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026?卡爾大公的秘密訂婚協議
「卡佳，你很喜歡這樣被投餵麼？」
「米什卡哥哥，這只是很有趣而已，而且這肉太燙了。」
索洛維約夫照顧小孩子很有一手，他也想不到小女孩們的鬼心眼和套路，就拿這個丫頭當成尤莉亞來照顧，這種時候就容易出現大意了沒有閃的情況。
瓦西里親王的大女兒雖然心思很單純，目的容易被拆穿，不過她這樣倒也很正常，畢竟誰都喜歡和英俊的軍官哥哥在一起，索洛維約夫又不是危險分子，而且這孩子實在太小了，只能是當作妹妹來溺愛。
他在家裡給尤莉亞做烤肉的時候就是這樣，但是投餵尤莉亞的時候，總是因為她在去女校以前，把自己弄得像是只滿臉油漬的小花貓，而葉卡捷琳娜很乖巧，她享受這種被投餵的過程。
卡爾大公這次旅程進行的頗為順利，至少瑪麗·泰蕾茲和他已經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且他們兩個還看著這樣的場面。
「如果弟弟們還在該多好.」
「我也失去了一個弟弟，亞歷山大·利奧波德」
「在維也納沒看到他，我就知道出了事情，我記得母親提到他的時候，總是在說，他很聰明，總是喜歡鼓搗些危險的玩意兒。」
「如果說再給我機會，我可能會勸說他不要親自去搞那些危險的研究，有專家和那麼多僕人，可是他就是不聽。為了讓皇嫂能夠開心，他點燃的新式煙花出了事故，就這麼沒了」
「你要是到了戰場上，也要安全的歸來啊。」
「特蕾莎，在戰場上就會有危險，子彈可能會打中任何人的。」
「你可以穿一件結實的胸甲，至少能夠擋住子彈，我不希望伱有事。」
「他們打不準的，又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是那個俄國神槍手，抬手就是兩槍。」
「還喜歡小孩子.你看他逗孩子真的很有一手。」
「我們也可以有的，那些傳聞我是不信的。」
「英國人喜歡造謠，我的兩個叔叔麼阿圖瓦伯爵，我的小叔叔還很在乎我，他過去跟媽媽的關係還算好，也還為我著想。」
「可是路易十八，這位流亡的陛下，我也不好評價。」
「你一直都有謙遜的美德，卡爾，為什麼別人都覺得你無聊？」
「可能是我只談論軍事，還有就是打獵和莊園經營，不擅長討論女孩子注意的話題。」
「我現在是一無所有的，對你來說可能沒有什麼好處，還可能帶來麻煩。」
「做你的騎士，如果我在戰場上敗給了法國人，之後又不再帶兵，我們就回到特申去，在那裡過平靜安逸的生活。特蕾莎，我會答應你做一些事情，可是如果不能成功，要考慮到這種可能性。」
卡爾大公說話正經的過頭，他還提前考慮到了可能面對的問題。
「你如果能夠答應我的要求，我向你求婚，希望你也能夠同意。」
瑪麗·泰蕾茲想一想，卡爾表哥是個英勇但是病弱的戰士，而且相處了半個月，也感覺到他身上有著金子一般的品質，也很重視承諾，怎麼說也是接替去世的小舅來擔任條頓騎士團大團長的人，總帶著那麼一點騎士精神。
「我知道，如果不能成功，也是上帝的安排。」
「那我向你求婚，特蕾莎。」
「我答應你，表哥，只是我們.這樣還是要保持秘密，最多也只能讓在這裡的人知道。」
說起來，安東和瑪利亞·特蕾莎也很適合作為見證人，本來他們也是這裡的主人。
這大表姐和表姐夫也願意看到自己的弟弟和表妹在這裡訂婚，卡爾大公的方式也有點突然，就好像是在戰場上的奇襲。
然後他們還在一起，說了很多親密的悄悄話。
「特蕾莎，我們的婚約要保密，現在是1802年的夏天，要一年以後。」
「你還要好好休養身體，我看到你生病的樣子，就會害怕，卡爾，好在你現在看著不錯。」
