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006 回到對誰都不怎麼忠誠的巴黎

  第239章 006?回到對誰都不怎麼忠誠的巴黎

  之所以沒讓阿黛拉和貝爾佐尼一起回來,索洛維約夫把他們和西爾維婭母女安排在一起,路上也能夠提供些保護,而且工錢也都給留好了。

  阿黛拉其實對於工錢無所謂,有這個又是主人又是哥哥的人在,讓她每頓飯吃飽了,就已經很高興了,甚至沒有什麼更多的想法。

  貝爾佐尼這樣的人,工錢是不能拖欠的。當然,他也會按照合同來辦事,這一點並不奇怪。

  而索洛維約夫自己,現在回到了巴黎,這裡的樣子,與他離開時,並沒有什麼區別。

  巴黎當地人,有時候要是聽說了俄國人,還有一種對「食人生番」的好奇感,而且還要表現出驚訝和新奇,用來表現巴黎人的傲慢。

  即使劇本已經演出了很多次,而且從俄國也有不少藝術家來到維也納和巴黎,在這裡進行過演出,還有很多俄國貴族來到巴黎,也不會讓他們收起自己的這種傲慢。

  當然,索洛維約夫是沒空管他們的,他選擇了徑直返回大使館,向莫爾科夫伯爵提交了一份報告,然後就回到蒙馬特街205號的公寓去。

  回到這裡時,他也看到了皮埃爾剛剛返回。

  「米哈伊爾,你也不要用那個身份了,誰都知道你是外交官、軍人和劇作家。」

  「那個身份,只是最初到沙龍當中的時候,不要顯得太過招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皮埃爾,我的朋友,你這幾個月過的怎麼樣?」

  「還好吧,只是現在巴黎的物價漲的厲害,明明市面上看起來很繁榮。可是,就是這樣,總是有人在哄抬物價,或者.」

  「您只看到了市場,皮埃爾。我想還有人在操作巴黎這邊的資金流動,只不過,現在也不大可能打一個響指,就要伱的錢從巴黎到倫敦去,到莫斯科就更困難了。你看這段距離,我只能說,那是夢想。或許夢想有一天會實現,但是不要照搬照抄,這樣並不好。」

  「你真的認為,我是說一些虛幻的夢想,最後能夠實現麼?」

  「皮埃爾,我雖然是梁贊人,可是在莫斯科的市面上,消息還是很靈通的。我們家就是做這一行的,幫有錢的老爺們打理財產,幫沒錢的老爺們經營莊園來獲得財產。而你的父親,別祖霍夫伯爵,在莫斯科很讓人尊敬的基里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是莫斯科最富有的人。我想.他的財產,一定有很多人覬覦的」

  不過皮埃爾,出人意料的,沒有這種想法,他還是更希望自己是個自由的人。

  「我並沒有這種想法,米哈伊爾,你知道的.我是私生子,並沒有繼承權,擁有的也只是自由,和父親給予的年金。」

  「那你應該給自己留一些錢,而不是全給花光了。巴黎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彼得堡也是。要不是我的工作走不開,還有那所謂的前途,我也想到羅馬去。我遇到了過去的情人,向她求婚,可是被她給拒絕了。雖然我有點魯莽,是偶然遇到她,就想到了這一點。」

  「那姑娘為什麼拒絕你?」

  「皮埃爾,因為宗教信仰的問題,還有就是我的前程。這種事情麼,不能說出去,你是個真誠正直的人,可以當作一個好朋友,能夠幫別人保守秘密,我也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當然,索洛維約夫裝糊塗的技術,還是很合適的,畢竟他不想知道的事情還是會「選擇性遺忘」。

