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044?差點吃掉了法國人兩個師
「施密特陣亡了，這樣有些麻煩啊。」
庫圖佐夫接到了報告以後，也非常擔心右翼的情況，他能夠憑藉俄軍自己的副官體系去指揮左翼，而且三個縱隊此時已經控制住了東面的各路道口。
可多赫圖羅夫的行進遲緩，這樣可不太妙。
當然，索洛維約夫還有個小麻煩，他其實更能使喚的動庫圖佐夫那一翼的指揮官們，這幫人里有他師兄，平時關係也處的很好，而右翼這邊都是些日耳曼人。
就算他皮囊長得像那些德國佬，對於這些姓馮的，轉寫名字還要改變讀音的傢伙，確實指揮他們也只是本場戰鬥，能夠勉強指揮。
要知道俄軍當中，除了皇族和少數被特別提拔的將領，大部分人還是要按照資歷來的，甚至提拔個將軍，都要論資排輩，甚至還沒有吊床號和各路XX軍校XX期來排定，實際上還挺麻煩的。
而且馮·羅森那邊的縱隊行進速度還是頗為緩慢，遲遲沒有到達戰場。
索洛維約夫現在就覺得比較麻煩，現在是最好的戰機，如果六縱隊不能及時到達，這種時候也不見得能夠兜住杜邦師。
他能夠考慮的事情是，在拂曉時分用奧地利騎兵來襲擊加贊師的船隻，徹底切斷水路法軍撤退的道路，這樣就徹底把法軍困死在了這裡。
為什麼他想這麼幹，那是因為他登高瞭望的時候，在夜間都能夠看到多瑙河上似乎是有人打著火把正在行船。
看到這了這個問題，他也只能咬牙去下命令，把一隊6磅炮給調了出來。
「少校，有信心對準了河岸邊上，干他娘的一炮麼？」
「這沒問題，4門炮一起齊射，夠他們受的了。」
看到跟過來的炮兵營長這麼保證，索洛維約夫也就下令開炮，別管是什麼彈丸先招呼過去。
這會兒的莫蒂埃和加贊，也知道聯軍當中俄軍占了絕大多數，跟士氣大跌的奧軍肯定是不一樣的。
俄軍要是白天發起總攻，對於殘餘的法軍是極其不利的。
「我們師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且彈藥也使用的差不多了，只不過是俄國人因為天色昏暗，擔心誤傷自己人，才沒有進一步追擊的。」
「但是這樣也不行」
因為撤退實在太過緩慢，白天俄軍的炮火又毀掉了一部分船隻，導致法軍的撤退也非常困難。
而且在夜色掩護之下，杜邦也派來了信使，表示他那一個師也已經被俄軍夾擊，還有一支奧軍騎兵在附近活動，現在一樣面臨危機。
只不過對於杜邦師來說，他們在那裡還有條撤退的通路，而與此同時的加贊師，也迎來了一陣炮火的洗禮。
很顯然，莫蒂埃也有一樣的問題，他一個軍三個步兵師一個騎兵師，騎兵給散開使用，步兵兩個師在這裡損失慘重。
至於炮兵麼，在戰場上他們總共只有6門炮，還給打壞了5門，而俄軍這邊即使在戰場上大炮沒有全都拖來，也有二十幾門火炮可以對準了法軍的陣地開火。
俄軍右翼的炮兵在夜間還是開火了，只給了法軍短暫的撤退窗口期，這樣的炮兵開火，也讓法軍一直都要被動挨揍，撤退到多瑙河南岸的路徑算是被封死了，只有運氣較好的一批步兵率先過河，剩下的都還給困在多瑙河北岸。
莫蒂埃也覺得自己頭疼，聯軍白天的指揮風格明顯是沉穩保守的，就是要借著兵力優勢把法軍分割包圍，各個擊破，可是現在這會兒，俄軍的攻擊顯然是改變了路數。
按照他的估計，俄軍應該會在第二天再採取行動，是沒想到夜間也不讓他休息的。
甚至一些俄軍，在夜間已經以營為單位貼近法軍的陣地。
只不過索洛維約夫這樣干，也是要一半兵力在後面休整，只是讓沒有參加戰鬥的幾個團抽兵貼了上去。
在這種時候，法國人的情況就非常糟糕了，他們在夜間也不得休息，而且陷入重圍而彈盡糧絕的境地，算是極為疲勞。
