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021 虎頭蛇尾的會戰
在這個夜晚，俄軍的司令部里，各位已經到達這裡的將軍，都沉默不語。
薩肯男爵帶著第3師，趁著夜色虛張聲勢，一面虛設營火，還留下來一些哥薩克裝成在營地巡邏的樣子，實際上第三天的早上就可以風緊扯呼，直接快速的脫離接觸，甚至當面的蘇爾特都來不及追擊。
畢竟，第四軍跟第五軍第六軍不一樣，騎兵的配置一直比較迷，繆拉的胸甲騎兵被調走以後，他就像是古代的戲劇家戲謔的那樣.
「可憐的傢伙，只剩下步兵了。」
「還是小伙子身強力壯，哪怕是這個樣子的。」
薩肯男爵聽到索洛維約夫這樣評價白天的戰鬥，倒是誇獎他的表現，雖然沒有親眼目睹。
「這樣消耗下去，實際上對我們不利。」
「貝爾納多特又不會很快到來，這個時候還可以打麼。」聽到朗熱隆這麼說，巴格拉季昂還是提出來要繼續打。
戰前他不主張打是因為這個戰場並不合適，現在堅韌的俄軍倒是已經讓法軍沒有取得預計的結果。
自然他還是希望重整部隊打一下的，畢竟一些部隊還沒怎麼投入戰鬥，倒是把法軍逼得投入了近衛軍，跟俄軍的擲彈兵來拼消耗。
「但是局面.」
戰前主張要打的各位，除了小卡緬斯基希望繼續打下去，其他人現在也都主張撤退。
裡面還有個問題，因為萊斯托克和沙恩霍斯特今天在場，不管是德裔軍官還是俄裔軍官，還有法國人朗熱隆、喬治亞人巴格拉季昂和蘇格蘭人巴克萊，都不會講到，俄軍不應該為普魯士流這麼多血。
甚至可以說，俄軍的頑強迎戰，倒是讓拿破崙也產生了一定的動搖，但只是在政治上的問題。
一般的盟友，也沒有俄軍這樣，拼了老命的在盟友的國土上這樣打仗。
這些損失，要是換成其他盟國的軍隊，怕是早就已經撤離戰場了。
但普魯士人也心知肚明，看著靠牆坐著的幾個將軍，幾乎個個帶傷：巴克萊的手臂被子彈擊中，胳膊還用繃帶吊著；巴戈武特被榴彈震傷，而且頭上纏著厚厚的一圈繃帶，現在也被診斷出來了腦震盪；小卡緬斯基的小腿被子彈擦過，雖然沒有什麼太大影響，不過也已經做了包紮。
至於索洛維約夫，他靠近沙恩霍斯特坐著，已經是這些人當中傷的最輕那個了。
「您就是總司令曾經提到過的索洛維約夫吧？」
「是的，您是？」
「沙恩霍斯特，萊斯托克將軍現在的參謀長。」
「您好，我為老公爵的遭遇表示遺憾，只能說是時運不濟。」
「是啊，不過他安排好了家裡的事情，由腓特烈·威廉來繼承爵位。」
「『鬍子公爵』還是個勇將，只是可惜現在.新任公爵決定要去哪裡了麼？我了解拿破崙，他一定會按照自己的設想重構德意志各邦的。」
「不知道，我這段時間也一直都在軍團當中。」
索洛維約夫和「黑公爵」關係也還不錯，倒是比較擔心他們一家人。
畢竟，老公爵四個兒子裡只有小兒子是正常人，前面三個
而且「黑公爵」的妻子瑪麗，還是路易莎的五妹，自然也是需要關照的，從兩個方向上都算是親戚。
「應該會安排好的吧.不過威斯特伐利亞，如果拿破崙把那裡留給他弟弟熱羅姆，我也並不會覺得奇怪。但是這傢伙，總歸還是個比較荒唐的人，說不定他會讓自己治下的那些人交錢上班呢。」
沙恩霍斯特聽了以後，也確實感覺到比較滑稽，即使現在，這個年輕的俄國將軍還在那裡講冷笑話，或者說是對法國人冷嘲熱諷。
「比如說？」
「公務員要履職，大學教授要擔任教職，甚至是教會.這樣會收上來不少塔勒的，不過也會導致」
「倒是有可能，我聽說了法國人的手段。」
「但這一仗的戰果要是能保住，或許會有一個不錯的媾和結果。比如說以易北河為界，雖然丟失了西部領土，不過普魯士的元氣不會大傷，甚至還能夠保證控制薩克森和梅克倫堡。只是在萊茵河那邊的投資收不回來了，這樣很可惜。」
