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058 到童山莊園去

  第291章 058?到童山莊園去

  軍事訓練的安排,那位祖博夫少將也沒有干涉什麼,甚至他的軍銜也就到少將為止了,更是默默無聞,跟彼得堡的祖博夫一家比起來,可能也就是這個姓氏上比較接近。

  索洛維約夫實際上在管理著色楞格團,其實也不是因為別的,老色楞格團跟現在的這個色楞格團雖然沒有傳承,但是部隊組成還是高度一致的,士兵的來源還是西伯利亞的定居點沿路的這些士兵。

  然後,索洛維約夫就感覺到了世界還是很奇妙的,他這個團里包工頭的兄弟就比較多,圖瓦人、布里亞特人、韃靼人,還有混血的.人種倒是比較齊全。

  不過他們的俄語口音也怪怪的,這沒辦法,條件所限。

  「團長老爺,您倒是年紀輕輕,就坐在這麼個位置上,也得知道我們都是從家鄉走了幾千里路來到這裡的。」

  「至少你們都會俄語,只是你們信仰什麼?」

  「我們還是信仰長生天的,不過跟你們一起拜基督也沒什麼問題。」

  呃,這種已經不是原汁原味的騰格里信仰了,俄國又是以東正教為國教的,沒學習耶穌會搞入鄉隨俗的那一套,但是也還是相對尊重當地風俗的,不像是羅馬的教廷,也不想想中國的皇帝、朝鮮的國王、幕府的將軍都不吃他們這一套,又不是南明小朝廷寫個求救信乞求「天兵」,教廷就能夠管到他們。

  索洛維約夫倒是不干涉他們的信仰,要是能給配個隨軍的薩滿和僧侶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俄軍當中還真有卡爾梅克人,東歸了的就是土爾扈特。

  但他也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些士兵的射擊技術怎麼樣。

  「伱們在家鄉是幹什麼的?」

  「老爺,我們都是獵人。」

  「啊,那難怪。」

  索洛維約夫是打算把他們編入獵兵連,作為散兵來使用,這一點顯然是沒錯的。

  只是真的要用起來,他也並沒有把握,這都是需要進行訓練的。

  但入冬以前,都沒有安排射擊訓練,而且也沒有把子彈下發,他也並沒有辦法。

  要知道真的在一個團的兵力基礎上,花的錢也經常是團主個人負擔不起的,他們還要順手從這裡面撈在歐洲這其實也是日常,尤其是在普魯士的時候,這在舊編制的普魯士團當中已經司空見慣,甚至當年保羅沙皇給蘇沃洛夫找到的「問題」當中,還帶有大約10萬盧布左右的軍費帳目不明,就是大元帥本人沒有這個問題,也是俄軍當中普遍的現象。

