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28?曬澀！把那門炮往左移一尺！
維也納的宮廷里，現在擔心的是一個問題，那就是俄國人在義大利的影響力加強。
不過弗朗茨二世擔心這個問題，實在是忘記了俄國人一旦不在他們這個同盟裡面，海峽被封閉，而英國人在海洋上占據優勢的時候，俄國海軍也只能在波羅的海和黑海上展現他們的實力。
雖然，在俄國海軍當中總是有個說法，就是納爾遜抄了他們烏沙科夫海軍上將對付土耳其人曾經使用過的戰術。
這樣奧皇就下達了一條命令，要奧軍去圍攻曼圖亞要塞，這倒是讓俄軍在這個階段，獲得了難得的休整時間。
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這個炎熱的夏天當中，在半個月內聯軍先後奪取了都靈、托爾托納和亞歷山大里亞的要塞，曼圖亞的破城，也只是時間問題。
蘇沃洛夫在義大利取得的偉大勝利，也讓他獲得了空前的榮譽。
法國人這會兒也急了，兩年之前奧地利人曾經遭遇的慘痛失敗，似乎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了，甚至可能這麼打下去，那個自稱路易十八的胖子就要回來了。
這樣的話，怕是督政府裡面很多人都要上斷頭台，同時，還要考慮到那些願意幫助路易十八恢復王位的人，都會得到相應的報答。
比如說，給巴黎的銀行家開出個好價錢，他們很快就會換個主子的，這點他們一直都會幹，干很長時間。
也就是這樣，法國在1799年以後，在72年當中，政府不知道要變換多少次政體。
在這種時候，督政府內部就會出現問題，他們需要共和國的劍，還有推出來幾個清白人，組織一個新的政府，最好是執政府這種形式。
公民西哀士看重的是儒貝爾將軍，此人對於共和國還是非常忠誠的，而且相對而言好控制，也比較聽話。
他正在自己人生中最得意的時候，去年還跟蒙托隆家的小姐結婚，現在為了要保衛共和國，建立新的功業，像是義大利戰役當中的波拿巴將軍那樣，就更有說服力了。
但是西哀士可能不太注意一點，就是命運的難以捉摸，以及儒貝爾將軍其實跟波拿巴將軍有一層隱藏的關係。
他們是軍校同學，被授予少尉軍銜以後在同一個團服役，後來在義大利還曾經在波拿巴將軍的麾下效力，這層關係，就是不清楚有人又從儒安港跑了出來，怕是將來儒貝爾也有可能讓賢。
畢竟在議會裡，波拿巴將軍的弟弟波拿巴議長在那裡。
現在法國人能夠鬆一口氣，也是因為奧地利人的神奇操作。
弗朗茨皇帝果然開始擔心起來他在義大利北部的影響力了，也就是蘇沃洛夫來到維也納的時候帶來了保羅的詔書，俄軍在大方向上要聽維也納宮廷的。
他就是這樣，也可以微操，把奧軍給調動出去。
老元帥在這個時候發了脾氣，但是他又要服從奧地利皇帝的命令。
正是因此，他在戰役完全勝利以後的6月25日，在給彼得堡的奏章當中提到了特雷比亞的大捷，以及奧地利皇帝的此次調動，會對整個戰局帶來的惡劣影響。
至於就近進行溝通的問題，他要給俄國在維也納的大使拉祖莫夫斯基：「羅馬帝國陛下希望，如果我明天要參加一場戰鬥，我會先去維也納。戰場環境瞬息萬變.」
顯然老元帥對於微操不滿意，但是他也只能在跟本國大使的信件裡面，談論這個問題。
而英國人，他們在6月份還沒有開始行動，不過那個英俄聯軍在8月份到9月份登陸的計劃，英國人肯定不知道「英國黃曆」裡面9月份在荷蘭，好像辦事不太方便，換成6月份可能會好一些。
每一次反法同盟，在接近成功的時候，總是因為他們自己的目標不一致，而最終導致失敗。
第二次反法同盟表現的最為明顯，比如現在這種時候，弗朗茨二世的表現，就讓人感覺到，離譜。
