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056 塞爾維亞版本的大練兵

  第624章 056 塞爾維亞版本的大練兵

  貝爾格勒的路程比較遠，索洛維約夫要返回維丁，走尼什這邊也比較方便，順道他還可以看看塞爾維亞人的圍城措施。

  卡拉喬治曾經當過兵，不過他過去也就是「自由塞爾維亞」軍團里的下級軍官，這種奧地利人組建的軍隊當中，塞爾維亞人只能充任低級軍官。

  這跟克羅埃西亞人或者斯洛維尼亞人的情況是不太一樣的，他們當中不少人在奧軍當中，是正規部隊的將軍。

  以後克羅埃西亞和塞爾維亞怎麼樣且不論，總之塞爾維亞軍隊確實也是他們的傳統藝能。

  在南斯拉夫，到處都是游擊隊，然後讓敵人陷入麻煩。

  規模稍大一些的正規作戰，塞爾維亞的表現就會比較吃力，這也是目前急需克服的一點。

  畢竟除了波士尼亞以外，奧斯曼帝國的西北方這些地區，目前的狀況就很不樂觀，只不過是控制著貝爾格勒和尼什，而且還是龜縮在城內。

  但他們還把握著黑山方向的通道，之前同時控制著維丁和尼什的時候，塞爾維亞和兩個盟友，黑山以及俄國的聯繫都是中斷的。

  黑山這個地方，幾百年以來，一直就沒有被奧斯曼帝國完全征服，而且土軍到了這裡，還總是陷入麻煩，這個國家能一直存在，那都是實在窮的盪氣迴腸，這塊地方除了放羊和山上的石頭，也很少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而且，本地的刁民可比旺代老鄉還能打，周邊誰要占他的地盤，都比較困難。

  塞爾維亞依靠自己的力量，能指望上的友軍大概也就是黑山了。

  但之前打通交通線的企圖失敗，這也導致塞爾維亞軍隊在1809年開始陷入困境，尤其是尼什戰役的失敗，讓土軍能夠長驅直入，半個月的時間就能開到貝爾格勒，也導致卡拉喬治不得不放棄城市，轉而繼續開始游擊戰。

  現在俄軍來了，把土軍能夠打仗的部隊，都給吸引到了多瑙河下游去，對塞爾維亞來說，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

  因此卡拉喬治還是希望能夠奪回這兩座城市，之後就是和黑山那邊取得聯繫。

  雖然黑山提供不了多少支援，不過這邊可以通過走私或者貿易途徑，從海外獲得物資支援。

  如果俄國和英國停戰，那麼俄國的艦隊也有可能完成這一目標。

  卡拉喬治當時也這麼想過，現在倒是俄軍拔除了維丁的土軍，總算是合兵一處。

  但他的軍隊，要攻城的時候，水平確實也太差了。

  索洛維約夫在看過演示以後，已經開始撓頭了。

  「要是這樣的話，別說是尼什，就是一個堡壘也很難奪取。你們真的要想進行爆破作業，就要挖開壕溝向前，這是最基本的攻城方法。只不過這裡多山，地形也比較複雜，有些地方可能不適合挖掘戰壕，那就要藉助掩體和工事。不是這樣往前沖！我也是從少尉軍官一路晉升上來的，正規軍不會這麼打仗。」

  這樣說話，他已經是考慮到卡拉喬治和塞爾維亞人的感受了。

  「閣下，這樣我們應該怎麼辦？」

  「拿到了新武器以後，不要再這樣派出使用冷兵器的士兵發起衝擊，這樣並沒有什麼作用。」

  索洛維約夫把一支「褐貝斯」拿過來，把刺刀給卸掉，按照步兵的條例，給周圍的塞爾維亞軍官示範了一般。

  「我們要打仗，步槍上不應該沒有刺刀，和敵人拼刺的時候，總還是有作用的。不要學習那些土耳其人，居然認為刺刀不能夠體現男人的勇武。要知道，能夠白刃戰的士兵，都是最有勇氣的戰士。我聽說過你們的表現，經常能夠使用劣質武器和優勢的土耳其敵人交戰，但是僅有勇氣是不夠的。」

  軍隊確實需要正規化，索洛維約夫能想到的，還是要進行「大練兵」，這方面也是有些技巧的。

  尼什和貝爾格勒是控制在土耳其人手裡，但是波士尼亞方面的土軍兵力薄弱，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了貝爾格勒，而南方的土軍又被俄軍攔住。

