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30 俄國的衛生部管的可真寬
埃琳娜是1784年出生的，生日還在12月24日（俄歷12月13日），她這個年紀出嫁的話，未免也太早了點。
腓特烈·路德維希在來彼得堡訂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俄國繁雜的衛生條例，也難怪未來的岳父大人，沙皇保羅陛下要專門設立一個衛生部，主管的就是俄國的醫院和村裡的接生婆，實際上他根據那份秘密上書，搞的還挺先進的。
以小薩爾特科夫親王制定的《各部門大臣管理章程》當中，排在陸軍部、海軍部、外交部和財政部之後，就是衛生部，該部門的職責是：保證俄羅斯帝國國民以及外國僑民、定居者和往來人員的健康，管理帝國境內所有的公立醫院和私營診所，制定醫療衛生規範、編纂藥典和對治療以及用藥行為進行監督，並監督全國醫院的婦產科大夫和接生婆對產婦的護理和新生兒的照顧
他這個部門章程，也是特別辛苦這位年輕的親王，小薩爾特科夫親王已經是儘可能地用規範的術語來規定衛生大臣的職責，該部門不光是聽命於保羅沙皇本人，還要對瑪利亞皇后負責，畢竟前者在管衛生，後者就要涉及到慈善事業，還有就是要促進俄國的人口增長，和保證國民的健康。
反正小薩爾特科夫親王，在起草法語和俄語的章程時，他就感覺到，給皇上幹活，動嘴沒有動手累，動手起草個文件，總是要儘可能地保持規範，而且還要限期完成。
這裡面涉及到的很多內容，都讓年輕的親王意識到，自己要是干不好工作的話，就不能去外交部了，他正在和外交部一位重要人物的女兒相親，給自己鋪的路也是到那邊去。
也就是保羅對他的「拖延戰術」比較滿意，這才得到了起草管理章程的機會，在文法的嚴謹上，他這還是有一手的。
不過僅僅限於俄國境內，到了國外的話就管不了那麼遠。
保羅要嫁女兒，還是擔心孩子在國外會不會過的好，這套衛生方面的規範，他還是給未來女婿提到了，其他一些問題，在孩子們訂婚以後，也說的很明白。
不過有些問題，因為還是在1799年，保羅雖然知道這種危險存在，但是已經安排的婚姻，他的兩個兒子娶媳婦時就很早，涉及到嗣子的婚姻，在這一時期總是安排早婚早育，從而儘早有繼承人。
要知道皇后作為候選人來到彼得堡的時候，年紀要比現在的亞歷山德拉和埃琳娜都要大，那是因為保羅的第一任妻子因難產早逝，臨時改變了婚約。
要不是腓特烈·路德維希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來，他可能還要給這樁婚姻延遲一段時間，實在是沒有合適的拒絕理由。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在諮詢了御醫以後又召見了弟弟，還在和老婆商量。
總之，這次嫁女兒的嫁妝以外，還要特別安排隨從，甚至還包括一個宮廷藥房。也能夠看出來，雖然五個女兒里他更偏愛三女瑪利亞，但是埃琳娜是第一個要離開家裡的，公平對待，而且也要高度重視。
現在埃琳娜和腓特烈·路德維希都在博布林斯基伯爵的酒店裡，她的姐妹們除了年紀太小的安娜都在這裡，還有表哥威廉。
不過威廉和亞歷山德拉互相之間看對方的狀態，就都有些奇怪。他們從小都認識，而且正式見面在宮裡安排，埃琳娜已經知道姐姐是要和表哥來安排見面相親，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合適。
在包間餐桌上提供服務的，都是背後的侍者，要根據桌上客人的進餐需求來上菜，她們幾個小姑娘也吃不了多少，但是身材高大的腓特烈·路德維希和威廉，可以說是兩個典型的「飯桶」。
