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055?歡快的宴會上整活是HBO傳統，不是這裡
等到要上菜的時候，索洛維約夫也注意到了羅斯托夫家這麼長的一張桌子，還有上面擺放的餐具。
以地方一位伯爵的財力，排場就已經是如此的豪華，甚至超過了一些莫斯科貴族的排場。
當然，也得考慮到羅斯托夫伯爵的身份地位，這是要匹配的，不過以他的經濟能力，肯定也是在逐漸下降的。
就是再好的人家，日常在進項有限的情況下，還要保持這種排場，以後也是頂不住的。
當然，現在還看不出來。
這張長桌上客人也陸續坐下，羅斯托夫伯爵確實也熱情好客，他也要求侍者一直都在背後等待上菜。
索洛維約夫看到這些菜，比較普通的還是松雞。
說到這松雞，不得不說是.
不過梁贊本地，目前還不流行吃驢肉，大概是博布林斯基伯爵更注意「沿海市場」，俄羅斯的腹地只有莫斯科開了一家酒店，因此也沒有對梁贊產生太多的影響。
但是要讓羅斯托夫伯爵家的餐桌弄出來全驢宴，他這個想法也夠惡趣味的。
因為他在沙皇身邊當過侍從副官的關係，羅斯托夫伯爵還讓他坐的靠近一些，當然這張桌上，不是在莫斯科，也並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米沙，我聽說你之前到過巴黎，那裡怎麼樣？」
「說起來，巴黎並不太好，我在那裡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主要是反對拿破崙的密謀行動。在我沒離開巴黎的時候，那裡的街道上就已經開始流行各種傳聞了，路易十八一直都不會私心的。總的來說，革命像是手術刀直接把內臟當中病變的部位給切除，在法國已經是這樣矛盾尖銳了，一定會發生這種事情，不過這便宜了英國佬。」
聽起來就很奇怪，索洛維約夫日常還是喜歡對著英國來挖坑的，至於對法國革命的支持，在俄國的情況可不一樣。
「那麼在俄國呢？」
「大人，我想皇上自然會有他的想法，俄國現在需要做的，是循序漸進的一個個把危險的炸彈拆除。革命一旦發生，將會極為猛烈，這種時候卻可能便宜了周圍的強敵，甚至是打不過我們的突厥人。」
高官大人聽了以後，也不再多說，反正這個人跟沙皇本人的態度差不多，要逐步改革，但是俄國現在不需要革命。
而索洛維約夫的真實想法，也不會對外人講，他認為俄國的革命團體都不成熟，這樣革命只會見到血流成河，而不是人們預計的結果。
當然，革命行動在英國人的宣傳下，多少變成了洪水猛獸，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對於一切威脅到他們地位的國家，都視為敵人。
現在是法國，打倒了法國以後就該是俄國了，普魯士和奧地利，就是版本怎麼加強，他們也不會在50年內威脅到英國人的。
如果沒有敵人，他們就會製造一個。
不過英國人也會有漏算的時候，經過幾代人在中亞進行的「大博弈」，最後英國人自己都認為是棋差一招。
這還是中間英國在克里米亞的門口打擊到了俄國的結果，不過也是50年以後。
克里米亞說起來索洛維約夫跟克里米亞還有很多交集，繼母和父親在那裡認識的，路易莎經常住在塔夫里德宮裡，而瓦西里·多爾戈魯科夫親王父親的封號，就是「克里姆斯基親王」，紀念他在克里米亞戰爭中的功勞，他自己也在考慮到塔夫里德省去看看，將來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到那裡去任職。
不過這也要看運氣，亞歷山大要他去斯摩棱斯克，還是要加強軍備的。
一旦和法國打仗，從俄國腹地出發的軍團，主要有兩個方向要走，一方面沿著波羅的海前進，另外就是上一次蘇沃洛夫遠征的路線，後者顯然他更熟悉一些。
而阿普拉克辛將軍沒有參與遠征，到他那裡去也能夠起到作用。
