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023?南方的多瑙河和高加索戰事重啟
小卡佳的命名日在4月份，看起來歐洲能有短暫的和平，但在彼得堡的街頭，或者是在沙龍當中，都透露著不安的信息。
彼得堡和君士坦丁堡的距離這麼遠，照理說消息的傳遞速度並不會很快，但是從塔夫里德省的文官總督，以及敖德薩總督和基輔軍事總督傳來的消息，奧斯曼帝國已經要對瓦拉幾亞和摩爾達維亞動手了。
因為這個問題，亞歷山大很快就召見了外交大臣巴德伯格，戰爭大臣謝爾蓋·庫茲米奇和軍需總監范·蘇赫特倫。
奧斯曼帝國的行動之快，遠遠超過了亞歷山大的預計，他一直以來的判斷是，法國在讓奧地利屈服以後，按照上一次反法同盟當中曾經做過的，應該先保持與奧地利的和平，進而又要陸續和歐洲各國媾和，換取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外部環境，最後再調頭和英國人隔著海峽大眼瞪小眼。
如果按照往常的進度來看，也確實應該如此，但是由於俄國遲遲沒有上桌談判的意思，於是拿破崙這邊授意駐奧斯曼帝國的大使塞巴斯蒂亞尼將軍挑唆奧斯曼帝國的蘇丹，要他廢黜摩爾達維亞和瓦拉幾亞的統治者。
然後，一經挑唆就會上頭的奧斯曼帝國，就下定決心，要廢黜這兩個公國的統治者。
只是這裡涉及到一個問題，一旦廢黜瓦拉幾亞的康斯坦丁·伊普西蘭蒂和摩爾達維亞的統治者，甚至包括教會領袖韋尼亞明都主教，按照波將金親王在上次俄土戰爭當中簽署的《雅西條約》，在發生這事兒之前，一定是要通知到俄國這邊的。
這種擅自決定，倒是要給彼得堡一個宣戰的口實。
但俄軍剛剛在幾個月前的奧斯特里茨戰役敗給法國，目前退回國內的軍隊，也大部分都在休整，散布在各地的駐防部隊，也剛剛開始集結。
在這種時候，並不適合發動戰爭，但對於奧斯曼帝國，亞歷山大也是相當鄙視的。
「陛下，我想在這種時候，通過外交手段去斡旋，只會耽誤時間。奧斯曼帝國不遵守外交慣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廢黜瓦拉幾亞的『法納里奧斯』貴族，下一次還不知道要幹什麼。」
巴德伯格這麼說，謝爾蓋·庫茲米奇是沒說什麼，而范·蘇赫特倫只對軍事觀點發表意見。
而他在亞歷山大的老師當中，並不算受寵的，但意見總是要尊重，而且亞歷山大還是有想法的。
雖然說打不過法國人，但是俄軍在任何環境下，對付奧斯曼帝國軍隊還是很在行的，打不了法國人我還打不了你麼？
因此，巴德伯格講完以後，他也點頭稱是，並且想到了女皇祖母還在時候對他們兄弟兩個的教導。
對君士坦丁堡執念更大的，居然是這個從德意志諸侯嫁來的女皇，而保羅在位的時候，也蠶食了喬治亞的一部分，只是當時奧斯曼帝國比較安靜，又和法國對抗，因此找不到什麼和土耳其人打仗的理由。
現在，倒是送上來一個現成的機會。
俄軍當中新組建的一批步兵團和騎兵團，不少現在就在敖德薩，可以就近派遣，但是他還要考慮一陣，並且反問巴德伯格。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派出軍隊，去保護布加勒斯特的君士坦丁·伊普西蘭蒂斯，應該怎麼辦？」
「陛下，這種時候應該拿著《雅西和約》作為基礎，派兵開進布加勒斯特。」
巴德伯格畢竟是個軍人，他的想法也比較簡單粗暴，但這樣也確實合適。
「陛下，可是在瓦拉幾亞惡劣的道路上行軍，後勤還是有困難的，我們能夠立即調動軍隊過去，但是維持大軍的給養卻是個問題。」
「那麼我們能調動多少人呢，蘇赫特倫將軍？」
「現在調動三到四萬人比較合適，而且以土軍的兵力調度，他們在多瑙河南岸完成集結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在此之前，我們要從基輔和敖德薩調動軍隊，在一個月左右完成準備。」