「您還研究經濟學？」
「戰爭中的經濟學，有些將軍怕是一無所知！」
沙恩霍斯特倒是覺得索洛維約夫很有幽默感，這種冷笑話，就是在普魯士怕是也很接地氣。
「但是這個時候和平，或許也是個機會，以後總是有辦法的。」
「因為英國佬會一次又一次的挑起反對法國的同盟來，但是不得不依靠的，就是俄國的力量。其次還有普魯士和奧地利，只要法國人不自亂陣腳，可能會是另外一種局面。」
沙恩霍斯特倒是同意這一點，但他沒意識到，索洛維約夫這人腦子太快，甚至可能在第五層。
「那麼.」
「接下來的戰爭，也只會有兩種結果，這是明擺著的，可是決定權在我們的君主和政府那裡。如果出現不太好的情況，普魯士應該也會在外交當中被嚴重限制。在這種情況下呢」
索洛維約夫這會兒倒成了謎語人，但他也知道，跟沙恩霍斯特講這個，也不一定能給猜透。
以後，普魯士會因為賠款而大量欠下債務，軍隊被限制會導致大量的軍人直接被退役，到其他國家去服役的肯定是大有人在的。
考慮到今後幾年，如果俄普聯軍又一次的戰敗，怕是還要有新的條約.
至於普軍軍官大量的失業，索洛維約夫就想過薅羊毛。
英軍的德意志軍團和漢諾瓦軍團那是有門路的，俄軍要是搞德意志軍團.這個時候倒是可以趁機去白嫖一批軍官。
要是能留下，甚至以後都能給用上。
要是不能的話，也能夠給俄軍弄這麼一批軍官，在俄土戰爭和將來的1812年，都能夠派上用場的。
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操作，俄國從羅曼諾夫王朝建立以後，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招募德裔軍官也是家常便飯，甚至當兵的裡面有不少也是。
至於冬季作戰，雙方的消耗都這麼大了，顯然後續的戰役當中，主力會戰在春天的泥濘當中，應該也不會進行，倒是會安靜一段時間。
這個時候，沙恩霍斯特的話頭也轉到了戰略問題上來。
「如果接下來要繼續戰鬥，應該在哪裡？」
「那幾個被法軍圍攻的堡壘，尤其是但澤最為關鍵。瑞典人那面的堡壘還好說，瑞典人自己的實力並沒有像是普魯士這樣損失慘重，還能夠和丹麥對陣。但澤和科爾貝格，以及幾個還沒有投降的要塞，這裡戰鬥還會進行一陣。」
沙恩霍斯特能夠看出來，索洛維約夫是很嚴肅的思考這些問題，而且對但澤的考慮，也和他之前設想的一致。
「之後，就是要進行決戰。因此，你認為這個時候應該撤退，不是麼？」
「嗯，大概就是這樣。現在部隊已經很疲憊了，如果這樣消耗下去，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我倒是覺得，普魯士和俄國現在做的，反而是為英國提供了方便。」
索洛維約夫的內心，一直都在備戰1815年的「新賽事」，不光是現在對陣法國。
對於歐洲各國來說，比較麻煩的，還是英國人。
不過對於威爾斯親王本人和他可愛的女兒夏洛特公主，索洛維約夫因為在倫敦陪同沃龍佐夫伯爵的行程，倒是跟這對父女建立了友誼，而且那幾個嫁不出去的公主殿下對他印象也不錯。
索洛維約夫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大概是這張臉比較通殺，哪怕是取向正常的人，都會產生一些好感。
更不用說，奇怪的英G蘭了。
從個人關係上說，帶英的王室在這個時代，還不是以後改成溫莎王室以後戲碼那麼多，喬治三世雖然瘋了，總是嘴裡飆長難句，可是他的兒子們也不過是都去找平民女人罷了。