  他倒是想自己養兵,不過這個消耗可就很大了,而且他將來還要調任,錢的問題不明不白,也是不行的。

  這又不像是在近衛軍的時候,在沙皇眼前的軍隊,預算給的都很充足。

  因此,他也只能給獵兵加練,不過也還是在等待從彼得堡發出的命令。

  如果每年射擊訓練的標準能夠提升,那這支軍隊的戰鬥力還能夠上一個層次。

  當然了,在線列步兵的對戰當中,難免會出現那種兩面對天放槍的滑稽場面。

  因此,他也想過要調整,讓士兵的射擊更精確一些。

  這種時候,他也想過要以測試的名義,向阿普拉克辛將軍請示,但是總督大人最近不在城內。

  這一塊也只能先放下來,之前和安德烈說過要到童山的莊園拜訪他的父親,那位脾氣古怪的老公爵。

  也許到他那裡也能夠聽到些有趣的事情,他也決定要出發了。

  「斯塔岑科.你最近在倒賣什麼?」

  「團長閣下,只不過是從鄉下收購些醃好的肉,這玩意兒耐儲存,要是賣給別的團的凍魚,沒準我們還能夠賺一筆。」

  這傢伙倒是學的挺快,直接把他損人的時候說的「凍魚」給學去了。

  「那麼軍需官斯塔岑科,準備給別的團的那些『凍魚』軍需官賣一個怎樣的價錢呢?」

  「也不過每一桶多加那麼幾塊錢當然,我只收一點好處,剩下的費用都會交到團里去的,也瞞不過您。」

  「知道自己乾的是什麼事情就好,你那團部帳面上的錢,能不能給弟兄們置辦些好的,過節的時候還是得敞開了肚皮吃的。」

  「可是謝肉節還太遠,也快要入冬了,也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

  「啊,到時候再說吧。我要到童山的莊園,去拜訪賦閒在家的保爾康斯基元帥,這幾天幾個營長也不在家,你可要管好了團里的這些人要是他們不聽你的話,知道該怎麼辦吧?」

  「是,中校,要他們都在操場上站著,跟條凍魚一樣扎在地面上。」

  「啊,斯塔岑科.」

  話說軍需官這個樣子,確實也挺有喜感的。

  「等到一營長彼得洛夫回來了,你的任務也就解除了,堅持幾天。」

  不過看他這樣子,確實也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但去安德烈的家裡,也已經是提上日程的。

  他那匹奧爾洛夫快步馬,一直都留在彼得堡,並沒有給帶到斯摩棱斯克來。

  但團里還是養了些好馬的,他挑了一匹出來,就騎著馬到童山去。

  這個距離也不算遠,他騎著馬早上出發,也很快就到了。

  到了童山的莊園,這裡也是大門緊閉的,不過園子裡的景色,確實也非常美麗。

  秋天,確實就應該是這樣滿地落葉。

  到了這裡,也不需要等待太多的時間,安德烈正陪著老公爵在樹林裡散步聊天。

  順帶一提,老公爵確實講究,院子裡也安排了四名樂師在演奏四重奏。

  「您看那裡,米哈伊爾真的是騎馬過來的。」

  「他在蘇沃洛夫那裡,還帶著獵兵和樂隊敲鑼打鼓的過去呢,你的朋友里,就屬這個愛玩鬧的小孩最能折騰。」

  「父親,可您還點名想要見他。」

  「是啊,我要看看他有什麼本領,庫圖佐夫路過我這裡的時候,還對他讚不絕口。另外,你在軍隊裡,要到哪裡去,自己要做好選擇。庫圖佐夫讓你當副官」

  老公爵認為副官這工作不怎麼樣,應該換個位置。

  他吩咐僕人去把莊園的門打開,索洛維約夫是牽著馬進來的,他雖然很早就見過老公爵,但跟他並不熟悉,也不能像是在蘇沃洛夫身邊的時候還比較隨意。

  這位「普魯士王」看著年輕的中校牽著馬進來,倒是這樣說道。

  「孩子,你就是安德烈提到過的索洛維約夫吧?我對你父親有點印象,一個被打瘸了腿的退役少校,在克里米亞那會兒就是當副官的,我是想不到他養出來個勇敢的過了頭的兒子。」

  「尼古拉·安德烈耶維奇,您過去在克里米亞和突厥人打仗的時候,確實也很有名氣的。」

  「那會兒我們在雷姆尼克,倒霉的庫圖佐夫,他眼睛裡同一個位置被子彈打過去了兩次,就這麼一隻眼,可是他看人很準。他說你父親改不了走私商人的本性,也就是個精明的軍需官。可你不太一樣,樣子很精神,在義大利立過戰功?」

  「是的,元帥閣下。」

  老公爵說話總是有點陰陽怪氣的,不過他這種態度不見得是對索洛維約夫不滿意。

  「啊,家世不算差,都說你的祖父是給緬希科夫管錢的,。但那不算什麼,你們家起步的可比個賣餅的高多了,而且出身『高貴』的人,也難免有一些蠢材。」

  至於他要說誰,索洛維約夫也沒搞清楚。

  但是這種蠢人,在彼得堡一抓一大把,他也沒有繼續接下面的話茬。

  安德烈現在已經是上校了,他在軍隊當中的晉升速度很快,而且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近衛軍的花名冊上了,這個今生速度,跟老彼得親王的三個兒子比起來,都不算快。

