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031 這可不興隨便亂認啊!

  第264章 031?這可不興隨便亂認啊!

  在勒羅貝爾鎮停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索洛維約夫在接到亨利·德·里維里先生的回信以後,就返回了法蘭西堡。

  對於此事,確實也不能聲張,而且也沒有什麼意義。

  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必要招惹什麼麻煩。

  回到旗艦「伊莉莎白」號上以後,他也開始重新評估自己周圍的環境。

  找到親戚了不假,但是還不能亂說,在法國和俄國和平的時候,這倒是可以拿出來講一講的,但是戰爭期間就免了。

  而且回去以後,怎麼跟家裡人交代,索洛維約夫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總之,這個事情上也不能魯莽,他也不指望著拿破崙給的爵位能在彼得堡兌現之類的。

  雖然法蘭西第一帝國和第二帝國的爵位,確實在俄羅斯是可以得到認證的,甚至將來還出現白俄大頭目是德·博阿爾內家的人這種奇景。

  波拿巴家的後代,跟歐洲王室的血緣交叉,並沒有在21世紀那些仍然作為各國王室的家族當中出現太多,倒是約瑟芬和德·博阿爾內子爵的後代,到處聯姻,有不少人還算是約瑟芬的血緣後代。

  這個事情也確實有趣,不過也不是重點。

  隨後,俄國艦隊從馬提尼克繼續出發,向著此次航程的目的地聖多明各西部,也就是海地繼續前進。

  他們在馬提尼克,就已經知道了聖多明各的法軍在羅尚博的指揮下,於西伊斯帕尼奧拉島被起義軍擊敗,這樣就不得不退守到海島中部和東部,也就相當於多米尼加的這一部分,在北面還少了一塊。

  這個缺口,是起義軍的克里斯多福在北部打敗一些法國守軍以後,控制了這片土地,也是為了保證這個軍閥的大本營法蘭西角的安全。

  當然,以後這個地方也要改叫海地角了。

  海地的建國就在眼前,德薩林將軍將要成為終身總督,倒是在效仿拿破崙的終身執政,每一個步驟都是對等的,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就非常滑稽了。

  「全都是在模仿,他們可能也就知道法國的制度,然後就會照搬。」

  「這是教育程度不足限制了他們的想像,要是英國的殖民地獨立出來,可能也要去搞內閣和議會那些東西,要是扯皮起來的話可能還更糟糕。」

  自由主義搞的那一套投票制度,最後的結果並不太好,買票和威脅投票都是小意思,要是玩大了,投出來私人的票,也並不奇怪。

  「米沙,你這麼說,可能我們國內推崇英國體制的那些大人物,會對你有意見的。」

  「可是照搬一個國家體制過去,肯定會有水土不服的地方,當然,不普及教育,人民一直是愚昧的,那可就徹底完蛋了。」

  海地的起義領導人當中,杜桑·盧維杜爾那是自學成才的,雖然水平有限但是也是黑人當中少有頭腦清醒的明白人,也是拿破崙在聖赫倫那島上又一次吃後悔藥的人物。

  他吃後悔藥的事情有不少,但是對聖多明各的這位起義軍領袖,多少還是有些讚賞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但是改變了種植園經濟,把土地分給黑奴和自由人,也就會徹底摧毀當地的經濟,最後導致整個海地的經濟崩潰。

  可是維持種植園的那些海地軍閥,卻又反動透頂,甚至反過來跑到海島的東側去抓奴隸。

  所以海地就是以後改了美國式的憲法也好,還是現在模仿法國的統治,都已經給出來了人類治理能力的下限,這樣下來也挺可怕的。

  俄國艦隊很快就轉過了海角,來到了太子港附近。

  實際上,太子港被起義軍控制以後,對於白人的到來還是高度警惕的。

  沒什麼原因,德薩林和克里斯多福之前還跟著杜桑·盧維杜爾打過英國人,跟西班牙和法國也打過,克里斯多福還曾經跟隨聖多明各自由黑人組成的獵兵分隊前往美國,在薩凡納幫著美軍打仗。

  雖然見識不少,但是這幾位軍閥,都是個什麼水平,也是很清楚的。

  在太子港的炮台上,已經有人報告有大型戰艦靠近,已經引起了城內黑人的高度恐慌。

  他們當中,甚至有人以為,法國海軍突破了英國人的封鎖,又派了一支艦隊過來。

  誰讓俄羅斯帝國用的旗幟,還是個三色旗呢?