「那麼，派誰去呢？謝爾蓋·庫茲米奇，我們應該再派出一位合適的總司令。」
謝爾蓋·庫茲米奇麼，這一次倒是沒泣不成聲，在那裡抽噎，這個彼得堡的老梗一直讓他挺難受的。
「陛下，在這種時候派遣維捷布斯克和莫吉廖夫的軍事總督，伊萬·伊萬諾維奇比較合適，要是德國人的說法，那就是約翰·馮·米歇爾松，他過去參與過鎮壓哥薩克叛亂，對各條戰線上的情況都比較熟悉，也曾經和突厥人打仗。」
現在亞歷山大也不想調動其他將領去多瑙河沿線，賦閒的庫圖佐夫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重新啟用。
但一個米歇爾松，也還是不夠，亞歷山大也在考慮要其他將領前往。
這種時候，倒是米羅拉多維奇，因為奧斯特里茨戰後被調去了基輔，也就被委派率領一支分遣隊，從基輔出發去支援米歇爾松。
事情定下來了，在彼得堡的沙龍里，也有那麼一些傳聞。
反正，庫圖佐夫都又老又瞎，一向頂著這個評價，一個更老的米歇爾松，也不算什麼。
只是另外一件事情，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那就是阿拉克切耶夫這個水平，居然也能夠晉升炮兵中將。
要知道，奧斯特里茨會戰當中，他率領一個師發起對繆拉騎兵部隊的反擊，大敗之餘，自己還掛彩了。
多少在彼得堡的核心區域，這些人要晉升，不光是要看你的本事，還要看人情世故。
甚至索洛維約夫好不容易有機會，到雷卡米爾夫人那裡去的時候，連這位只喜歡文學的夫人都覺得奇怪，她甚至在聽索洛維約夫朗誦詩歌過後，也提出來了問題。
「米歇爾，你是很有才華的軍人，在對抗波拿巴的時候奪得了最多的軍旗，卻只得了一枚勳章，沒能成為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夫人可是打扮成希臘女神的樣子，靠在她著名的躺椅里，實在是太美了，只不過她穿成這個樣子，也不是要親熱，這就是個文學沙龍。
要不是索洛維約夫親自嘗試過，也會以為夫人是一條喜歡穿洛可可風格的「死魚」呢。
她挺帶勁的，只是比較矜持罷了。
「我還很年輕，雖然有皇上的信任，可是軍隊裡卻總是缺個老資格的統帥支持我晉升，而且也不用著急，再要打仗的時候，我也一樣能夠立功的，那時候就不光是勳章了。」
「啊，那你也會成為個將軍了？」
「是的，夫人。」
雷卡米爾夫人笑起來有兩種模式，一種是少女的純真感，可是她要眯起眼睛來，那就是狐狸精.
可是這樣勾男人，卻極少上床的狐狸精，未免又太純潔了點。
而且，她似乎也沒有再婚的計劃，在外人看來，多好的小寡婦，還這麼年輕富有，就是不想著結婚。
「那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個將軍，而且你又是我沙龍里，難得有些才華的朋友。」
「真的是這樣麼？」
索洛維約夫說起來，也總是被這位夫人迷的神魂顛倒，這跟路易莎那種感覺不一樣的。
「是這樣啊，我從軍以來，小規模戰鬥還沒輸過呢，而且也不是打那些土耳其人換來的軍功。」
「你這麼說，也不怕別人嫉妒。」
雷卡米爾夫人的這種小型沙龍，有時候是屏退旁人，非常私密的，也方便有比較親密的互動。
她就這麼靠過來，顯然也讓索洛維約夫有點緊張了。
「你也不小了，我可愛的小弟弟，總是要結婚的啊，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姑娘？」
「皇后殿下說，要從她身邊的侍女當中挑選一個，不過因為殿下最近有孕在身，也不方便安排這麼個姑娘。」
當然，除了索洛維約夫自己和路易莎，也沒人知道這次的肇事者到底是誰。而亞歷山大知道自己回來找情婦卻不在妻子身邊，多少有點理虧，哪怕是路易莎出軌被發現了，也一樣會引起彼得堡和莫斯科的高度同情，隱秘了這個事情。