卡爾的癲癇症狀確實也得到了控制，這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之前發病雖然不像是青少年時期那樣頻繁，可是症狀總是來的非常猛烈，這一次，在特蕾莎的精心照料下，倒是讓他的身體反應沒那麼厲害，這段時間也算是頭腦清醒。
在這種條件下，雙方本來就互相有些好感，再加上各有所需，訂婚看起來也是順理成章。
等待一年，也是今後奧地利和法國之間的關係，如果兩國關係好轉自然大公的婚姻不會影響到兩國關係，到時候只需要讓瑪麗·泰蕾茲發表個宣言，甚至還可以繼續促進和解，奧地利也不太想打仗，戰略上又一直比較慫。
如果關係惡化，那麼卡爾大公的婚姻，多少還代表著弗朗茨皇帝的態度，以及對法國方面的警告，就是慫如弗朗茨的皇帝也知道裡面的不少利害關係。
而法國表妹也讓嬤嬤在自己洗澡的時候來檢查身體，倒是可以證明一件跟外界流傳不太一樣的事情，那就是流亡的法國公主還保持著她的清白，大可以放心下來。
「殿下的身體很健康，而且體態豐滿，就像是安東妮特殿下.」
說話間老嬤嬤就開始哭，泣不成聲也沒辦法說起來接下來她的檢查結果。
這點也讓弗朗茨皇帝放心，至少表妹的身體被認證為沒有問題，而且骨骼發育良好，除了在城堡被囚禁期間有段時間營養不良，沒有什麼大問題。
另外需要擔心的一個問題，大概就是哈布斯堡的祖傳毛病.
索洛維約夫並不知道，昂古萊姆公爵夫人事實上懷孕過，不過是在和堂兄結婚期間。
這次把堂兄換成表哥，雖然卡爾大公的身體不怎麼樣，可是他這一支後來是人丁興旺的，只是現在也一樣有近親通婚的風險，而且大公的母親還是西班牙的波旁，卡洛斯三世國王的女兒。
弄得索洛維約夫都跟著排列組合了半天，他開始畫起來了一個家族樹，開始進行了排查。
「男爵，你這是在幹什麼？」
「雖然我想現在就祝福二位殿下，但是我想起來了卡洛斯二世那可怕的疾病，還有殿下先祖的下巴。」
不過這二位倒是沒有哈布斯堡祖傳大下巴，這個下巴最近一次出現還是在瑪利亞·克里斯蒂娜身上，不過她是這二位的表姐妹，還是個波旁家族的成員，後來成為撒丁王后。
大下巴.的遺傳轉移了，索洛維約夫要是知道了，可能還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去笑一笑。
「你是想說明什麼問題？」
卡爾大公知道對方是好心，而且對家族樹也有些研究。
「關係比較近的親屬，可能結婚會出現問題，我從不倫瑞克公爵夫婦的兒子們身上就能夠看出來，不過他們那種重迭也太複雜了一些.」
瑪麗·泰蕾茲是虔誠的信徒，她認為上帝會保佑她和表哥的，然後在聖母瑪利亞面前還在禱告，口中還在念叨父母、姑姑、弟弟和妹妹，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相信你說的這種可能性，畢竟我們家的西班牙親戚確實發生過類似的悲劇，不過特蕾莎這麼可憐，我想這個世界也不會對她那麼殘酷。如果真的出了這種不幸的事情，我也會一直和她在一起的。」
而且，他們在這裡聊天的時候，也不知道哈布斯堡最後的倒霉蛋，都在弗朗茨那一支呢，其餘的各個分支，哪怕是近親通婚，嚴重遺傳病也不那麼明顯。
既然兩個當事人這樣情比金堅，斬釘截鐵，義無反顧.索洛維約夫也不再多說，畢竟這種王子+勇士和從「魔窟」當中逃脫的公主，他們的故事多少還是吸引眼球和催淚的。
另外，就是瑪麗·泰蕾茲提出來了一個反例，就是當時和她一起逃婚成功的好姐妹亞歷山德拉。
「亞歷山德拉，她也嫁給了自己的表哥啊！而且孩子都很健康，還比別人家的孩子高出來不少。」
這可以說是猝不及防，畢竟亞歷山德拉嫁的也是表哥，她和威廉生的雙胞胎女兒身體健康，而且從同齡孩子的角度比較，強壯的過了頭。
「這是因為，符騰堡的威廉殿下，他們家本來就個子高，想想腓特烈國王陛下那魁梧的身形，就是『巨人擲彈兵』都沒他高沒他壯。」