  「法國人這是又打回來了?」

  德薩林聽了手下的報告,他本人也是懵逼的狀態,好在他老婆和亞歷山大·佩蒂翁多少都有些見識,而且佩蒂翁還是在巴黎上過軍校的,這對海地黑人來說,已經是文武雙全的高級知識分子了。

  「總督閣下,雖然是三色旗,但也不見得是法國軍艦,荷蘭和俄國的軍艦上也會懸掛三色旗。讓炮台的指揮官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旗幟,還有對方如果派人來交涉,也要知道對方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目的是什麼。」

  「好吧.按照佩蒂翁將軍的意思來辦,我們也不能看錯了。」

  只是,炮台瞭望哨的士兵福斯坦·蘇盧克,他是個完全的文盲,而且TM不認字,這就導致了他的描述發生了很大的錯誤。

  甚至把綠色的軍裝描述為藍色.

  「什麼,還是藍色的軍裝,難道真是法國人打過來了?」

  「他們打過來的話,就要直接對著炮台開火了。你們真的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但是他們放下了兩艘小艇,還打著白旗,看樣子不是來打仗的。」

  「那一定是來投降的,我們之前抓到的法國兵,還有加入我們的波蘭『黑人』弟兄,都是這麼過來的。」

  順帶說一嘴,雖然只有少數波蘭血統的混血軍官,但是大部分來到海地的波蘭人這會兒還都是白人,至少有四千名波蘭軍團的士兵。

  這些人,都被德薩林認作是「黑人弟兄」,他這一點倒是非常先進,怕是南非的「榮譽白人」都是學的他這一招,海地還是有些東西在種族隔離當中比較領先的。

  「總督,還是我去看看吧。並不是我不相信弟兄們的眼力,而是這種事情一定要謹慎。」

  於是,佩蒂翁就離開了總督府,來到了太子港的炮台。

  這個時候,也就看到了船上下來的,打頭的一名白人軍官後面,還跟著兩個黑人。

  「我們是從俄國來的,希望能夠見到德薩林將軍,伱們的總督閣下。」

  「我不信,就你們這旗幟,三個顏色的,敢說你們不是法國人?」

  「是啊,你們還說法語。」

  兩位漢尼拔看了以後,也頗為無奈,也就是他們兩個一起來了,多少還讓這些黑人士兵沒有那麼大的敵意。

  要不,就索洛維約夫這種膚白貌美的,怕是要倒霉。

  「俄國人,就不行說法語了麼?法語在很多國家都使用,就是那些該死的英國海盜,他們也會說那麼兩句。」

  正在索洛維約夫要跟這些士兵解釋的時候,佩蒂翁已經騎馬過來了。

  他還是認識俄國旗幟的,而且這身綠色軍裝,以及掛著的兩枚勳章,一看就知道來歷。

  「好了,弟兄們,你們都把傢伙收起來。」

  「佩蒂翁將軍,這些人」

  「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俄國人,不是法國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吧,弟兄們。」

  這些黑人士兵看起來倒是訓練有素,各自又排好隊形,在法軍遭到熱帶疾病侵襲的時候,他們還是有能力在海島上拖死法國人的。

  「我是亞歷山大·佩蒂翁,過去是炮兵,現在是海地的國務委員。」

  說起來,要沒有幾個有文化的,就是模仿法國的制度,也很難把這事情辦好。

  「米哈伊爾·索洛維約夫,近衛軍中校,我是這支艦隊的使者。這兩位是帕維爾·漢尼拔,近衛軍中尉,雅科夫·漢尼拔是我們這支艦隊的秘書,他們的祖父,是阿布拉姆·彼得洛維奇·漢尼拔將軍,俄國工兵上將。」

