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008?皇后什麼時候改當金牌調解員了？（下）
亞歷山大隻帶著一個副官和他的專用車夫，行動也非常隱秘，來到塔夫里德宮的時候，路上甚至行人都很稀疏。
他現在倒是非常擔憂，對於和英國人聯盟，這一點在俄國國內還是有人支持的，畢竟俄國本身也消化不了如此之多的原材料，雙方的經貿往來，就難免會有親英的那麼一群人。
而主張中立的人，現在也難免會注意到，拿破崙的帝國雄心。
亞歷山大現在也並不能夠確認同盟建立以後，能夠有怎樣的走勢。
只是他來找自己媳婦來談這個事情，路易莎對於政治雖然有些理解的能力，但也就能夠開解他一番，並不能夠提供什麼有效的建議。
當然，亞歷山大自己的水平，現在確實也不太行，他對於很多知識的了解都相對膚淺，而且也沒有決心。
也就會發生這種事情，至於他現在還要做什麼.
路易莎在侍女接待沙皇之前，就開始梳妝打扮，她遠離冬宮的生活也還算是很清淨，也不用整天把時間花在化妝和穿著上，可以穿著比較寬鬆的衣服帶著孩子們在池塘邊上玩耍。
但這一次是亞歷山大本人過來，怎樣也要有些準備。
當然，對她來說不想要的一點，就是在打扮到一半的時候，亞歷山大就進來了。
「莉莎，要你的侍女在門口擋著，也是攔不住我的！」
路易莎現在的樣子，正好是頭髮全都給放下來的樣子，跟平時的造型很不一樣。
她其實早就注意到，無論她的丈夫，還是情人，都很喜歡撫摸她的頭髮。
只不過索洛維約夫在獨處的時候，會給她梳頭髮，而亞歷山大會這樣愛撫她的長髮，要是感情到位了，就會貼在耳朵旁邊說悄悄話，讓她臉紅心跳。
說起來，這兩種感覺，大概也代表了兩人身份地位的不同。
在養女兒的時候，她也發現了雙胞胎雖然能夠從眼睛看出來微妙的區別，知道她們的父親不同，但是兩個孩子才不過幾歲，就已經表現出來不太一樣的發展道路。
她自己都能夠注意到，雙胞胎在做壞事的時候，總是波琳娜在出主意，而那個綠眼睛的小東西就會開始她的表演，能夠在當搗蛋鬼的時候，還裝作無辜的樣子，這兩個小孩也妖怪的可怕。
甚至還沒有到4周歲但是發展的太快也不見得是好事，但是孩子在這個年齡段逐漸表現出來的能力，以後還是可以適當引導的。
至於她們各自的父親，如果這事兒讓亞歷山大知道了.大概他還會覺得是吉兆吧！
畢竟，赫拉克勒斯跟他的倒霉國王兄弟，也不是一個爹，但是共用一個媽媽的肚子誕生的，之後經過一系列曲折的故事，也就有了十二試煉。
這兩個孩子互相之間感情這麼好，反而是另一種情況。
綠色，在俄國軍隊當中也能夠代表著忠誠，畢竟沙皇本人的制服也是這個顏色。
不過保羅喜歡黑色的，給他看中的近衛軍年輕軍官們，也都發過訂做的黑色制服。
「陛下，你在這個時候過來，一定.」
「啊，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心，莉莎。」
亞歷山大這一次，看起來心裡沒底，又不像是政變那天晚上，在演戲撇清自己和陰謀團體的關係。
只是他現在要把路易莎抱起來，確實也占了體型上的優勢，這要考慮到瑪利亞太后把符騰堡那人高馬大的基因帶到了俄國皇室來，極大的挽救了保羅後代可能孱弱的身高。
而且路易莎就是生過幾個孩子，身形也還是很苗條，對於長期鍛鍊身體的亞歷山大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問題。
「陛下，要談心的時候，也不要這樣.」
當然，亞歷山大也不會強行的搞出什麼戲碼來，他只是要路易莎躺在床上，自己側臥在床上給她講自己的煩心事而已。
「可這樣臥談，氣氛更好一些。」
沙皇本人又示意要侍女離開，當然也要送一些點心和茶水過來，這會兒還是英國人的下午茶時間。