在曼圖亞要塞的布陣圖上，弗朗茨皇帝和弟弟約翰大公，還有一批朝臣都在那裡。
相親失敗回來的約瑟夫大公，看著這一幕，感覺到非常滑稽。
給他安排的工作，就是準備返回匈牙利，給前線補充兵員和物資，開始安撫匈牙利人的情緒。
到後方去經營，還是約瑟夫大公喜歡幹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的軍事能力，肯定比不過兄長卡爾大公，但是比起來皇兄和弟弟約翰大公還是要強的。
「陛下，我想應該這樣對曼圖亞進行圍攻，總是我們奧地利的炮兵和工程兵，可以攻克這座要塞。」
俄軍前往亞歷山大里亞，圍攻那裡的要塞，曼圖亞這邊的進度，事實上也慢了很多。
「為什麼炮兵不放在正面？直接面對著大門呢？」
「陛下，按照克賴將軍的報告，這裡會面對著法國人的炮火，他們在要塞內可有上百門大炮，要多加小心。像是過去，我們奧地利軍隊被困在這裡的時候，法國人的攻擊也不快，拖延了很長時間。」
「這樣可不行，要克賴將軍，把大炮給放在這裡，在哪裡都會面對著法國人的炮火，我們向左一尺，這是個命令，記住這個命令，並且傳達給克賴將軍！」
「陛下，應該派誰前往？」
弗朗茨二世指派了約翰大公的副官去傳令，並且帶上了奧地利皇帝的親筆信。
而另一個問題，就是符騰堡親王，那位身高211，體重200公斤的德國大力士的信件，他的兒子威廉最近品行不端，不適合在奧地利軍隊當中服役，希望能夠讓他到俄國去。
這一點，弗朗茨想了想，最後還是批准了。
在奧地利的宮廷里，對於個人品行問題，還是看的比較重的。
畢竟女皇還在的時候，因為丈夫總是出軌，專門組織起來貴婦們，要在維也納捉姦，也要保持貴婦人和小姐們的貞操，至少是在出嫁以前。
而俄國宮廷那種戲碼，他們是不喜歡的，但是對於保羅沙皇夫婦，他們還是比較尊重的，畢竟這位沙皇和他老婆生了十個孩子，也沒聽說過有什麼跟俄國那些大貴族一樣的醜聞。
當然，小蛋糕也是他們奧地利宮廷的公主，在巴黎和凡爾賽沒少被針對。
其實那位符騰堡親王的嗣子威廉，跟約瑟夫大公還很熟的，對於約瑟夫大公這次和他大表妹相親的失敗，表示非常同情。
「我的表妹亞歷山德拉，是個大美人，詩歌寫的也很好，甚至還翻譯過詩集，懂得很多。真可惜，殿下您沒能和她碰撞出火花來。」
「可是對於這樣一位美麗的公主，她沒有能來到我的宮廷，成為我最愛的妻子，可能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運。威廉，您知道的，我原來的皇嫂，你的小姑媽，和皇兄非常恩愛。在皇兄病危的時候，她正有身孕，都不離不棄。只是真可惜，她沒有福分，皇兄的病好了，可是她和我的侄女都去了.」
「您怎麼會有這樣不好的預感？」
「不是預感，而是我們這個宮廷裡面，不像是看上去那樣。我的祖母在的時候，或許對於姑娘們來說，美泉宮是一個能給她們帶來幸福和歡樂的地方，可是現在呢？皇兄是個好人，但是做很多事情，都不合適宜。他現在這樣亂改部署，怕是要吃虧的，我並不很懂軍事，也自認為並不能取得義大利這種偉大的勝利，但將來算了，不去說那些了。您要去彼得堡，我倒是猜到一件事情。」
「殿下，您猜到什麼了？」
「這封信，是以您的皇后姑媽的名義來的，我想是亞歷山德拉的事情。您是她的表兄，如果真的要有這種福分，您一定要好好珍惜，而不能像是在外界講的那樣。」
約瑟夫大公對於這位符騰堡親王的「醜聞」還是知道的，在德意志的大小宮廷里，多少都有那麼一些人是這個樣子，兒子和父親關係不好，還是第一繼承人，然後做出各種叛逆的行為來。
他祖母那個喜歡搶人家地盤的表哥，就幹過。
他本人卻又是個溫和的貴公子，上一任皇帝利奧波德二世在的時候，就很喜歡他。
