軍事村落……

  這是一個生產和販賣麵粉的團體,隸屬於吳月輪家族名下,但實際上幕後的掌控者,卻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吞欽法師。

  第二關,是一群曾經跟吞欽法師修行過的弟子。

  這幫人人數眾多,厲害的也有七八個。

  他們化作好幾個更小的村落,有如衛星一般,散落周邊。

  最後一關,就是眼下。

  此處乃吞欽法師閉關修行之所,就連站崗執勤之人,都屬於修行者一掛,個個都是練家子。

  一路過來,瞧見這等氣勢,我終於理解了吞欽法師,為何敢千里迢迢抵達山城,對人動手……

  這傢伙,即便是在此處,也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而根據吳卿所說,在這一整片的熱帶雨林周遭,不少的部族和村落,吞欽法師的一句話,甚至比官方首腦的行政命令,還要管用。

  這便是實力。

  讓人為之震驚的可怕實力。

  我被攔在了基地的第三道門崗。

  這是一個草棚子,不只是我,吳月輪和安妮卡,都被攔在了外面。

  一個被兩人稱之為「梭溫師兄」的男人,進了最大的房子裡去通報……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梭溫返回,請吳月輪過去拜見。

  至於安妮卡,並沒有麼蒙受召見。

  梭溫帶著吳月輪離去,而其餘人則被留在了第一道崗哨外面,這草棚子之下,就只剩下安妮卡和我兩人。

  我有些不安地低頭,看著腳下爬來爬去的螞蟻。

  這時耳邊吹來一道熱風,卻是安妮卡低聲對我說道:「今天晚上,我來你房間——不許拒絕我……」

  哈?

  被冷落了一天的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旁邊的軟妹子,發現她雙目向前,仿佛沒再說話。

  我想了想,問:「為什麼是我?」

  安妮卡嘴角微挑,平靜地說:「我是處女座的,又有集郵的習慣,之前的九十九個,都比較湊合,希望第一百個,會是一個比較不錯的體驗……」

  呃?

  這個長相甜美,又有著異國風情的美女,的確讓人動心。

  但她的解釋,卻讓我很是鬱悶。

  我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拒絕?

  猶豫了一下,我問:「這是你師父的地盤,你就不怕被他知道?」

  安妮卡很是詫異:「被他知道,又如何?哦,你放心,我們這兒,沒有你們那邊的道德禮儀——事實上,我的第一次,都是我師父賜予開蒙的……」

  講到這裡,她突然問:「你不會是臥底吧?」

  我愣了:「這什麼跟什麼啊?誰會找一個身負絕症的將死之人來臥底?」

  安妮卡問:「那你為什麼表現得跟那些臥底的緝毒JC一樣,剛正不阿,不近女色?」

  她說完,眼珠子一轉,又問:「又或者,你是個彎的……」

  沒等她說完,我平靜地說:「好,今晚你過來,老子乾死你!」

  安妮卡看了我一眼,突然嬌艷地笑起來。

  她「嗯」了一聲,說:「很期待呢……」

  ……

  一刻鐘之後,我在一間很具民族特色的會客室里,與吞欽法師見了面。

  傳說中的吞欽法師,其實並不算老。

  相比那個老和尚,甚至還有點兒年輕。

  他的模樣,有點兒像「猛男舞團」的那位領舞者,不過臉上留著鬍子,皮膚古銅色,雙目黝黑且有神,又透著一股滄桑感,讓人瞧一眼,便覺得是個不凡之人。

  說實話,與他見面,我的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因為我不確定,他是否與我打過照面,又或者手上有我的資料。

  但對方似乎並沒有想到眼下的這個光頭,與山城的許秀,有什麼聯繫。

  他只是把我當做了一個求醫問藥之人。

  到底不愧是當地有名的「活神仙」,對方的風度還是頗好的,一點兒都不談錢,只是溫言問了幾句關於我叔叔的病情之後,便將話題,轉移到了我這邊來。

  當得知我身患癌症之後,他也沒有說什麼,贊了一聲「堅強」後,揮了揮手,讓我先下去。

  很顯然,老兄是怕我又生出希望,找他治病,平添許多尷尬。

  我離開主宅這邊,被安排在邊緣處的一排客房住下。

  對此我也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畢竟對於吞欽法師來講,最重要的,莫過於審問之前逃逸的吳卿……

  至於我這邊,即便有一百萬的酬金,也不過是些許搭頭而已。

  不過吳卿那邊,我也用不著擔心太多。

  畢竟包子在他身上做了手段,只要一受到太大的刺激,就會立刻昏迷,藉以保護自己。

  當然,這些都是細枝末節。

  我唯一需要等待的,是包子等人的到來。

  這一路上頗多坎坷,我一直沒有辦法與包子等人聯繫,也不確定她們是否跟來……

  我回到房間不久,有人送來了晚餐。

  很簡單的一菜一湯一飯。

  隨後便一直沒有動靜,即便是與我有過「約定」的安妮卡,也一夜為止。

  這莫名其妙的寧靜,反而弄得我有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

  次日清晨,我被人叫醒,吳月輪過來,對我說道:「我師父召見你過去……」

  我揉了揉臉,問:「是事兒確定下來了嗎?」

  吳月輪沒有回答,而是帶著我重新來到了昨日見面的地方。

  我一進屋,瞧見房間裡卻是多了幾個人。

  吞欽法師就坐在正位,身後的左邊,是春風滿面、容光煥發的安妮卡,右邊是一個眉宇俊朗,英姿勃勃的少年郎,而在主賓的座位,卻有一個滿臉堆笑的男子。

  我瞧見那人,下意識地低頭,以掩飾因為震驚而擴散的瞳孔。

  這人居然是……

  我以為遠在曼谷的秦原。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