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030 只是這樣尋親讓人感覺到震驚

  第263章 030?只是這樣尋親讓人感覺到震驚

  現在雖然是1803年的12月,但是這裡是熱帶,就算是在北半球,這個氣候也夠受的,不過索洛維約夫還是穿著陸軍制服,而且掛上了勳章。

  畢竟是來「探親」,這一趟都來了,自然也要保持體面。

  俄軍當中可沒有適應這種天氣的熱帶制服,他這身衣服還是自己鼓搗出來的,當然也能夠保持體面,也不至於給熱暈過去。

  亨利·德·里維里先生是想不到今天會有客人來訪的,他也只是從信差那裡知道了,有俄國軍艦在馬提尼克停靠,並且在那裡尋求補給。

  「皮埃爾,從俄國來的軍艦,真是夠新鮮的。」

  「是的,父親,我們這裡還是頭一次來俄國船,他們要來幹什麼?」

  「不清楚,但是兒子.你要學習怎樣來經營種植園了,我老了,這家業總歸是你和你姐姐的。」

  而且在馬提尼克和瓜德魯普,他們家都有種植園產業,還有糖廠,確實也需要有人來經營。

  這位老先生,也想要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好婆家,因此也在尋找合適的結婚對象。

  他先後有4個女兒1個兒子,皮埃爾·德·里維里是最小的孩子,也是他目前指定的繼承人。

  而之前的四個女兒,只有小女兒亞歷山德莉妮平安健康的長大,兩個女兒早夭,二女兒從南特出海以後,就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他現在也就在種植園裡,慢慢的衰老下去。

  這樣安定的生活,也讓他感覺到愜意,作為本島議會的顧問,還有勒羅貝爾的鎮長和民兵指揮官,他也確實是本地的頭面士紳。

  不過,是經營種植園的,多少對黑奴還比較.殘酷一些。

  索洛維約夫騎馬來到鎮上的時候,就能夠看到不少黑奴在這裡,他們從事著沒有技術含量的體力活,不過一些奴隸主還是會比較關照個人財產,會讓他們吃的好一些,不過這鞭子是不會少挨的。

  誰要是稱讚奴隸制和農奴制,肯定是要討打的。

  不過索洛維約夫也不好拿鞭子去抽自己的朋友內謝爾羅迭伯爵,對方可是農奴制的堅決支持者,還TM認為農奴制對地主和農奴都有好處。

  這次自己能夠跑來西印度群島,還是拜託他代替自己陳述了「特別行動計劃」,因此沙皇本人才派出艦隊的。

  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亞歷山大知道自己父親有個更年長的私生子謝苗,他在加勒比海域的航行當中失蹤,已經過去了十年,在返回俄國的時候,倒是有不確定的指示,要他們在當地尋訪。

  不過應該也沒什麼結果,在海難當中失蹤的,看不到屍體,一般就是下海餵魚了,沒有別的選項。

  而且在加勒比地區,鯊魚還是很活躍的。

  當他們來到鎮政府的時候,也有人出面來接待。

  「先生,您穿了一身綠色軍裝,是哪一支部隊的?」

  「我是俄國軍人,不是穿綠色軍裝的就是獵騎兵,我知道伱們的第一執政喜歡穿這種衣服。而且這是本島的總督大人德·茹瓦斯海軍上將給我們開的通行證。」

  「那麼,索洛維約夫先生,您來到這裡有何公幹?」

  「我國的艦隊在馬提尼克停靠補給,而我恰好在馬提尼克是有親戚的,這是借著停靠期間,來這裡探親的。」

  「哦?不知道您要找的是誰?」

  「亨利·雅克布·杜·布克·德·里維里先生,聽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

  索洛維約夫報過名字以後,就能夠看到對方那驚訝的表情,嘴裡面都能塞下個鵝蛋了。

  好大的嘴,索洛維約夫這樣想到,而且對方也已經足夠震驚了。

  「您和鎮長先生是親戚?不過,我們鎮長應該沒有俄國親戚,而且這島上.等等,您的身份沒有問題,會不會是記錯了?」

  「不會的,我的繼母對我講,她的父親就叫這個,在西印度群島有種植園和糖廠,我想整個加勒比海上的海島,法國人經營的種植園,你們應該都有些了解才對。」

  「啊,確實是這樣,要說到我們的鎮長先生,在這裡經營糖廠的,du Buc家族也只有馬提尼克這一家,在瓜德魯普也有種植園,而其他地方就沒有了。」

  「那就對了,可否為我引薦?」

  當然,看著他掛著兩枚勳章,就知道這位俄國軍官還有些來頭,因此這位鎮公所的「公務員」也就把這一行人帶到地方。

  他沒有多打聽,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麼幾個人,除了那個壯漢比較有威懾力以外,兩位軍官看著都是體面人,還有個小姑娘更是人畜無害的小可愛,肯定不是什麼壞人。