「可英國是盟友。」
「但是您要是我之前在閒暇時間，曾經撰寫過一本小冊子，是通過回憶的方式寫的.如果您有機會到彼得堡我家裡來，我的手稿都還放在家裡呢。」
因為在彼得堡，總是有個「漢弗萊斯基」的小薩爾特科夫親王，因此他這方面的知識，比較意外的大部分都沒有忘掉，因此對付帶英還是有些手段的。
除此以外，法國、普魯士和俄國，都是英國那一套鬼辦法坑過的苦主，再加上奧地利和西班牙，如果能夠形成一個反英的同盟，將來英國也有的受。
但是英國人有見招拆招的辦法，也不是所有國家都會按照法國的指揮棒對英國搞大陸封鎖，或者是作為俄國的盟友。
實際上，索洛維約夫要是去了外交部工作，可能他的外交官朋友內謝爾羅迭伯爵還會非常歡迎，畢竟這傢伙太懂英國人的那一套了。
出於幾個角度，俄軍也都不適宜繼續留在這裡，尤其是得利的總是英國人。
一個晚上的時間，總是最後要下定決心的。
而且老天也幫忙，在俄軍進行撤退的時候，戰場上一直都在下雪。
對於已經嚴重消耗的法軍和俄軍來說，這都是難得的喘息時機。
區別就是，法國人在現有控制的地域整軍準備再戰，而俄軍這邊最終選擇了撤退。
而拿破崙，現在並沒有因為這一場會戰得到什麼，俄軍也是主動撤退，而不是在戰場上被擊敗。
因此，他宣布的勝利多少有些名不符實。
只不過戰線現在.暫時還是能夠騙人的，俄軍主力仍然存在，而且近衛軍隨時都能夠支援前線，甚至俄國境內還有大量軍隊可以調動。
這個國家的體量，對於歐洲各國來說，確實也大的離譜，甚至另外一邊還在打土耳其人和波斯人。
但因為英國報紙之前奧斯特里茨會戰時的報導，這導致轉載了其報導的一些報紙，如今的可信度也大幅下降。
這方面的受害者當中，就包括彼得堡、里加和柯尼斯堡的報紙，從海上傳來的消息，甚至因為奧地利戰場上的消息封鎖，導致他們所轉載的報導，多少都帶有傾向性，選擇了友軍的報導。
然後，等到奧斯特里茨會戰的消息傳來時，這些媒體的公信力在短時間內都會受到衝擊。
哪怕是現在這會兒，埃勞戰役俄國方面表示重創法軍的內容是真的，也只能被一些人當成是FAKE NEWS。
而普魯士的國王，此時已經帶著全家逃亡到了葉爾加瓦，也是因為法軍實在是距離這裡太近。
他這個時候，宣布和俄國皇帝共進退，絕對不會單方面就決定媾和的做法多少有點不過腦子。
雖然路易絲王后的抵抗意志比丈夫堅決，可是她沒有辦法干涉。
因此，對普魯士來說，台階就沒了，而且也沒考慮到，俄國的實力單方面媾和對於普魯士來說，也算是一種災難。
甚至普魯士也無法拒絕，這種做法也確實比較可笑。
而前線的戰報傳來，俄軍從埃勞撤退，法軍並沒有追擊，而是留在戰場附近宣示自己取得了勝利。
然後，實際上的結果，貌似對法國也並不友好。
戰場附近的俄軍哥薩克和驃騎兵仍然存在感很強，因為雙方實際上算是罷兵，並不打算近期再來一場會戰，因此他們在偵察的同時，也沒少抓法國人的俘虜。
在俄軍撤退到梅梅爾的時候，朗熱隆就從彼得堡收到了聖安德烈使徒勳章的授勳通知，以及斯特羅加諾夫伯爵和幾位哥薩克長官的報告。
因為埃勞會戰，朗熱隆得到了俄國的最高勳章。
可是另一方面，埃勞會戰的三天時間俄軍抓到的俘虜，居然還沒有這些驃騎兵和哥薩克在戰後抓住的法國俘虜多.
但這一仗，戰報當中俄軍的傷亡，以及法軍的傷亡，這都是空前的。
甚至，還有人提出來一個聽起來奇怪的辦法。
那就是，用豐富的經驗，把法軍拉低到和聯軍的同一水平，再憑藉豐富瞎J打的經驗打敗拿破崙.
聽起來雖然亂七八糟，但是居然還有一腚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