「還要些點心，又要泡茶，莫斯科真的是永恆的第三羅馬的話，我們應該在那邊。」
路易莎說話的時候，倒是含「羅」量很高，哪怕是亞歷山大這個俄國沙皇，也不會這樣講話的。
她還解釋過羅馬的那種皇帝，實際上是統帥，「英白拉多」，因此索洛維約夫在翻譯關帝廟的時候，就弄出了「大帥廟」的釋義。
亞歷山大也同意她的說法，又把路易莎從床上抱起來，直接放到沙發上去。
「我聽說巴黎『三女神』之一的雷卡米爾夫人來到彼得堡了，她就很喜歡這樣躺著。」
「是的，她的身材比伱豐滿一些，莉莎，不過你這樣苗條，才是祖母選擇你的原因，我也正是因為你的身段和你的性格而喜歡你的。」
男人麼，要是不能說話臉不紅心不跳的把這一段恭維給走下去，撩妹也不會太容易。
不過路易莎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到底如何，德意志諸侯經常嫁女兒。
「將來怕是這種貴妃椅都要以她的姓氏來命名了。」
「確切的說，是她結婚以後丈夫的姓氏，她也算是拿破崙在國內行為的受害者。」
「陛下，你是決定要對法國開戰了？」
路易莎其實也比較驚訝，外交方面的事情她有所了解，不過她也不會像是亞歷山大的母親和葉卡捷琳娜那樣熱衷這些事情。
「是這樣，還有英國、奧地利和瑞典，不過普魯士還在觀望當中。」
「他們一定會那樣的，我還在卡爾斯魯厄的時候，就聽爺爺嘮叨過這些事情。」
巴登的選帝侯麼，老爺子確實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和法國人也非常熟悉，畢竟巴登就在法國人的門口。
對於這樣一個弱小的諸侯來說，要麼抱緊法國這個大腿，要麼就找一些強大的靠山，不過這只在法國尊重遊戲規則的時候有用。
可現在時代變了，英法之間的鬥爭，在過去的大革命戰爭當中，就已經掀翻了原有的牌桌，威斯特伐利亞體系的崩壞只是個時間問題。
這個體系完了，非法組織要麼會依靠著強力盟友而繼續苟延殘喘，要麼就是徹底完蛋。
總會有人出手的，只是要看準時機。
「爺爺那個時代實在是太早，但他的經驗確實也有些作用。要不然巴登也不能在法國的勢力範圍內，還能夠像是如今這樣存在。」
「可你是沙皇，必定要在舞台上表演的，薩沙，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你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
亞歷山大確實有這個問題，他來到路易莎這裡，除了讓她給自己寬心，開解一番以外，自然也抱著要把路易莎的裙子給解開的想法。
而孩子們此時都被路易莎趕到外面，和侍女姐姐們玩耍去了，並不在寢宮裡面。
只是亞歷山大碰到路易莎腰間的束帶時，聽到的卻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描述。
「薩沙，你不要這樣。我們還是要講正經的事情，等到晚上.」
「那當然也好，也要你有個準備。」
而路易莎隨後給亞歷山大講到的，就是最近卡爾斯魯厄也有來信。
「我和母親經常通信，她提到了法國這位『統帥』的加冕典禮。他的表現像是基督的敵人，古代羅馬的那些人物，比如.那些多神教的奧古斯都和凱撒。」
這麼說也沒錯，四帝共治時期就是這樣，後面君士坦丁王朝還有個「背教者」尤里安。
「這麼一說，倒有些像，畢竟法國還曾經讓教皇到阿維尼翁去。」
羅馬教廷的使者每次來參加沙皇的加冕禮都會整活，也讓俄國這邊對羅馬的瓜皮帽老人，並沒有什麼好態度，這還是教會大分裂以後的日常操作。
法國人事實上也確實經常是實用主義，這是個能夠出現路易九世這種「完美國王」，也能夠出現各種陰謀詭計的地方。