他們兩個身高都在那裡擺著，梅克倫堡這位跟埃琳娜可以說是最萌身高差了。而威廉那邊，就他這個親爹已經200公斤有2米11的大力士，他這個身高也在那裡擺著，不過因為年輕，也不是他老父親那個樣子，顯得還挺修長的。
就是有點像銀角大王把鬍子給颳了，不過因為年輕，還挺精神的。
他這個吃飯的樣子，倒是把表妹們集體給逗笑了。
「你們看我臉上，都有啥啊？」
「威廉表哥，你這個飯量可真好。」
「我是連夜從布達佩斯趕路過來的，中間在驛站和旅館也沒好好休息，埃琳娜，多吃你幾盤肉排又算啥？」
「伱儘管吃，我們都知道你接了母后的信，趕路還挺急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康斯坦丁的消息？」
這幾個當妹妹的，她們真戀兄的時候，也總不是眼前的亞歷山大，而對那個嚴肅的康斯坦丁更關心，除了他總是在家欺負二嫂，可對於幾個妹妹是沒得說，而且還很有安全感。
「有，在義大利打了勝仗，不過康斯坦丁大公，在巴西尼亞諾遇到了危險，這個你們應該都知道啊？」
「不是酒館裡說的那些了，他們說的都是謠言，我們的哥哥雖然勇敢，但是他還有點魯莽，有沒有受傷啊？」
「我在維也納，給約翰大公當副官，嗯，康斯坦丁大公沒受傷，也是他身邊的副官很警惕，把那幾個船夫都給消滅了。」
知道自己哥哥的，莫過於這幾個妹妹，康斯坦丁的莽撞她們最清楚。
「那就好」
這四個姐妹，兩兩一組開始嘆氣，像是兩對雙胞胎，算是把包袱給放下了。
「而且還特別嘉獎了其中一個副官，叫S什麼來著，俄羅斯的名字都太長，說是他在波河裡面冒著生命危險拉住了殿下，才脫離了危險。」
威廉也確實符合他這人高馬大的「飯桶」屬性，俄國名字他就能記住幾個表妹的，剩下的是夠嗆。
而康斯坦丁身邊的S副官，也不止一個，她們也搞不清楚是誰。
在埃琳娜看來，雖然索洛維約夫挺機靈的，但是他應該沒這麼大勇氣，可能會是別人。
可能是平時在這幾位小姑奶奶面前，表現的太喜歡動腦子，不像是近衛軍那幫莽漢。
雖然他也決鬥過，不過應該也不是他。
畢竟跳到河裡這事兒，不像是他能幹的。
但是危急的時候，人能幹出來什麼事情，那是不可能想像到的，尤其是這幾個長在深宮，出來也就是到彼得堡叔叔家裡玩的公主，她們是想不出來的。
在她們離開的時候，伯爵還在一個勁兒的拉著腓特烈·路德維希的手，叮囑他要好好疼愛埃琳娜.還有就是將來在梅克倫堡，要開個分店。
他這個生意經，確實也給拉滿了。
至於去水族館，這事兒還是要預約的，哪怕是幾位女大公，現在沒有正式對外開放，總是要進行安排的。
尤其是這地方，在科特林島西南面的海岸上，那裡也有莊園和一些貴人們消夏的別墅。
而且也離著夏宮不是太遠，她們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嫂子了。
亞歷山德拉和埃琳娜倒是知道，因為路易莎的肚子裡又有了孩子，而且醫生要求要靜養，海岸邊上已經空置了一段時間的別墅，就很適合療養。
亞歷山大很明顯不像是父親保羅那樣勤政，倒是更像祖母葉卡捷琳娜女皇，一邊處理公務，一邊也總是想要找到些消遣和享受的辦法。
現在他就在水族館裡，看著路易莎在海灘邊上曬太陽，這也是醫生要求的。
海灘邊上，也還有些捕捉來的動物，是高價從北大西洋的海岸邊上給捕捉來的，外圍都是有圍欄，想跑出去是不大可能的。
從蘇格蘭來的大海雀，現在就在這裡，還是成對給抓來的。
「林奈的書里，可是有這些動物的。謝謝你，亞歷山大，要弄來大海雀和海豚，也要花費不少。」
亞歷山大拉住她的手，倒是沒注意到，妹妹們出現在背後，這是一直在發狗糧。
「莉莎，我對你的愛意」
看到他這樣，又要開始加肉麻的話，亞歷山德拉先咳嗽了一聲。
「你們都來了！」
亞歷山大還跟許久未見的威廉來了一個擁抱，這個表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