  「是的,我能夠幫你保守這種秘密。」

  「那好,我也給你講一下原由。原因就是宗教,她不願意改宗,也不想要我改變信仰。更何況你知道,對近衛軍的宗教信仰,還真的有一些要求,大概就是這樣。」

  「還真有些可惜啊,米哈伊爾。」

  「在巴黎,這樣的姑娘可不太容易找,能夠為你考慮。你知道我經常去哪一位夫人的沙龍麼?」

  「我當然知道,雷卡米爾夫人的沙龍,你到那裡去發生了什麼?」

  「有的將軍娶的妻子,看著愚笨,實際上對丈夫來說非常可靠,還是一位助手。但是,有些女人,作為妻子,並不是那麼合適。」

  其實,他這話,有些針對性,不過也沒啥作用。

  畢竟安德烈前面剛剛告訴皮埃爾不要去,皮埃爾還是要去,這種事情在他身上一定會發生的。

  但是,這種提前埋樁的做法,也許會有些用處。

  弄不好,還給弄了個.一步到位之類的,效率還更高一些。

  畢竟他們不是主角,甚至跟主要的「故事」也沒什麼關係,索洛維約夫自己都在這麼想。

  至於在巴黎,啊,巴黎

  「你應該回去休息了,米哈伊爾,這些天你一路趕過來,到達這裡,也很辛苦。」

  「是啊,我是得好好休息一下,過些日子,還要研究些別的事情。」

  而皮埃爾也回到他那間公寓去,這一天要這麼過去,也確實平安無事。

  只是皮埃爾也在奇怪,索洛維約夫很少提及個人生活的問題,今天卻突然這樣說了,他的意義究竟何在?

  第二天早上,索洛維約夫也沒有出門,還是在自己租住的那間公寓裡,並沒有出去。

  他過去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更多的考慮自己的未來,應該要幹些什麼。

  對於一個中層軍官來說,要改變什麼,確實有些奢望,他又不是沙皇,有這種想法的人,要麼投機取巧,要麼腦子有什麼大病。

  至於歷史的走向,大方向因為各國的決策層,並不會發生什麼根本性的變化,又不是遊戲裡面開控制台。

  可能掙錢這個小小的目標,其實他倒是不用擔心,就是在謝爾蓋男爵名下的財產再多分幾份,加上他自己作為軍官獲得的村莊,這也已經很多了。

  接下來,肯定要不可避免地更多捲入到更多的事件當中去,就像是上一次痛擊友軍這種事情。

  他還是要有些準備,在巴黎的這段時間,可能也是戰爭之前他最後的一點和平的日子了。

  只要離開巴黎,不管因為什麼事情,他都要捲入到洪流當中去。

  只是他又想不到,下午又有人送來了請柬。

  雷卡米爾夫人過幾日要回到巴黎,她又要在勃朗峰大街的沙龍里召開沙龍。

  而且他也聽說了,拿破崙的妹妹,波琳娜·勒克萊爾夫人,這位小寡婦,近期也要返回巴黎。

  他早就聽說了這位夫人的名頭,還在她丈夫的喪期當中,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吧?

  索洛維約夫對波琳娜的行事風格,近乎一無所知,她甚至有點蔑視這種基本的婚喪禮儀,而不是他估計的情況。

  當然,最初的幾個月波琳娜還因為死了丈夫,並不見得會那麼放肆,可是隨著時間流逝,之後她能幹出來什麼,這個就沒人清楚了。

  而雷卡米爾夫人,在里昂給她讀劇本的時候,也就是在彼得堡的宮廷里見的漂亮姑娘多了,索洛維約夫已經有了很強的自制力。

  否則,這麼一個香噴噴的大美人,很容易讓他淪陷的。

  不過巴黎的社交場上,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怎麼忠誠,總是出現各種八卦和現場事故,雷卡米爾夫人倒是比較例外,她還是更喜歡保持一些距離的,雖然穿著很風騷,而且四肢像是上過色的大理石雕像一樣鮮活、豐潤、健康.

  其他一些夫人的沙龍,大體上也是如此,這些文學沙龍,還經常高談闊論,牽扯到政治當中。

  至於哪種類型的沙龍,更讓索洛維約夫喜歡,他應該還是比較推崇那些繪畫和雕刻的藝術品沙龍的。

  尤其是畫家本人的展覽館,勒布倫夫人雖然去了倫敦,不過她還是大力資助了女婿開辦新的畫廊,這位夫人在彼得堡掙得錢很多,給女兒的嫁妝,給外孫女請保姆的錢,在巴黎住的高檔公寓,以及畫廊的租金,她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更何況蓋蘭先生自己很有本領,他除了展覽岳母的畫作,還專門開闢了兩塊空間,一塊用來展示自己的作品,另一塊是朱莉的親子畫展示區。