而索洛維約夫，這會兒還有心在戰壕後面，鋪上稻草和毯子，在這會兒也可以打個盹。
畢竟在第二天，還要發動總攻，而他已經在白天往返於聯軍兩個縱隊之間，又在施密特陣亡以後作為右翼指揮官身份調度部隊，這一天也沒有一點休息。
說起來，也就是他非常年輕，竟然一天之內20個小時都在馬背上沒有休息，這個強度要是熬老頭，怕是很多人都受不了。
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是他自己不想起來，也給身旁的奧地利軍官下了命令。
「我要是起不來，就用刀鞘把我給打醒！」
這些奧地利人倒是會服從命令，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好奇怪的俄國人，總是下達奇怪的命令。」
但是聯想到他算是蘇沃洛夫的弟子，做出來抽象的事情，也並不例外，他師傅還喜歡穿著單薄的衣服早上在草地上打滾和晨跑呢。
他躺下以後，還是聽著大炮睡了幾個小時，到了拂曉再起來。
這場夜戰也主要是用火炮對著河灘射擊，而步兵像是西班牙絞刑一樣勒緊脖子一樣靠近法軍。
等到早上，索洛維約夫在太陽升起的時候起來時，現在趴在草叢裡面用雙筒望遠鏡看著法軍的情況，倒是也有點得意。
因為夜間的炮火射擊，導致法軍撤退速度大幅放緩，要是不打著火把跑路，還很容易在多瑙河裡翻船，一旦點火俄軍的炮彈很快就會過來。
考慮到此時的月光並不明亮，對撤退的法軍來說也並不友好。
現在加贊師的兵力，大部分還在河岸邊上，依託著村鎮、灌木和石牆來構築陣地，企圖在這裡繼續負隅頑抗。
而戰鬥的打響，也不是從加贊師這邊開始的，倒是杜邦師又一次對著多赫圖羅夫縱隊發起了進攻。
也就是索洛維約夫讓大炮上山，對著法軍步兵射擊了一陣，讓猛打猛衝的杜邦攻勢受挫，這才沒讓多赫圖羅夫像是第一天那樣腹背受敵。
而加贊師這邊，他們的背後已經出現了巴格拉季昂縱隊的擲彈兵團，以及順著河岸大路過來的大炮。
這下子，倒是讓加贊師變成了瓮中之鱉，法軍這邊又不是海軍，還能搞個與艦共沉，或者是帶清的官兒，打不過還要吞膏子，他們是可以投降的啊！
加贊師的情況也很糟糕，他們帶的彈丸打光了，火藥也已經見底，俄軍雖然補給也不夠，但是他們人數有優勢，而且還平穩的推進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俄軍的繼續攻擊之下，法軍終於也堅持不住，就這樣要打出來白旗，進行停戰談判。
當然，莫蒂埃和加贊還留了個心眼，要杜邦趁著停戰談判的時候，在他們的背後還沒被封死的情況下，從來的方向逃跑，和還沒有靠近的第八軍餘部匯合。
索洛維約夫這個時候，也考慮到了這個情況，他看到了這位法軍上尉以後，也提出來他的問題。
「上尉，你來到這裡，是要做什麼的？」
「代表我軍的指揮官，和貴軍展開停戰談判。」
「是以誰的名義投降？」
「以第八軍司令愛德華·莫蒂埃元帥和師長西奧多·加贊將軍的名義，和貴軍展開停戰談判。」
「可是在西面，還有杜邦將軍的一個師，注意是『邦』，上尉。」
索洛維約夫愛咬字眼，他這麼說也讓這位上尉有些無可奈何。
「我並沒有接到相關的授權，上校。」
這位上尉也發現了一點，就是聯軍右翼的指揮官，只不過是一個上校，而且看起來非常年輕，而且勳章掛的也非常凌亂。
沒辦法，這三個聯絡官回來以後，索洛維約夫掛的勳章就不像是平常那樣整齊，都是重新掛上的。
以後可不能用別針，還是搞成螺栓直接掛著好一些。
他是這麼想的，倒是讓對方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所以也提出來了條件。