宴會過後，也還是有招待的，羅斯托夫伯爵也有興趣把自己的家人介紹給第一次來到他莊園裡的朋友。
尼古拉顯然對於索洛維約夫還有點尊敬，畢竟是近衛軍出來的，除了早期的推薦信，那是有貴人相助，以後基本上全都是憑本領晉升上去的。
「米哈伊爾，您也是我們的榜樣。」
「可我一直是步兵，您是驃騎兵，這不太一樣.我也有朋友是驃騎兵，騎在馬上是很威風，平日的開支，要是家境不好，怕是就要捉襟見肘了。」
嗯，他的視角永遠是比較奇特的。
而彼佳還很小，他倒是過來在索洛維約夫面前擺了個立正，然後是敬禮。
這孩子從小就討人喜歡，索洛維約夫還給他還了個禮。
「不過我弟弟彼佳，他可沒有在軍籍裡面，我父親說，家裡有一個當兵的就夠了，想讓他多念些書。」
「現在他年紀還小，要是到了十三四歲的時候，非要往軍隊裡鑽，你想攔也攔不住。」
尼古拉也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他又開始介紹兩個妹妹，以及索尼婭。
「薇拉和娜塔莎，我的妹妹們，還有就是索尼婭，我們」
「你們是什麼關係？」
「這是我表妹。」
其實索尼婭的結局並不算好，這都是嫁妝惹的禍，以及羅斯托夫家在戰爭開始前就已經走向了衰敗，要不是尼古拉運氣頗好的結識了瑪利亞，並且和妻子一起經營莊園得以翻身，不過是又多了一家衰落下去的貴族而已。
而且就俄國這個情況，伱要是子彈管夠，和老婆多生兒子，孩子們從降生的時候就帶著頭銜，甚至可能親王比伯爵還要多一些，畢竟有些家族生了好多孩子，還都能給養大。
「我懂得，尼古拉，不過.你到驃騎兵去的時候，要帶上手槍麼？」
「當然要用了，我就很喜歡轉輪手槍，似乎還是您發明的。甚至我們團長還建議軍官都自費去買伊熱夫斯克生產的卡賓槍」
「那驃騎兵不是要變成法國佬的獵騎兵了？」
「我覺得很有道理，因此也去買了一支。」
「那你可得選一匹好馬來騎乘，要負擔的起你自身和你那一大堆武器的重量。」
「可步兵有時候連軍官在戰場上都不騎馬，你們趕路的時候可夠辛苦的。」
「是啊.」
尼古拉這人不錯，羅斯托夫家的人，就他的腦筋最正常，可是總是被「朋友」坑，但是也有個真摯的朋友傑尼索夫。
至於年齡還小的娜塔莎，她是活潑可愛，但還不是非常美麗的那種女孩，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可能長身體更重要一些，誰知道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呢？
而薇拉，她好像沒有什麼存在感似的，索洛維約夫對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起來，給她湊嫁妝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愣是把老伯爵給弄得差點財務危機。
怎麼說，這一家人在梁贊也是體面人，羅斯托夫伯爵又是本省貴族的領袖，講排場那是難免的。
「不管怎麼說，很高興能夠在這裡結識你們。說起來，我妹妹尤莉亞跟娜塔莎差不多大，還有更小的弟弟妹妹，出這種事情的原因，是我父親續弦娶了我的繼母，只是叫她母親會比較尷尬，她不過比我大5歲而已。」
「那麼您是怎麼稱呼的呢？」
「薇拉，互相之間稱呼名字反而更方便一些，但是和弟弟妹妹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說起來，薇拉好像也像是娜塔莎那樣，有點冒失。
不過她的運氣還不賴，有一個在俄國服役的德意志軍官向她求婚至於是哪個邦國的，也確實比較複雜一些。
在跳舞的時候，顯然這裡也在流行波蘭人那種音樂，不過索洛維約夫是不打算上場去跳舞的。
他倒是湊到羅斯托夫伯爵這邊，準備繼續談一些正經事。