雷卡米爾夫人，是不知道這麼回事的，不過她和索洛維約夫親熱的次數也不少，卻很意外的一直沒有中招。
「那我也要祝伱幸福，但那個時候，你也應該很少有機會來到我這裡了吧？」
「如果我的妻子是個胸懷大度的女孩，也許我還能夠經常來到夫人的沙龍當中拜訪，但願不要像是莫羅將軍的夫人那樣，一個從留尼旺回來的，搬弄是非的惹禍精。」
這一點雷卡米爾夫人是贊同的，莫羅將軍的老婆，以她的實力把丈夫坑去了美洲大陸。
「真的可惜，至於我可憐的丈夫，雖然他年紀大了一些，還是很關愛我的，也給送上了斷頭台。」
「那是因為牽扯的人物實在是太多了，夫人，你能夠安全，已經是上帝保佑了。」
「謝謝你，米歇爾。」
夫人在這個時候，從她的貴妃椅上下來，胳膊環抱在索洛維約夫的脖子上，看樣子是求抱抱。
一個公主抱，然後貼貼的那種。
「你比以前又壯實了不少，我認識你的時候，看起來還很單薄。」
「這幾年的軍旅生活，讓我的身體更強壯了。」
「而且你又很文雅，寫出的詩歌也不錯，只是可惜，你這饞嘴的小狐狸，總是喜歡偷摸的打獵。」
「哦，您知道什麼事情？」
「當然是跑去波琳娜那裡了！她身邊那個女管家，我還在巴黎的時候，也就知道了你們三個之間的事情，你可真夠幸福的，波拿巴的那個妹妹，對男人雖然不太『挑剔』，可是對你卻非常中意，你要是個法國人，怕是要留在她的身邊。」
「啊，不過法國的皇帝陛下，他肯定不會同意的，也就找了一個，徒有其表的博爾蓋塞親王給她當丈夫，其實那個傢伙。」
「義大利的男人，都精力旺盛，喜歡到處去找女人，寫出來的詩歌又總是非常蹩腳。那個笨蛋，看到我的時候就走不動路，就知道他只是看到我的美貌，而不是因為我喜愛詩歌和文化。」
「啊，你確實與眾不同，想要和你獨處，都需要有高深的文化水平。」
索洛維約夫這會兒想到的法國人，中青年的文學家，能夠打動雷卡米爾夫人的，怕還是夏布多里昂。
至於其他人，抱歉，確實也不太熟悉，大仲馬現在也不過是個4歲的小朋友，他母親還在為了老仲馬去世留下的撫恤金髮愁。
「而你今天，就很讓我滿意，這一篇情詩翻譯的很好，成功的打動了我。」
索洛維約夫抱起來了雷卡米爾夫人，不過她靠的這麼近，又能夠從她的衣著看到越發豐滿的身材，贅肉長出來的地方，那是恰到好處。
「我也很喜歡你，夫人。」
「趁著你現在還是個快樂的單身貴族.我們」
雷卡米爾夫人雖然不像是後來梅里美的造謠，遇到那種事情就會怕痛，但是提起來的時候，總是很難為情，甚至還有點臉紅，甚至呼吸都有點急促。
「你可以更好的感受我，就像是過去在巴黎的時候那樣，還有你出征之前.」
「是啊，夫人，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和尼古拉殿下在一起。作為殿下的老師，也要有個表率作用，有的時候.」
「你這愛偷果子吃的小狐狸，我也想要好好獎勵你呢！」
於是夫人主動親了下來，索洛維約夫能夠感覺到她呼吸都加快了，而且越發臉紅心跳。
說起來，她還挺純情的。
在親吻過後，夫人又平復了心情，調整了自己的呼吸，慢慢說道：「米歇爾，這是給你的獎勵。真可惜，你也總是要結婚的，如果是個能管著你的小姑娘.」
雷卡米爾夫人這麼說，應該是「老巫婆」這次出糗，又成了彼得堡的特大新聞，和貴族們的飯後談資。而且還附帶一條，索洛維約夫這個勇士居然會被一個15歲小姑娘給管住，也是奇聞。
「你也覺得凱薩琳適合我麼？我只是把她當作妹妹，她才6歲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和我的妹妹尤莉亞是很好的朋友，總感覺怪怪的。」
「你沒有察覺到，現在的小孩子都很聰明麼？尼古拉殿下那個時候說話，就是為了你這個老師啊！」
說起來，可能也真是這麼回事，早熟的小孩哥可不少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