等到了斯圖加特，索洛維約夫還要看到那兩個「大丫頭」，也就是臉上都隨了母親，要不然真的是「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情，還都要看上帝的意志.我和卡爾表哥如能結婚成為伴侶，上帝保佑，我們會有很多孩子，也要讓他們幸福的長大，擁有最美好的人生……」
然後她又回到聖母像前面去了，按照這個「狂信徒」流亡公主的想法，她會給聖母瑪利亞的祭壇上供上好吃的蛋糕作為祭品，在正式結婚以前每天都會進行禱告，虔誠這方面可是沒得說。
卡爾看了，也笑了笑。他的態度也很堅決，既然表妹也是鐵了心的，這樣感情更堅固，而且他從德勒斯登回到維也納，通信也不會中斷。
也祝願他們幸福吧，瑪麗·泰蕾茲還是會隱居在德勒斯登，這裡對她來說很安全，在訂婚以後，表姐夫安東也會經常派醫生和隨從過來探望她，就是多爾戈魯科夫親王一家離開德勒斯登去巴黎旅行，也總是有人照顧和安排的。
「泰蕾茲姐姐，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葉卡捷琳娜在一家人踏上前往巴黎的旅程時，還拉著她的手不願意離開。
至於索菲亞，她一直都央求大姐姐的抱抱，而且在瑪麗·泰蕾茲的懷裡就不願意離開。
「索菲亞，姐姐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巴黎，到那裡要聽大人的話。」
而親王夫婦，也都和這可憐的公主告別，並且給她送上了祝福。
「孩子，要是將來遇到了大麻煩，可以到彼得堡去，我家宅院和莊園的大門都向你永遠敞開。」
在一起住了幾年，這個感情還是非常深的，現在又換成瑪麗·泰蕾茲在親王夫人的懷裡哭。
「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好，我會一直記得你們的。」
等到他們都流過了淚水以後，現在輪到了索洛維約夫。
「殿下，祝你能夠獲得真正的幸福。」
「也謝謝你，少校先生，你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祝你去巴黎也順利。」
「要不要我給勒布倫夫人和朱莉帶個話，寫信的話對她們並沒有好處。」
這位「小蛋糕」公主在提到夫人以後，猛然間發現自己熟悉的凡爾賽宮那些親友，除了叔叔和堂兄，宮廷里母親和自己的朋友們，除了修道院裡的義妹，就只有這對母女了，而且勒布倫夫人又是母親非常親密的朋友，還在彼得堡重逢過一次。
「你就說瑪麗·泰蕾茲·夏洛特很想念她們，只是因為各種原因，不能到巴黎去，我的心會和她們一直在一起。」
「沒有別的話要帶了麼？」
「沒有了，我一無所有，但是我.」
這位公主想起來了自己被困在城堡里時寫下來的話：
瑪麗·泰蕾茲·夏洛特是世界上最不幸福的人。
她無法從母親那裡得到任何消息，甚至連與母親團聚的機會都沒有，儘管她已經向母親提出了一千次要求。
我深愛的好母親萬歲，但我卻無法從她那裡得到消息。
我的父親啊，請從天上看顧我！
我的上帝啊，請原諒那些殺害我父母的人！
要說她的復仇執念，似乎並不像是傳聞中那樣強烈。
「殿下，你也多保重。不要過多的有執念，那只會傷害你的靈魂和肉體，要幸福和堅強的生活下去，你身邊的每一個親友，都是關心和愛護你的。」
「謝謝，你要是完成在巴黎的使命，路過德勒斯登的時候，希望你能帶來夫人和朱莉的消息，我也希望她們能夠獲得幸福安寧的生活。」
索洛維約夫沒多說話，只是向這位可憐的流亡公主敬禮。
「Michel，如果俄國和篡權者在戰場上遭遇，你會怎麼做？」
「我會盡軍人的責任，揮舞手中的劍和我的敵人戰鬥！」
這個回答，倒是讓這姑娘很滿意，索洛維約夫在這裡住著的這段時間，其實也感覺到了，打仗肯定難免，重要的是搞情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