「上校先生，我還是希望，能夠和你們的一位將軍來進行談判。」
「不需要什麼將軍，我就是庫圖佐夫將軍的軍需總監，而且還是我國皇上的侍從副官，你跟我談就可以了。」
後面的這一點倒是真的，而前面的那條，那是他按照施密特陣亡之前指揮順序接任的，並沒有個正式任命，但也還足夠唬人。
「而且，我們現在也只有一條，伱們是投降還是不投降？如果投降的話，我們還可以讓你們保有個人物品，軍官尚可以擁有私人武器，並且在一年內不要和奧地利以及俄羅斯為敵，傷兵也可以得到救治。如果不答應的話，那你們的元帥只能夠問一問我們的大炮了。」
這位上尉倒是內心臥槽不止，沒想到這個上校年紀不大，口氣不小，還跟我們皇帝一樣喜歡用大炮說話，甚至還更放肆點
當然，他和皇帝是親戚這事兒，也就說話的人本人知道，別人是不知道裡面關節的。
這個法軍上尉也就只好回到迪倫施泰因，向莫蒂埃元帥回復了俄軍的條件。
在這種時候，也沒法逃跑，雖然法軍慣常耍詐，但是沒想到俄軍如此頭鐵。
不過莫蒂埃現在也覺得，給杜邦爭取的時間已經夠了，而且這個俄軍上校雖然口氣蠻橫，但是給出的條件尚屬於可以接受的地步，因此也不過略微拖延了一陣時間，就派出了軍使，回復接受了投降條件。
只是有人現在已經開始焚燒軍旗了，避免都給俄軍給拿去。
莫蒂埃和加贊在這裡向俄軍投降，也不是拿出來了所有的軍旗，但是這一個師6000人，除了幾百人渡河跑路以外，全都交代在這裡了。
至於放跑了杜邦師，索洛維約夫也覺得無所謂，他給庫圖佐夫匯報以後，獨眼胖老頭也覺得無所謂，畢竟一萬法軍這一下子被消滅了七千多，這樣算是夠了。
只是損失了施密特將軍和三千多俄軍，確實也有些得不償失，於整個戰略上來說，還是讓弗朗茨皇帝感覺到肉疼的。
以至於安德烈作為庫圖佐夫的副官去給弗朗茨皇帝報告戰況時，已經跑出維也納的奧地利宮廷當中，也表示這一仗沒能抓住杜邦，雖然算是個大勝，但是也不能讓人感覺滿意。
而索洛維約夫在莫蒂埃元帥投降的時候，倒是和這位法國元帥共進午餐。
在這裡作陪的，還有加贊將軍和幾位俄軍軍官，雙方吃的其實也都是罐頭。
「這口味怎麼樣？是我們士兵自己做的，還有國內工廠製造的。」
「啊，在行軍當中能夠吃到肉，這也不錯了。」
莫蒂埃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想到皇帝陛下還是第一執政的時候，曾經下令來徵集過類似方案，倒是沒想到讓俄國人搶了先。
「我在巴黎的時候，就聽說過你們的皇帝陛下，曾經徵集過類似的辦法來長期保存食物，於是就想到了這個辦法，這些土法製作的的，還能夠存儲幾個月的時間，不過也不能做的太多，要是太多了，該過期變質了，那要多加鹽的。」
「那一定是非常鹹的。」
「只是我還是要問你們的皇后殿下，是不是來自西印度群島？」
「確實如此，約瑟芬皇后來自馬提尼克。」
「真是湊巧，我的繼母也是來自馬提尼克，似乎還是皇后殿下的表妹。」
莫蒂埃正在喝湯，他聽到以後差點沒噴出來，這還有來攀親戚的俄國軍官？
至於加贊的嘴，也驚訝的可以塞下一個鹹鴨蛋。
「男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倒是想來進行驗證，在過去我曾經到過馬提尼克，和我繼母的家人見過面，而且她在彼得堡住著也很好，給我父親生了三個孩子」
嗯，確實也有點離譜。
但是這人這麼講，還是言之鑿鑿，就是講故事，也不會有邏輯鏈這樣完備的。
「等到放你們回去的時候，還要代我們一家，向皇后殿下問好。作為證明的話，還要寫一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