  這近四萬人的土軍，確實也是兩坨規模龐大的敵人，要塞爾維亞人自己吃下來也比較困難。

  圍城還是要繼續的，只不過練兵運動也要在圍困敵人的時候展開。

  最初要分發新武器，塞爾維亞人還是興高采烈的，只不過軍隊要在現場進行整編。

  起義軍本身擁有著很有塞爾維亞特色的軍事編制，索洛維約夫在了解了情況以後，也發現這個組織架構比較靠譜，從連排到團，最上面還是卡拉喬治這個總司令，不需要做什麼改動。

  就是要改，也要等到貝爾格勒和尼什都在手中。

  要讓這些士兵形成習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卡拉喬治帶著一些在奧軍中服役過的老兵，也很難糾正。

  塞爾維亞人最艱難的時候，甚至也沒有什麼機會來組織訓練，每天的日程就是行軍又行軍，戰鬥又戰鬥。

  但他們這個組織度，雖然是及格線，不過跟以後的游擊隊比起來還是要差了一些。

  現在借著能喘一口氣，而且城內的土軍又膽小如鼠，並不敢主動出擊，只是困守在城內。

  貝爾格勒的情況還好，尼什的規模就要小的多。

  這裡雖然歷史悠久，據傳還是君士坦丁大帝的出生地，資歷是夠老的。

  不過因為連年戰火，加上土耳其人日常對境內敢於抵抗的城鎮和鄉村採取的那一套手段，本地的人口也非常有限，並不能夠提供多少糧食。

  就是這樣，土軍也不敢突圍。

  對於城外的塞爾維亞人來說，也就是大好機會可以來練兵，他們很快就開始習慣起排成線列的作戰方式。

  只不過三列橫隊，對於兵力並不算多的塞爾維亞人來說，並不能保證戰線的寬度。

  而且步兵戰術也有很多複雜的地方，對於塞爾維亞人來說，他們能夠保持二列橫隊，在線列步兵和散兵的作戰模式當中來回切換，倒是也趕上了世界潮流。

  但列陣的習慣，要讓他們結成方針，現在也暫時不需要。

  土耳其人因為俄軍的行動突然，糧食儲備也有限，實際上為了補充肉食，已經開始殺馬了。

  反而是城外的塞爾維亞山民，還有一些狀態較好的騎兵，這環境雙方的行動模式算是逆轉了。

  土軍的騎兵，要是沒了馬匹，喪失了機動力，也就剩下蠻勇好戰了。

  有時候，這個樣子也真是可憐，只剩下步兵了，活像是一出古羅馬滑稽劇。

  步兵雖然重要，但沒了騎兵，這麼一支軍隊的戰鬥力也並沒有什麼保證。

  但是對於一支部隊來說，指揮官也是很重要的。

  索洛維約夫晚上在城外的塞軍大營里住下，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他見到的塞爾維亞人，就是女人都有個子比他高的，這個比例也不低。

  回到維丁的路程，對於步兵來說，用時五天。

  不過對於輜重部隊來說，要進行運輸，時間肯定要更長。

  但這些軍官，就是承認他們很有勇氣，但是更多的也是勇氣。

  也許這算是巴爾幹地區的特殊匹配機制。

  索洛維約夫也希望這些軍官能夠學習，不過在奧斯曼帝國的治下，很多人是文盲。

  像是杜里奇和武科·卡拉季奇這樣的文化人，確實也比較少見。

  卡拉喬治和多布尼亞克多少還是懂得戰術的，但是其他的塞爾維亞軍官，他們的知識儲備就少的可憐。

  掃盲是來不及，現在要做的，還是要他們懂得一些基本的辦法。

  甚至實在不行的話，就是戰略戰術照抄三國演義，行軍列陣這塊按照俄軍的新標準來執行，要速成一批軍官。

  在這方面，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現在是1810年，自然是有些現代戰術用不了，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不能玩「三三制」的基本步兵小隊，但是三個連或者三個營這麼擺開，還是沒有問題的，本質上這個戰術就是把原來的步兵戰術給細化了。