  更何況,德·里維里先生還是個體面人,這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先生,我帶您到這裡來,需不需要做個通報?」

  「謝謝,我想您送到這裡就可以了,並沒有什麼問題,您可以去忙您的正經事情去了。更何況,我們都會法國話,不用擔心交流問題。」

  「啊,那是,我這就告退了。」

  而敲門的時候,也要注意到,這裡的建築,多半為了防範颶風,都修的很結實。

  「真是不錯的建築。」索洛維約夫對於熱帶生活還是有些嚮往的,不過也要排除傳播疾病的蚊蟲和那些毒蟲毒蛇,說起來現在這個技術水平,很多病症都是大麻煩。

  他在大門上敲擊了幾下以後,就有兩個黑人過來應門。

  「先生,您到這裡有何貴幹?」

  「我是來拜訪這座莊園的主人,德·里維里先生的。」

  「您且稍後,我這就去稟報主人。」

  「夥計,你不想知道,我是為什麼前來拜訪的麼?」

  「這位先生,您的穿著很體面,看起來是位軍官,而且很面善,並不像是什麼惡人。在我們這裡,也就只有英國人和海盜才是惡棍,我們的主人,又是個熱情好客的人,能到他這裡來拜訪的,一定也不是什麼壞人。也就是您背後的那位先生」

  「啊,這不要緊,貝爾佐尼是我的隨從,這不要緊的。至於我們來到這裡,也是走親戚,從俄國來的親戚。」

  「好的,兩位先生,在這裡稍候。」

  顯然這些作為僕人的黑人,訓練的很好,他們的營養也還不錯,至少這個種植園的老爺能讓他們吃飽飯。

  不過,亨利·德·里維里先生,對於來訪的客人,也還是有些好奇。

  「主人,他們自稱是從俄國來的。」

  「父親,這有些奇怪,我們在俄國也沒有親戚,要是從法國本土來探親的,倒不是什麼怪事。」

  「雅各,他們一共幾個人?」

  「總共四個人,為首的兩個軍官都穿的很體面,還有個小姑娘看起來是女僕,只有個大個子,是為首那個軍官的隨從,看起來像是個危險分子。」

  「俄國的軍艦今天靠岸,就有人來這裡,我想也沒什麼事情。請他們進來好了,而且要好好招待。」

  至於熱帶風情的島嶼,這裡要招待客人的時候,也有很多本地特色的食材,包括熱帶水果和附近打上來的海魚和螃蟹。

  「父親,您為什麼一點都不懷疑?」

  「啊,皮埃爾,今天早上剛剛有俄國軍艦在法蘭西堡那邊的海灣靠岸,他們這就來了,說明對我們這裡的情況也還算熟悉,一定不會是騙子,而且也有些緣由.」

  對於自己不開竅的兒子,亨利·德·里維里先生也有些無奈,不過也就只有這樣。

  而這幾人進來的時候,他也覺得順序有些奇怪。

  「您好,亨利·德·里維里先生,我也只有先這樣稱呼您。我是米哈伊爾·索洛維約夫男爵,俄國近衛軍中校,是此次到訪的俄國艦隊上的隨行軍官.這一位是我的副手路易·布封上尉,他是法國人,不過一直為俄國服役。至於另外兩位,是我的隨從貝爾佐尼和女僕阿黛拉。而稱呼的問題,來自於我的繼母艾米·德·里維里,現在應該稱為索洛維約夫男爵夫人」