想想弗朗索瓦一世的兒媳婦凱薩琳·德·美第奇，再想想法國的啟蒙運動時期，都發生過什麼。
再出來一個科西嘉人，要效仿亞歷山大大帝和凱撒大帝，也並不奇怪，他要到埃及去，多少也帶著這種粉絲行為在裡面。
「既然他是基督的敵人，陛下，你也要作為聖戰士，去擊敗他，才能夠體現你無上的榮耀。可是我不懂軍事，也知道」
「莉莎，你知道什麼？」
亞歷山大的狼尾巴還是露出來了，把路易莎這隻白兔按在了沙發上，讓她的身體動彈不得。
「我想.」
路易莎面對這種情況，也難免會臉紅心跳，不過他們兩個衣服穿戴的都還很整齊，亞歷山大也不至於這麼著急。
「我想到的是，雖然我們和盟友軍隊遠遠超過法國人，但是分散在不同的方向，一定會出問題的。陛下，如果你有疑慮，可以去看看過去你那位可愛的副官翻譯的書」
「他剪了頭髮，不再是可愛的米沙了。」
「陛下，這可是你規定的條例，你自己也剪了頭髮。」
「呃」
亞歷山大剪了頭髮，還是他天庭飽滿
至於軍隊裡面，還留著頭髮的，戴著假髮的，都要改成新的裝束和儀容。
「說起來，還是我的問題。不過，他翻譯的書里，有這方面的內容麼？」
「那位『臥龍先生』當了宮相以後，都做了什麼事情？」
說起來，路易莎的用詞可夠古老的，宮相還是墨洛溫王朝那個時代的說法。
她這樣形容諸葛亮，倒是也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阿斗在位的時候，離不開相父，而且這種關係，在熟悉法國文化的這些大貴族們看來，更像是一位無比忠誠的宮相，誰要是有這樣的大臣，實在是太幸福了。
他們的腦迴路，大概都跟司馬炎是一個樣。
亞歷山大看書雖然不是只看封面和扉頁，還是看書里內容的，但是他掌握知識的能力，顯然不如被他按在沙發里的媳婦。
尤其是他缺乏耐心，這點對於王者來說，還是個挺大的短板。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進，還是有希望來克服的。
「我不記得了，莉莎，你倒像是個行走的百科全書，一定會告訴我答案在哪裡的。」
路易莎看他這個樣子，也頗為無奈。
「薩沙，你這樣把我按住，我可沒辦法到書架上把書給你拿過來。」
「你還是乖乖的躺在這裡吧，你又沒穿襪子，這地板上也沒有鋪地毯，著涼了對你可不好。」
他們夫婦，在生病的時候，也有些反感放血療法，倒是開始迷信起草藥學來了。
這也難免，畢竟從中國來的商品，除了茶葉就是藥材，至於和植物分類學掛鉤
也就難免會讓路易莎在感覺自己感冒的時候，會使用菘藍，要是讓索洛維約夫看到她這樣，怕是也會感覺有些可笑。
菘藍的葉子是大青葉，而根部就是板藍根，這些草藥總比放血療法和奇怪的診斷要靠譜的多。
「在第二個書櫃，最左邊的兩本書，這個故事發生在下冊裡面，在哪一頁我還要想想。」
總歸，就是「安居平五路」的故事，在歐洲大陸上要出現了。
只是諸葛亮採用的是外交手段和拖延戰術，而拿破崙是真的掄拳頭把反法同盟的大軍給手撕了。
但亞歷山大看了以後，卻又覺得這一次「反蜀同盟」就像是第一次反法同盟一樣。
「這樣看來，像是普魯士和奧地利主導的那一次同盟，因為沒有決心就失敗了。莉莎，你確實是我的好妻子，也懂得很多，但是你從來不喜歡軍事，也不會了解到，這一次我們的盟友，實力要比這紙面上的50萬軍隊要強的多！」
路易莎看到他這樣，也知道自己沒法說服亞歷山大，也並沒有做太多的解釋。
即使說的再多，他也會根據自己的實力，做出來錯誤的判斷。
哪怕是米沙抱著她的時候，也說過拿破崙是個很可怕的，深不可測的對手，給她科普過這個人的力量有多強。
全都講出來，亞歷山大也不會相信的。
他這樣自信爆棚，怕是以後要吃虧的時候，才會最終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