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炸雞和啤酒

  樓層領班聽到單嬈這桌的聲音,馬上走過來問情況。

  單嬈看著領班說:「你看我像她阿姨嗎?找不到詞說一聲女士不行嗎?上崗前都不培訓的嗎?既不會說話也不會笑臉迎人,你們招這樣的人當服務員就不怕砸招牌嗎?」

  這頓飯沒吃成。

  為了防止服務員在菜飯里「加料」,關淑南拉著單嬈出了「味來」。

  「跟一個小服務員置什麼氣?」關淑南掏出手機說。

  單嬈說:「要不是想著我的工作單位不能曝光,今天我非大鬧他一場。」

  關淑南說:「你就算把這家店砸了,邊學道也能給你善後,可要想想後果,算了,我找找訂位電話,咱倆換一家吃。」

  單嬈說:「別找了,買點炸雞和啤酒,去家裡吃。」

  關淑南問:「家裡?」

  單嬈說:「邊學道家。」

  關淑南無奈地說:「中午才吃完快餐,晚上還吃……我這兩個月的節食都白搭了。」

  兩個人,從快餐店買了一大袋炸雞,打車回東森大學,在學校超市,又買了兩大袋啤酒,合力拎進紅樓。

  這是關淑南第一次踏進紅樓。

  沈馥母女生病住院,她在醫院幫邊學道照顧時,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知道邊學道和沈馥母女在校園家屬區的某棟樓里合住,可是她從沒來過。

  後來關淑南跟邊學道在車裡表白失敗,靜下心來反思,她才發現,她連邊學道住的地方都沒去過,怎麼可能讓這個謹慎的男人接受自己?

  再想已經無用。

  現在,單嬈帶她進到這個房子,看著單嬈手裡的房門鑰匙,關淑南滿心都是複雜情緒,她知道,這裡屬於單嬈,屬於沈馥,但不屬於她。

  兩個傷心的女人,在一間沒有男人的房子裡,喝酒,吃炸雞,傻笑,說心裡話。

  單嬈醉得比關淑南快,因為下午她一個人喝了不少紅酒。

  身上穿著一件從邊學道衣櫃裡找出來的大號襯衫,單嬈盤腿坐在沙發上,拿著啤酒問關淑南:「你真捨得高遠哥嗎?」

  關淑南坐在單嬈對面的地板上,靠著電視櫃:「捨得捨不得又能怎樣?」

  單嬈問:「交新男朋友了嗎?」

  關淑南點頭:「別人介紹了兩個。」

  單嬈問:「人怎麼樣?做什麼的?」

  關淑南喝了一口啤酒:「還不壞。」

  單嬈舉著啤酒說:「那得恭喜你。」

  關淑南把啤酒放在地板上,強調說:「我說的是不壞,不是不錯。」

  單嬈說:「那不一定,也許再了解了解,不壞就變成不錯了呢,就像邊學道,我最開始認識他,也以為他只是不壞,沒想到,一轉眼就變成了搶手貨。」

  關淑南吃了一塊炸雞,用紙巾擦著手說:「了解?人人有秘密,誰又能真正了解誰?」

  單嬈扔掉手裡的空罐,又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往嘴裡倒了一大口,說道:「人人有秘密,對,你有秘密,邊學道也有秘密。」

  關淑南問:「你沒有秘密嗎?」

  聽了關淑南的問題,單嬈有點發呆:「我有,我也有秘密,我剛參加了一次單位組織的單身聯誼會,說白了,就是相親,嘿嘿」小臉喝得紅撲撲的單嬈語氣一轉:「我說了我的秘密,你也得說說你的秘密。」

  關淑南說:「我喜歡過邊學道……」

  單嬈打斷關淑南:「於杯,為我們挑男朋友的眼光於杯。」

  關淑南問:「你不介意?不生氣?」

  單嬈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初聽生氣,現在不生氣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邊學道當初成了你男朋友,我估計也會心動,好東西,大家都喜歡,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關淑南嘆氣說:「我也知道對不起你,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辦法。」