  德·里維里先生聽到以後,也大吃一驚。

  「我的女兒是你的繼母?這聽起來像是玩笑話,我的女兒從南特出海以後,就在海上失蹤了。」

  「這裡的原委就有些複雜了,先生。在南特出海的船隻,在摩洛哥附近的海域被巴巴裏海盜襲擊,我這位年輕的繼母就被阿爾及爾的海盜擄走。之後,是烏沙科夫海軍上將在地中海上打擊海盜的時候,上岸救下了來自各國的女眷,這當中有不少法國人,而我的父親當時喪偶,正在克里米亞為老長官的生意奔走,他們認識也就彼此相愛了。如果您不相信的話,這裡還有信物,包括肖像和書信。」

  「真是難以置信,不過您說的話,還很有邏輯,男爵。」

  「我本來是在巴黎擔任大使館武官的,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緣由,離開了崗位,加入到這支艦隊當中。因為西印度群島太過遙遠,我們也只是打算在巴黎尋找母親的表姐,其他的親戚可都在這邊啊。」

  「也難怪,寫給蘿絲的信也可以理解,不過我一直也很奇怪的是,蘿絲現在到底是死是活,也讓人搞不清楚。從總督閣下照顧蘿絲母親的做法來看,倒更像是在照顧同僚的母親,而不像是畢竟有傳聞說,德·博阿爾內夫人,也就是蘿絲,和她丈夫一起被處死了,我們這裡過去都是傳出這樣的消息。」

  現在,該索洛維約夫吃驚了。

  「您說德·博阿爾內?」

  「年輕人,您似乎很吃驚,您的副手也是,這是怎麼回事?」

  「是哪一位德·博阿爾內?」

  「前總督弗朗索瓦·德·博阿爾內侯爵的小兒子亞歷山大·德·博阿爾內子爵,這聽起來,可要比您說我們之間有親戚關係,更讓人驚訝啊。這是怎麼回事?」

  「震驚!」

  索洛維約夫只說出來一個詞,這事兒確實也讓他夠震驚的,而且他看到昂吉安公爵的表情更驚訝。

  小小的俄軍近衛中校,居然跟拿破崙有一層拐了這麼多彎的親戚關係,這樂子算是大了。

  「您和侯爵閣下一家很熟悉麼?」

  「並不是這樣,您聽說的德·博阿爾內子爵夫婦一起上了斷頭台的事情,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是保王黨的報紙,雖然我對於政治上並不熱衷,不過他們宣稱的好像也確有其事。我們也是比較遠的親戚,雖然由於我的職務關係,經常會走動,但是有些事情也並沒有詳談。」

  「看樣子保王黨.他們在造謠啊!德·博阿爾內夫人還活著,而且改嫁作為現在第一執政的夫人。」

  這說的昂吉安公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種小報消息確實也有些聳人聽聞,讓他感覺到恥辱,畢竟王黨要是都是這個水平,那返回巴黎也就只有藉助外力了。

  「有意思,我們也不能確證在巴黎發生的悲劇,畢竟很多人上了斷頭台。而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駐巴黎的俄國大使館服務,而且還在招待會上見過第一執政夫婦,他的家庭情況,我們也大概是知道的,布封上尉也經常在巴黎,他的父親和德·博阿爾內侯爵是熟人,也可以作為證人。」

  「是這樣的,先生,我們也可以證實這點。亞歷山大·德·博阿爾內子爵不幸的捲入了政治鬥爭,因此上了斷頭台,他的妻子倖存下來。」

  然後,德·里維里先生也能夠確認約瑟芬過去的名字,這就全都說通了。

  「這可真有趣,你本來是要在巴黎找親戚,最後答案卻在我這裡。孩子,我女兒還好麼?」

  「很好,和我父親生了兩個健康的孩子,一個女孩波琳娜和一個男孩安東,而且我們出發的時候,她又懷孕了。」

  「以你的年紀,孩子,你的父親可真是老當益壯啊!」

  德·里維里先生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的大笑了,雖然聽起來很曲折,但是他能夠確認女兒的字跡,還有畫像上的形象,這都沒有錯。

  「太可惜了,你最多也就能在我這裡停留幾天,要不然,我也要好好招待你住上半年!」

  熱帶島嶼的莊園主,大概都是這麼熱情好客,而且他也立即叫家裡的僕人準備宴席。

  「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老婆子,咱們的女兒居然還有這樣離奇的遭遇,讓人意想不到!」

  這可夠在莊園裡的一家四口高興一陣的了,居然還能夠得到這麼個意外喜訊。

  而且,德·里維里先生還準備了回信,穿越大西洋的返程要順著洋流從北面返回,不大可能走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