伯爵對他的想法表示贊同，高官本人是亞歷山大任命的，對於沙皇本人的命令他只會是無條件服從，要是打開一封信，然後只能念個開頭，然後就泣不成聲，也不是什麼怪事。
畢竟在俄國，這種變色龍從上到下，並不算是稀缺，倒是絕妙的諷刺題材。
「您要建立一個工廠，從現在開始，即使冬天也在開工，我想要完成也要春天了。」
「所以要分成兩部分，伊利亞·安德烈耶維奇，一面是廠房的施工，一面是先找到合適的地方，把樣品給做出來。如果是鋼筆工廠的話，那還比較簡單。但是，要建立軍需品的罐頭工廠，還需要配合有製作玻璃瓶的玻璃工廠，以及馬口鐵的制罐廠，這都是要形成一個鏈條的。如果制罐不能用工廠的形式，也可以建立手工作坊，一個人每天能夠制罐的數目也就是幾十個，這樣就需要手藝好的鐵匠。」
「我明白，你可以列一個清單給我。高官大人只管批准，但是你要做事情，還是需要找到各方面也包括要打點那些小公務員，現在的九等文官，不拿錢他們是不辦事的。哪怕是有皇上的詔書在，也一樣有辦法。」
老伯爵雖然更喜歡玩樂，但是談到正經事的時候，也還是有些章法的。
這些官僚的問題，不光是在俄國，自從有了官員那天開始，就一直是有官僚主義的，他們要是想干砸了某件事情，也是肉眼可見的容易。
「謝謝您，現在這些事情，都是箭在弦上。」
「你有韃靼人的親戚麼？」
「沒有。」
「你的說法要麼是韃靼人的，要麼就是.」
「跟契丹肯定有些關係了，他們自稱是中央之國，而且歷史悠久，文明的傳承也一直延續著。」
「你一定很懂這方面的內容了。」
「是的，但東方學是很深奧的學問，對中國的研究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涉及到周邊的文明，這項工程要是較真起來，是一個規模很龐大的體系。」
1804年建立的喀山帝國大學，就是以後的喀山大學，就有這方面的研究。
「如果你不投身軍旅，在學問上應該也會有些成就的。」
「那很難，伊利亞·安德烈耶維奇，我能夠翻譯一些文學作品，就已經是極限了。」
「啊，那一定很有意思。」
雖然老伯爵本人，閱讀的內容並不多，不過給孩子們弄些有意思的書來，他也還是願意的。
只是，索洛維約夫這個冬天要幹的事情是。
他要講在頓河邊上的故事麼？
畢竟水滸傳，對於那些哥薩克來說，有很強的既視感。
而散場以後，索洛維約夫也要住在這裡，畢竟拉嫩堡到梁贊城還是有些路遠的，他還需要第二天早上趕路回去。
這天晚上，倒是尼古拉跑過來找他聊了一個晚上。
反正第二天要回去，也是在馬車上睡覺，對於熱情的尼古拉，索洛維約夫也陪他聊了很多。
但是羅斯托夫家的人，心都是如此的大，也確實非常離譜。
「你要是覺得合適，尼古拉，就應該去做，我相信你的。」
「謝謝你，米哈伊爾，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不留鬍子？」
「你是說像你一樣的小鬍子麼？」
「就是這樣。」尼古拉還用手捻他自己的鬍鬚，這小鬍子修剪的倒是不錯。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的毛髮本來就不夠重，留個小鬍子都有些困難，只好都給刮掉了，這樣面部看上去也很整潔。」
還有就是，彼得堡也不怎麼流行鬍子。
更何況，羅馬人早期也不留鬍子的，留大鬍子的雕像，都是羅馬帝國時期的。
以俄羅斯自稱「第三羅馬」，加上還有個喜歡剪鬍子的彼得大帝，俄羅斯男人的下巴現在都還是很乾淨的。
陪尼古拉聊了一陣，他也有些頂不住了，在莫斯科休息的就不是很好，回來也是連軸轉。
搞的他這天都有些睡過頭了，到了快中午才起來。
甚至還能夠趕上羅斯托夫家的午餐.
不過這一趟來到羅斯托夫家，索洛維約夫確實也交下了尼古拉這個朋友，雖說作為他的好友還是個門檻比較低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