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賈出現的這個地方,跟上次我與他交接紋身女的地方相距並不算遠。
他一出來,把我叫住,著實把我給弄得有些懵。
我問怎麼回事?
馬賈猶豫了一下,對我說道:「山上那邊,有點事兒,所以把這一片都給封了——你們暫時,也別上去……」
「封了?」
我愣了一下,問:「啥情況啊?」
馬賈看了我一眼,抿著嘴沒說話,而這個時候,遠處的草叢出現兩人,一個女人衝著馬賈這邊低聲喊道:「老馬,幹嘛呢?」
我下意識地打眼望去,瞧見那是個穿著一身黑的妹子,修身的黑皮褲,將兩條修長繃直的大長腿給勾勒出來,長馬靴,上身是露臍小皮衣,頭髮如黑雲瀑布一般,著實是非常地打眼。
而與她打扮匹配的,是那妹子的容貌,標緻漂亮且不提,五官十分立體,頗有點兒西域美女哈妮克孜的感覺。
不過兩者一比,一米七幾、接近一米八的個頭,讓她缺少了幾分柔美,卻又多出幾分英姿颯爽的英氣來。
如此出眾的容貌,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而她身邊,則是一位比她矮了一個頭,卻頗有種清純可愛小蘿莉風範的軟萌妹子。
這兩人站在一起,頓時就有種千嬌百媚,活色生香的味兒。
讓這煩躁的夏夜,都多出了幾分明媚芳華來。
只不過,那軟萌妹子倒也罷了,大長腿、有如模特一般的「哈妮克孜」,此刻正一臉不爽地打量著這邊,似乎對馬賈的處理,很是不滿意。
作為鋼局的麾下大將,馬賈對這位兇巴巴、透著一股子高傲的年輕美女,則表現得十分客氣。
他衝著那邊擺了擺手,說:「林師妹,你先走,我這邊遇到個朋友,馬上來。」
那「林師妹」不滿地說:「上班時間,你弄這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放跑了那頭兔子,你能擔得了責?」
說完,她一揮手,卻是帶著那軟萌蘿莉妹子消失在草叢。
我聽完兩邊的對話,立刻意識到了問題:「老馬,你們這是在圍捕極惡兔呢?」
馬賈知道我與他老闆鋼局的關係,而且最近我又幫了他們局不少的忙,此刻也沒有過多隱瞞,對我說道:「對,我們這些天,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圍捕極惡兔,剛剛收到消息,那傢伙極有可能出現在那裡……」
他朝著墳山上的一個方位指了一下,隨後說道:「局裡調集重兵,召集了所有能夠召集的力量,為的就是將人一舉拿下,永絕後患……」
講到這裡,他低聲對我說道:「極惡兔的惡名,鋼局應該對你說過的,今晚絕對是一場惡戰,所以你還是儘可能不要在這一帶徘徊,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我聽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倒也不是我沒有見識,而是因為剛才馬賈那抬手一指的方向,正好是我今晚的目的地。
小綠姐幫影寶留下的聚靈陣,就是在那個地方。
極惡兔,這個最近在山城搞風搞雨,鬧得滿城風雨飄搖的主,怎麼就跑到這個破地方來了呢?
會不會與小綠姐留下的聚靈陣有關?
我聽得一陣頭大,隨後又想起剛才那臉色不善的妹子,問:「那兩位?」
馬賈說:「青城山上,派下來的高手——說話的那位,是老君閣近年來出來的第一劍手,據說天縱奇才,驚才絕艷,從祖庭中闖了死關,拿出了一把傳承六百年的飛劍,聽說比李閣主當年還要厲害,算得上是青城山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那個沒說話,長得可可愛愛的妹子,也不簡單……」
他回頭望了一眼草叢那邊,低聲說道:「青城三老,聽說過沒?都是成就鬼仙的人物,她是青城三老重曈子的重孫女……」
呃?
我說馬賈這哥們,平日裡在山城宗教局位高權重,自有一股威勢,怎麼會在兩個小姑娘面前,這麼好說話呢。
原來都是來頭不凡的人物。
不過青城山派了這麼兩位過來,後面肯定還有壓場子的大人物。
極惡兔能不能抓到,這個我不知道,反正今晚墳山,我肯定是不能將影寶給喚出來了。
我嘆了一口氣,對馬賈說道:「那行,我這就回了……」
馬賈說:「兄弟,對不住了——鋼局已經在上面布置了,我領著人在下邊布防,就等著極惡兔過來呢……你先回吧,有時間一起喝酒……」
這哥們是山城本地人,四海得很,做人做事也還算不錯。
雖然出面趕人,但話說得都還算是比較客氣。
我沒有再往前,而是領著虎子往回走。
等走出半里多路,我突然停下了腳步來……
跟在我後面的虎子差點兒被我絆倒,愣了一下,問:「秀哥,怎麼了?」
我回望那陰沉沉的墳山,說:「先別回去,看看情況……」
如果我是行外人的話,碰到這種事情,自然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儘可能別沾上,免得濺一身血……
事實上,即便是行內人,碰到了,最好也離得遠遠的。
為啥?
還問「為啥」,不知道極惡兔,最愛對行內人動手嗎?
那些定了機票,大夏天跑去三亞度假的豪門大戶,你覺得人家真的是弄壞了腦子?
但問題是,那山上不僅有極惡兔……
還有小綠姐費了好多天時間,幫我弄的天魂聚靈陣。
有了這玩意,就用不著天天背著影寶,去醫院啊之類的地方四處晃悠。
而且它還能讓影寶迅速適應眼下的等階,夯實基礎,並且做好迎接下一次晉階的準備。
沒有了這個,影寶的晉升之路,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正因如此,我才有些放心不下,打算留在這裡,遠遠地觀望著,打算等上邊打得消停了,我再摸過去,查看一下我的聚靈陣,有沒有被毀。
我簡單跟虎子解釋了一下。
他似懂非懂,不過也沒有多問什麼。
然後兩人,就找了路邊的一草叢,在那兒蹲著。
其間我打了個電話給老范,讓他擱家注意點,別亂出去晃悠。
具體的沒多說。
我怕小杜操著刀子過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所有的一切,今天與昨天,以及往日的每一個夜裡,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山林潮濕溫熱,山風偶爾徐徐。
除了蟲鳴,萬籟俱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似乎都快睡著了去……
突然間,旁邊的虎子卻突然開口說道:「秀哥,那裡,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