然而這也沒啥用處，奧地利宮廷的隨機屬性太離譜了，給卡爾這個過繼給利奧波德妹妹的兒子和約瑟夫更好的本事，然而其他的兒子，卻都是難得的蠢材。
約瑟夫和威廉結伴離開維也納，他們要一起到布達佩斯去，然後威廉從那裡翻越喀爾巴阡山去俄國，到彼得堡去。
威廉是沒想到這一層，約瑟夫給他的提醒，他不在意，但是真有這事兒，他還會聽進去約瑟夫的忠告，無論在哪個姑媽那裡，他都得老實做人，把一些壞毛病給改掉。
不過他也覺得約瑟夫很可惜的，但是又很幸運，就是這樣的人總是能施展自己的才幹，至少在布達佩斯他能夠團結那些匈牙利人，讓他們成為哈布斯堡王朝忠實的臣民，而且這樣一位人品貴重，又謙虛謹慎的朋友，也應該有個好姑娘嫁他。
自己的表妹呢，倒是真的不適合來維也納，畢竟他在約瑟夫大公和約翰大公身邊看到的情況，就是維也納的宮廷里，上演的那些戲碼都是什麼樣的。
這種弄臣要比彼得堡還多的情況，確實也非常令人擔憂，至少他聽說，彼得堡的那些他沙皇姑父的寵臣，為了討自家皇上的歡心，還是要拼命工作的。
而這邊的，都是在謀求自己的利益，只要讓他們的凱撒高興了，哪怕這個宮廷的利益受到了損失，貌似也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在君主的宮廷裡面，這種人從來都是少不了的。
而對於曼圖亞要塞的圍攻並不順利，克賴將軍的大炮改了部署，但是在休戰期以前被法國人給摧毀了好幾門，皇帝本人下旨改變的這個炮位，就是個法國兵的活靶子。
為此他不得不放棄了大門前面的近距離陣地，而把12磅炮和能發射更大炮彈的攻城炮都放在後面，在法軍不容易打到的地方。
因為這些扯皮的戰鬥，曼圖亞要塞最後也是經過圍城戰，讓法國人帶著他們的軍旗「光榮投降」，而不是一次克賴想要的完勝。
這樣的勝利，在這位老將看來，還不如在維羅納的那次戰役，最終擊敗了法國人。
那一仗怎麼說，也是繳獲了軍旗的。
而圍攻亞歷山大里亞要塞的俄軍，進行的就比較順利，守衛要塞的加爾丹將軍放下了武器，還老淚縱橫。
看的俄軍當中有不少人也覺得尷尬，他們明明是以一個「還算光榮」的條件投降的。
索洛維約夫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一幕怎麼看著不像是1799年的義大利，而是1940年的巴黎。
現在法國人的本土也只是受到威脅，最近的聯軍士兵也都還在都靈附近，不過那裡的山區並不適合展開行動。
顯然法國人在這個時代的承受能力，並不是那麼強。
在攻下了這座要塞以後，俄軍開始對於之前立功的軍官進行表彰。
索洛維約夫本來以為自己會獲得個俄國勳章，卻沒有想到，在給巴格拉季昂親王授予了勳章以後，就輪到他了。
「因在貝加莫、巴西尼亞諾、馬倫哥和特雷比亞的戰鬥中表現突出，授予耶路撒冷聖約翰騎士勳章，給聯合擲彈兵營的代理營長，米哈伊爾·索洛維約夫上尉。」
還是他的軍銜太低了，因此抓了一個法軍總司令，又救了康斯坦丁大公的功勞，最後只換來了一枚馬爾他騎士團騎士勳章。
但是這個榮譽，是在特雷比亞戰役之前下達的褒獎令，還是沙皇本人親自簽發的那一批騎士團勳章裡面的。
在保羅沙皇這個時代，這枚勳章的意義，甚至超過了聖安德烈使徒勳章，那枚勳章要是能拿到了，地位不夠的人也能夠自動晉升中將軍銜。
不過彼得大帝給留的這個後門，到了俄羅斯帝國滅亡，都沒有正式兌現過。
保羅設置的騎士團勳章，則是另外一個意義，代表著保羅沙皇統治時期的最高榮譽和騎士團精神。
而且不得不說，跟俄國那一堆花哨的勳章比起來，馬爾他騎士團的勳章，還是很好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