  索洛維約夫到他們這裡的時候,也第一次見到了勒布倫先生,作為世代侍奉法國王室的畫師和藝術品鑑賞家,他的腦袋還長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跟法國王室有關的很多人,最後腦袋都跟身體分了家,甚至最狂暴的階段,死刑判決近乎於無差別宣布,完全違背了法律本有的精神。

  不過法國人不懂法,跟英國人缺德,應該說是兩個概念,但知法犯法和缺德冒煙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先生,您好,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彼得堡來的少校先生是吧?你長得太像是我那位內弟了,不過比他俊俏一些,他像是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不這個樣子了。」

  「可能是我們那裡很寒冷的緣故吧。」

  「那麼,您到這裡來,應該也是跟藝術品有關係吧?」

  「之前我曾經委託夫人,幫我出手一些畫作。」

  「這事情我知道,已經出手了,比您預計的價值還要高一些。您要是需要提走這一筆錢的話,還需要一張巴黎大型銀行的支票,到時候我會幫您去辦的,總價格是6萬法郎。畢竟都是些仿冒品,當時您就知道了。」

  是啊,勒布倫夫人對於顧客還是很誠實的,但是勒布倫先生就難說了。

  不過,他對於兌現這筆錢和佣金的問題,也都很痛快,畢竟幫了他的獨生女一把。

  「朱莉還在她的那塊區域麼?」

  「是啊,我這老婆這麼可愛,還真的要好好憐惜。」

  蓋蘭先生最近留了鬍子,倒是看上去有了些威嚴。

  「我可以去看看她麼?」

  「當然,只是她一直都在躺椅裡面,在彼得堡的時候就是個愛玩的丫頭,肚子裡帶著孩子反而禁錮了她的自由。不過我們在一起久了,互相也是真心愛慕的,她啊就是小孩子脾氣改不了,不過這樣也好,愛還能更持久一些。」

  至於朱莉的一小段畫廊,還有她的工作室這裡,全都是親子畫的展示,她雖然孩子氣,不過也繼承了母親一點天賦,就是特別擅長捕捉母親和孩子之間的互動。

  雖然她的繪畫技巧還需要雕琢,距離母親和丈夫還很遠,不過這一塊的訂單,已經足夠她養活自己了。

  「朱莉,你這畫可有趣,都是表現母親和孩子的。不過服裝有些變化.」

  「畢竟這裡是巴黎,我現在行動不方便,就不帶你一一參觀了。」

  「就當是來陪你聊天了,我和你丈夫不算太熟悉,而且他又在和你父親一起招待客人。」

  朱莉的肚子這次可沒有在彼得堡的時候大,她也知道作為母親的辛苦,而勒布倫夫人對她的偏愛,似乎也是後來夭折了一個孩子以後,所有的關注都放在朱莉身上的結果。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只是.」

  當然,朱莉現在也想到了,索洛維約夫已經不是那個在宮裡的小軍官了,而且也不能一直把他當「閨蜜」看。

  「算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以後可能還要麻煩你做些事情,過些日子,博爾蓋塞親王的女管家和她的女兒要來巴黎,我本來想要委託的是夫人可她去了倫敦,不在巴黎。不會來的太早.朱莉,醫生有給你講過預產期的事情麼?」

  「大概在五月份,我可不喜歡用共和曆計算,實在是難以習慣過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要給改回去了。」

  這個「傻大姐」這點上倒是給說對了,拿破崙要稱帝的話,曆法也要從法國的共和曆改回來,這一大堆要講起來,非常的麻煩。蓋蘭先生去請醫生的時候,對方也說的是舊曆法,從海外歸來的那些移民尤其不適應這一套。

  「那還好,你還可以休息段時間,等到夏天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女士要和她的女兒繪製親子畫,我是相信你的。」

  當然,朱莉這個小媳婦,多少也是喜歡法郎的。有訂單她也覺得高興,至少能夠不完全依賴父母和丈夫來養活,而且也能夠驗證她的能力。

  不過,她多少也就是在家庭畫上很有天賦,其他方面就一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