「威廉，在維也納怎麼樣？」
「我在那裡還很好，不過接到彼得堡這邊，我的姑媽皇后殿下來信，從維也納到了布達佩斯，然後又來到這兒。」
路易莎還是能起身的，在侍從的攙扶下起來，也伸出手來，而威廉鞠躬親吻她的手背。
「符騰堡的『鄰居』表親，你好啊，我們在彼得堡是親戚，巴登和符騰堡又是鄰居。也很高興你能來這裡，至於要你辛苦一趟，來到這裡，也是為了.」
「路易莎，那件事情，還是要正式.」
「不打緊的，哥哥，把表哥叫來，不就是為了姐姐的事情麼？」
他們幾個都有親屬關係在內的，在這種封閉環境下講，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威廉有點心理準備，在這裡就有不怕出事兒的表妹們講出來，他倒是沒事兒，亞歷山德拉可是臉紅了。
這樣的表親，也要接觸一段時間，其實腓特烈·路德維希跟他一樣，都是腦子裡面沒什麼東西，但是還算忠誠可靠，這種比較「飯桶」的德意志諸侯的子弟，其實倒很適合來聯姻。
要是個心眼太活絡的，就算是沾親帶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到法國人那裡去了。
而且威廉也要比梅克倫堡這位，還有那麼一點腦子。
隨後就是陪伴著姑娘們到堤壩上去，來跟這些鯨魚親近一下。
從波羅的海上捕捉來的海豚，產地還是比較近的，這些動物帶著超聲波，當時的人是不太知道的，但是它們對於孕婦還是更加親近。
尤其是路易莎靠在這裡的時候，哪怕是剛給抓來的海豚，既然一直有魚吃，這些動物被圈著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總比在野外要好得多。
它們過來對著路易莎的肚子在貼貼，也是表示親近，還湊過來腦袋讓路易莎來摸摸。
但是也有點別的情況，就是海豚本來也喜歡澀澀，它們能幹的行為那可多了，得養起來跟人熟了的，也還是照舊保持著奇怪的行為。
要是能抓來的是虎鯨的話，反而才能夠跟人更親近一些。
她還在給這些小姑子們，解釋這些海豚的特性，雖然很多地方都不清楚，但是親人的特徵，還是表述的非常明白。
「書上說的也都沒錯，我這幾天在這裡，就是到水裡來，她們也會過來的喲！」
但是要下水，就需要到馬車拉過來的更衣間裡面去換，這個年代的海濱更衣間，都是貴族老爺們，自己從家來拉過來的更衣間用來更衣。
而幾個姐妹到一塊的時候，她們在裡面怎麼樣，外面的男士都給趕得老遠，就是裡面有老婆、未婚妻和表妹的，這個也不行。
在換過來以後，威廉是眼前一亮，亞歷山德拉的身材還是真的很好，即使這種長裙式的泳衣穿在她身上，也還是很合身的，而且還有標識和圖案，來顯示姐妹們的名字。
這個，也是博布林斯基那裡出產的，他這些花樣，也不全是索洛維約夫想出來的，還有些是這些博布林斯基養的門客和經理給想出來的。
亞歷山德拉穿著的泳衣，倒是有些像晚禮服，把只小一歲的埃琳娜，襯托的非常貧乏。
哪怕只是差了一歲，也是高加索山和南俄平原的區別，這一點其實是個很大的優勢，瑞典的蠢驢國王，他實在是沒那個眼光，而約瑟夫大公，只是不幸的給發了好人卡。以哈布斯堡那些神奇的婦科大夫，用剖腹產醫活過女皇和小公主，也因為衛生條件醫死過皇后和公主，他們就是在名醫和庸醫之間來回切換。
看了他們開出來的藥方，要是讓現代的大夫看到了，一定要驚出一身冷汗來，這要是給人用了，不知道得給藥死了多少？
她們現在是無憂無慮，可也不知道奧地利的庸醫，會給她們帶來多大的傷害，輕則把孩子的命給帶走，重了就是母親和孩子一起給帶走，威廉嫁到奧地利的姑媽，就是讓他們給帶走的。
要是現在還在，可能俄奧同盟也不用這麼多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