  但是,成為上校以後,再往上能走多遠,這也是說不準的。

  他其實也有些羨慕出身中小貴族的索洛維約夫,雖然一開始運氣成分還不少,但是後面到義大利遠征的時候,這就不能用運氣來解釋了。

  「你的獵兵戰術還不錯,年輕人,但是需要配備合適的武器。而且步兵戰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在你是個團長,如果有一天讓你指揮一個縱隊,臨時編成的部隊,在後衛戰當中掩護主力部隊撤退,那才是最考驗本領的。巴格拉季昂做的就很好,他在義大利和瑞士表現的很出色,你還沒經歷過這種戰鬥吧?」

  「從瑞士的山谷里,向奧地利撤退的時候,我沒有參與後衛作戰,一直都在近衛軍的縱隊裡面。」

  「將來,可能就要經歷這種考驗,敵人的步兵行動速度可能會很快,尤其是法國人。」

  這位陸軍元帥離開前線的時候也很早,不是誰都能夠在得罪了波將金親王以後,又觸怒了保羅沙皇的,但前者還讓他在前線服務,而後者直接就讓他回到了自己的莊園。

  「您也擔心我們和法國人會打起來?」

  「按照現在的局勢,我們很有可能要打,既然風聲都傳到斯摩棱斯克來了,我想彼得堡那裡,皇上應該也很清楚。」

  「陛下是很清楚.但也要看時機,我在巴黎當武官的時候,拿破崙還在布倫訓練他的軍隊。」

  「這個科西嘉人是個練兵的好手,他精力充沛,什麼都能幹,只是他最終不會戰勝我們的。」

  可能這是老元帥的一種自信,俄國軍隊過去幾十年裡,遇到的挫折經常都和豬隊友有關係,尤其是奧地利和坐在家裡的沙皇。

  對,不是說別人,就是在說彼得三世。

  「可是這個對手,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跟著在法國的我國大使莫爾科夫伯爵,在杜伊勒里宮見到了他,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只要不做出超出人類現在能力範圍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

  「我能聽出來你這話的口氣,雖然你意志堅定,沒有像是那些盲目親近法國的人一樣,成了拿破崙在精神上的俘虜,可是你也不太相信,我們能夠打敗他。」

  原因在於,拿破崙雖然很強,但是當代人是看不到他的上限的。

  但是索洛維約夫不是,他知道結局是什麼,就是把劇本改的亂七八糟,那個人似乎也是天命選定的一樣,他的上限受到了這個時代的限制。

  「可這個人真的精力充沛,而且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能夠干出什麼來。」

  「只要你手中還握著劍,孩子,就不能放棄去對抗你的對手。」

  其實老公爵在家裡,多少也是閒的發慌,導致他有時候真的很固執。

  「是的,元帥閣下。」

  「安德烈,我覺得你的朋友,至少他很誠實,對待朋友和前輩是這樣。」但安德烈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在聽自己父親講話。

  他還一直拄著手杖,不緊不慢的在前面走著。

  「另外,中校,你喜歡數學麼?」

  「雖然我不是炮兵,但是我覺得數學還是很有用處的。」

  「我們在餐桌上要談的話.」

  說起來老公爵的生活,一直都是雷打不動的,他看了看懷表,也到了給瑪利亞上數學課的時候了。

  順帶,還包括通信檢查,會放過幾封信

  「安德烈,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家一直都是這樣。」

  看著公爵遠去的背影,索洛維約夫又嘆了口氣。

  「是啊,不過父親對莉莎還寬容一些。」

  「大概是因為她是新來的,如果在這裡久了,大概也要被列入計劃的一部分。」

  「你現在也只過了第一關而已。」

  「我知道安德烈,你父親太嚴肅,而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那裡,就太活潑了。」

  「但是他們過去交往還是很深的,也包括和庫圖佐夫伯爵。」

  到了會客室的時候,也能夠感覺到這裡的規矩,還有牆上繪製的家族樹,上面寫明了保爾康斯基家的來歷,這樣追溯的歷史,一直可以到伊凡雷帝以前。

  「安德烈,我對你的家族歷史,還是有些興趣的。」

  「你的業餘愛好就是這個吧?」

  「寫作以外,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像是英國王室那樣,好多人都長著同樣的臉型,這應該是一種遺傳.」

  「那就是科學的範疇了,父親應該會喜歡的。」

  安德烈這麼說,可索洛維約夫想,也就是較真的老公爵,或許能夠把豌豆給玩出花來,畢竟他還是講科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