  單嬈喃喃地複述了一遍:「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辦法。」

  她最後這句「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辦法」,說的是關淑南,是自己,也是邊學道和徐尚秀。從最開始的痴等,到現在的「尚」字頭企業,邊學道對徐尚秀一直沒放手。邊學道喜歡徐尚秀,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單嬈沒有辦法,也許邊學道也沒有辦法。

  單嬈和關淑南在紅樓喝酒吃炸雞的時候,邊學道正坐在李裕對面想辦法。

  尚秀陽台音樂秀帶火了尚秀賓館,因為在陽台音樂秀上亮相的,隨後都要在遇到酒吧獻唱露臉,遇到酒吧也火了

  火是火了,可是也有火的煩惱——遇到酒吧的駐場歌手不好找。

  其一,動力火車和女子十一樂坊把酒吧的名氣打出去了,順帶也提高了遇到酒吧的格調,加上客人對遇到酒吧的要求,大路貨的酒吧歌手拿不出手,可是松江酒吧業的整體格調不高,好歌手都北漂南下了,就算想找也沒有。

  其二,歌手自己也覺得難受。陽台音樂秀找來國內的腕、國外的歌手,把酒吧的黃金時間都占了,把消費花籃的熱情也差不多都占了,駐場歌手見縫插針地上台,還特容易被人噓。

  半個多月了,李裕想了不少辦法,還是沒找來填場的歌手。

  一個主打音樂口碑的酒吧,沒有鎮場歌手,這可不行

  李裕搞不定,張秘書搞不定,傅立行也幫不上忙,祝植淳……祝植淳整天忙活給飛行俱樂部買飛機的事,很難抓到人。

  所以,儘管邊學道忙得腳打後腦勺,李裕還是打電話把他叫到遇到酒吧經理辦公室,開門見山:「找不到好歌手駐場,你說怎麼辦?」

  邊學道問:「不要不行?」

  李裕說:「調味品,沒有也行,但味道不足。」

  邊學道問:「高薪也請不來?」

  李裕說:「壓根就沒有,第一天就把動力火車找來了,胃口養刁了。」

  邊學道說:「給我時間想想辦法。」

  李裕說:「你可快點,我是真沒招兒了,不能天天用拉小提琴的頂著啊」

  邊學道搓手說:「天天小提琴?那不行啊,剛開業沒多久不能這麼荒著,要不,你上去唱唄,你不是麥霸嗎?」

  李裕說:「我?我是老闆啊」

  邊學道說:「誰說老闆不能上去唱了?不少酒吧老闆都兼著歌手的。再說了,都知道你是酒吧老闆,你上去肯定沒人噓你,沒準還能收點花籃。」

  李裕說:「我唱啥啊?」

  邊學道起身想走:「唱啥?咱們寢去KT你一晚一晚霸著麥克也沒見你停嗓子啊,現在你問我唱啥?巫啟賢的,你最拿手了,唱唄哥,你是上過演唱會的人」

  李裕拉著邊學道說:「要說上過演唱會,你也上過。再說了,我要是唱得比原唱還好,他們急了告我侵權咋辦?

  邊學道說:「咱倆一起發的那些歌,你隨便唱,沒人告你侵權。」

  李裕還是不同意。

  糾纏不過李裕,邊學道說:「我給你寫新歌,好唱好聽還沒人告你,行了吧」

  說話時,邊學道想到的歌是《斑馬斑馬》,民謠風,唱起來不累,還讓人印象深刻。他打算一會兒就回紅樓,因為記歌詞和曲子的東西都在紅樓書房裡呢。

  出門前,李裕最後說了一句:「你把張秘書調回賓館吧,酒吧也開業了,不用她幫忙了。」

  邊學道回頭看李裕:「怎麼了?她又出么蛾子?」

  李裕表情有點不自然:「她下班總往酒吧跑,動不動來辦公室跟我談事,我怕李薰多想。」

  邊學道問:「李薰知道了?」

  李裕點頭:「知道了。」

  邊學道問:「姓張的自己散播的?」

  李裕不說話。

  邊學道拍拍李裕肩膀:「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