  說起來,阿布拉姆·漢尼拔在黑人的文化人當中,還是有些知名度的。

  佩蒂翁也可以確認,他們確實是俄國人,但是還要確認他們的來意。

  「我們一方面要向海地總督遞交國書,來確認外交關係。另外一方面也確實有些事情,要當面請教德薩林將軍。」

  「好吧,你們可以跟我來,我相信你們的善意,但是在太子港,也要注意個人的安全。本地人對法國人並不算友好,而且還有些攻擊性。」

  說起來,這都是老黃曆了,對其他人種的攻擊,算是黑人執政的政府和組織的社團,這些組織的一個保留節目。

  也好在兩位漢尼拔都是跟佩蒂翁一樣,四分之一混血兒,也就不會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

  而現在這個年代的海地總督府,是原來法國的聖多明各總督府,這個樣子跟被地震震塌的那個「國家宮」總統府雖然在一個位置,不過是其最早的樣子。

  以後這裡會因為火藥庫爆炸,導致總統和總統衛隊的數百人喪生。

  可是也不妨礙杜瓦利埃又把總統府變成軍火庫,他也不怕炸了。

  而且在火藥庫爆炸,送總統上天的那一次事故以前,太子港的總督府,還因為存儲火藥爆炸過一次,近乎全毀

  總歸是風水不太好,但是也湊合著能住,畢竟這種災難也不會輪到他們頭上來。

  而德薩林這副尊容,把索洛維約夫都嚇了一跳,實在是黑的俊俏,不知道是燒窯的,還是賣炭的。

  就是他有心理準備,也沒見過這麼黑的黑哥們。

  當然了,索洛維約夫這麼白的,也引起他們的好奇。

  「你好,總督閣下。」

  「你好,俄國來的先生。我是沒想到,在俄國還有黑人,你們那裡聽說是冰天雪地。不過.跟法國比起來,哪個國家更大一些?」

  「我想俄國的國土面積,是遠大於法國的。」

  「也難怪,佩蒂翁將軍給我看過地圖,俄國確實不小,不過法國還有那麼多殖民地.另外,你們俄國的軍隊,戰力如何?」

  「俄國軍隊的素質還是很優秀的,不輸給法國人。而我本人,曾經跟隨蘇沃洛夫大元帥,在義大利擊敗過法國人,還生擒了義大利軍團的總司令舍雷爾將軍。」

  「既然打過法國人,我們就是朋友了。」

  德薩林的態度確實出人意料,而且還有些直爽。

  怎麼看,都像是讓李逵當了總督要是帶兩把板斧,坐在總督府的辦公桌後面,可能還更契合這黑廝的形象。

  「您並不問清我們的來意?」

  「英國人、法國人、西班牙人,都是混蛋。這裡的波蘭人算是我們的黑人兄弟,你們俄國,往日跟我們也沒什麼怨仇,還打過法國人,那自然就是我們的朋友了。」

  這個說法,確實也無敵了。

  倒是省去了外交禮節,這倒是很痛快。

  德薩林本人仇視法國人,因此也做了一個非黑即白的分類。

  他也沒拿俄國朋友當外人,還要邀請俄國的艦隊司令到總督府來共進晚餐。

  但是在這之前,他的助手路易斯·布瓦隆·托內爾還要多問幾句。

  畢竟,德薩林本人只是仇視法國白人,而這位路易斯·布瓦隆·托內爾,有些文化,他可能還要仇視被認作黑人的那些波蘭人以外的白人,對待誰都並不友好。

  「你們來此的目的,也不光是正式拜訪那麼簡單吧?」

  「當然,我們這一次在加勒比海的遠航,也是在為我國的羅斯堡殖民地招募定居者。」

  這位布瓦隆仍然警惕而不友好,他雖然是自由人木匠的兒子,又是《海地獨立宣言》的起草人,可是他對於白人政府,還是普遍的不友好。

  海地這地方也很奇怪,在他們剛剛建國幾天,就已經把逆向種族歧視給搞了出來。

  就好像法國大革命當中清除政敵的那一套,給拿過來直接套用在白人身上一樣。

  就在前不久,德薩林的部下還處決了數百名法軍傷兵,雖然很多黑人士兵是不打算這麼幹的。

  沒辦法,畢竟這個年代,法國本土和殖民地,盛產這種玩意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