  PS：就是美國的四等人，他們在太平洋戰爭以前，也有類似的步兵小隊戰術，這可不是獨家版權的，算是一種軍事上的趨同演化。

  而且還有個好處，大概就是塞爾維亞的山裡人，除了山民就是礦工，幹這個活要麼是刨坑，要麼就是爆炸，總之要教他們快速的上手坑道爆破，相對來說也比較容易。

  此外還有，塞爾維亞人普遍身材高大，看起來就好像是直接把普通步兵變成了擲彈兵一樣。

  這麼看來，俄軍的有些精銳部隊，稍微比一下，兵員也不是那麼優質了。

  這是因為，塞爾維亞人是自發的武裝起義，自然來到軍隊的都是最好的兵，甚至塞爾維亞那屈指可數的文化人很多也從軍。

  可是換成了俄國，這邊地主老爺們就會拖後腿，徵兵的時候，很多莊園貢獻出來的農奴，作為士兵顯然不是那麼合格，好的不見得能被選出來。

  要是靠譜一些的，大概還是平民當中自願參軍的那一部分，可是這個數量也有限。

  不過就是這樣，俄軍的戰鬥力仍然很可觀。

  索洛維約夫看著這些塞爾維亞人，就覺得眼饞，甚至還想帶回去一些來當擲彈兵。

  甚至挖角都毫無心理壓力，還要補充一句，他的另一位師兄米羅拉多維奇將軍，祖上就是從巴爾幹到俄國去服務的，現在也是級別很高的將軍，甚至能當基輔的軍事總督。

  當然，現在也不能明著來。他要是從現在的崗位上離開，倒是可以考慮。

  甚至私底下，他也能夠發現，卡拉季奇這堂兄弟兩個，拉多萬·卡拉季奇明顯是比較活躍的，而且對於在俄軍這邊服務，倒是非常滿意。

  武科因為風濕病沒了一條腿，他也只能當個文化人。

  但拉多萬可以啊，索洛維約夫還特意囑咐米赫麗瑪：「你去把卡拉季奇叫來。」

  「可有兩個卡拉季奇啊。」

  「不要那個文鄒鄒拄拐杖的。」

  米赫麗瑪從他的營帳出去，很快就找過來了卡拉季奇。

  「閣下，這麼晚了還找我幹什麼？」

  「杜里奇安排你到我這裡當副官，我覺得你的本事還可以，要不要長期在俄軍當中服役啊？」

  「您這話說的，我自然願意跟.願意跟著您啊，卡拉喬治人不錯，就是脾氣太壞，跟著他前途也不見得好。我和武科不一樣，他是個文化人，還喜歡寫詩歌。我呢，要是能長期在俄軍中服務，可能對塞爾維亞的幫助更大。在外面長見識，以後回來能帶兵，也要比現在這些當軍官的強。」

  「我還擔心你不會跟我走呢你先喝杯水，塞爾維亞的水真的不錯。」

  甚至可以說，配好了料，是非常不錯的天然蘇打水，索洛維約夫還是比較想念汽水的。

  雖然在大城市裡是有蘇打水的，不過勁兒還不夠。

  「可您在這裡，註定時間也不會太長。我想您是要快速的結束在土耳其的戰爭，然後回到彼得堡去吧？」

  「對土耳其的戰爭，也不是能夠拖延的，時間長了對俄國是不利的。只能快速結束，最好讓那些土耳其人承認你們的獨立地位，我們才能夠去專心的防備法國人。」

  「哈，法國人。想想克羅埃西亞人跟他們一夥，我就覺得好笑，雖然都是利用，請原諒我的冒犯，這個時候這麼說可能還比較恰當。閣下，俄國至少是我們分家過的兄弟，法國不過是要找個打手而已。」

  「或者一個詞，炮灰。法國對俄國還是很有威脅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想要讓戰爭快些結束。除了這個以外，就是塞爾維亞的軍隊如果能正規化，以後打仗的時候，就能夠依靠自己了。就是還要等著我們來支援，至少也能多抵擋一陣。再說了，要是塞爾維亞的軍隊也能像俄國軍隊一樣作戰，別說是土耳其人，就是奧地利人，你們也不用害怕，跟他們干就是了。」

  兩邊的態度，確實也都有些露骨，不過也都是明白人，這樣的時候自然好談。

  索洛維約夫這番話，其實也是他知道，塞爾維亞和俄國的關係也只不過是比其他的盟友關係更緊密一些，但是俄國這邊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捨棄部分塞爾維亞的利益

  挑明了，反而還好說一些。

  至於正規化的軍隊，也得看塞爾維亞人練兵搞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