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025 哈布斯堡的親戚那叫一個人多勢眾
卡爾休息了幾天，感覺身體並無大礙，不過他也沒閒著，和索洛維約夫聊了聊兩次反法同盟當中的主要戰役，這位大公想要了解的是蘇沃洛夫指揮俄奧軍隊的動態，而反過來他也會講到在瑞士和南德戰場上都發生了什麼。
英國人提議的時候，保羅沙皇同意，但是兩邊當時都同意，但是作戰計劃是有前提的。
可是各方誰都沒有擋得住弗朗茨皇帝的這次神奇微操，最後也導致功敗垂成。
「你頭腦很聰明，而且有些想法。真可惜，你是個俄國的少校，不是奧地利的少校。」
「殿下，我無意冒犯，奧地利的軍隊。似乎五年之內都並不適合開戰，就是您有1000個索洛維約夫少校也不足以改變奧地利的軍隊。」
「我想也是，所以我們現在也不要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打獵去吧，打獵能讓人忘記煩惱，而且還是薩克森選帝侯的弟弟，我的姐夫安東來招待我們。」
安東娶了卡爾大公的大姐，薩克森選帝侯又沒有兒子，可是安東夫婦也沒有養大的孩子，不過他仍然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
對於妻弟來到薩克森，他自然也是盛情招待，不過考慮到卡爾大公怪異的個性，並沒有召開盛大的歡迎儀式，而是在鄉間活動。
至於收留瑪麗-泰蕾茲在這裡，也是這個大表姐瑪利亞·特蕾莎的想法，雖然她並不能夠決定什麼，而且也沒主動跟法國表妹講過話，還是出於親戚情面收留了這可憐的姑娘。
獵場的位置在萊比錫附近的森林裡面，這裡還有河流經過，一想到萊比錫和德勒斯登，索洛維約夫就有點頭疼，畢竟這是和拿破崙最終決戰的兩場大戰役的地點，甚至法國人差點就在萊比錫逆轉了。
他自己也想不到未來會在這裡躍馬疆場，但現在也可以仔細的來看看。
「殿下，這個地方不錯，很適合作為主力會戰的戰場。」
「我這些天和你相處，男爵，已經很熟悉了。伱是個翻譯家，業餘的民歌傳承者，還是個勇敢的軍人和決鬥者.」
「殿下，我只決鬥過一次，而且還是為了朋友的名譽。」
「一個真正的騎士和勇士，而且有了一次決鬥，還會有第二次，就像是人出現在戰場上，只要你還活著，總會再有下一次。」
卡爾大公雖然不需要跟人決鬥，不過他的思維奇特，僅次於拿破崙的那種抽象，想的還是頗為到位的。
「Si vis pacem， para bellum.男爵，你的拉丁文水平怎麼樣？」
「這句話我還是記得的，殿下，雖然我的拉丁文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而且到了戰場上，也只有一條準則，要善於取勝，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手段。」
「如果你是拿破崙，你會怎麼想？」
「我想法國的第一執政，也會開始備戰，英國人也會想方設法的增強他們的實力，這就是平時的國防建設。無論是站在奧地利的角度，還是站在俄國的角度，或者是薩克森、梅克倫堡、符騰堡和巴登這些國家來看，都應該有所準備。而且以我對法國人的了解，他們和英國人一樣，也喜歡撕毀條約，只是法國人採取的是絕妙的詭計，至少看上去是那麼回事。而英國人，從來都會幹撕破臉皮的事情，還要流干別人的血。多麼無恥，連假惺惺的偽君子和真正的小人都不屑於這麼做。」
「看樣子，你不太喜歡英國人啊。」
卡爾大公並不知道索洛維約夫的政治傾向，哪怕是在瑪麗·泰蕾茲的小莊園裡住了半個月，也沒從他嘴裡聽到過這麼明確的觀點。
「英國人現在可能會謀劃著名，讓我們陷入戰火當中。當然，法國人也一樣沒有遵守呂內維爾和約，只不過他們現在有這個權力，畢竟還是勝利者。但有一點需要注意，就是法國人的海上力量，目前還不能威脅到英國人，這個時候動手最合適。」
「有些道理.不過你也就是對我講講，到獵場上去打獵吧，也許還能夠見到心儀的女孩子，像是我這次來德勒斯登一樣。」
卡爾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頗為嚴肅，他總是板著個臉，也難怪聯姻的時候總是不被考慮。
當然他也不知道目前索洛維約夫都幹了啥，這種事情他爺爺就幹過很多次，而且相當於是公開的。
薩克森的選帝侯沒有出席，而是安東代為主持歡迎儀式，這也是地位相等的一種體現。
這也算是瑪麗·泰蕾茲少有的和親戚在一起參加社交活動的時刻，當然對於並不是鄰國，而且不算起眼的薩克森，法國人也不大可能在這裡要干涉什麼。
而狩獵開始的時候，林子裡面還是有一些野獸的，比如說灰熊之類的，尚且比較活躍。
從巴伐利亞到圖林根和薩克森，都是這樣。
因此就是有扈從跟隨，也不見得是那麼安全的。
不過參與打獵的獵手們，還是願意在這個時候前往，而家眷也是一起。
「這裡經常會有猛獸出沒，我想都應該聚在一起，才更安全。」
歐洲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跟野獸搏鬥被幹掉的倒霉貴族了，就是林務官和林場的工人，也總是帶槍的，受到威脅的主要還是鄉間的牧場，那些馬匹和牛羊容易受到傷害，尤其是都集中在圍欄里的時候。
萊比錫和德勒斯登之間這些地方，還有一些山地和峽谷在，自然會殘存一些野獸留在這附近，而且人又不可能把所有的地方都給占領，因此出現什麼都不奇怪。
「我倒是希望能夠獵鹿，我烤鹿肉有一手的，只是不知道在這裡有沒有合適的香料用來烹飪。」
索洛維約夫騎馬走在最前面，之前他參與的打獵，也得手過獵物，在芬蘭打到了熊，至於他喜歡獵鹿和狍子，還是這些動物在遠距離上，他去狙殺的時候更有狙擊手的感覺。
而且，他確實也不太喜歡獵熊，大概是最近他又想起來了雜技團退役熊米沙和小女孩瑪莎的故事。
「男爵，怎麼樣？」
卡爾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聲音。
「真安靜，要是熊的話，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躲起來的，這種生物雖然看起來強壯，而且也很兇悍，膽量卻不見得大。」
「果然是俄國人，對熊很熟悉。」
「不過這種獵槍也不太趁手，好在用的是獵鹿彈。」
他們說話的這會功夫，就真的有一頭公鹿從前方經過，卡爾大公是看到電光火石之間，身旁的俄國少校就舉起了雙管獵槍連續擊發，那頭鹿也就應聲倒地。
附近的樹林裡，那些鳥都給驚動了。
「好快的槍！」
在場的各位貴人都不禁讚嘆道，卡爾大公是和他的副官倒是舉起了槍，不過沒想到身旁的這個俄國少校出槍這麼快。
那頭鹿被擊中以後，沒有原地打轉，也是兩槍打斷了脊柱，擊中了心臟，都是要害部位。
「你是個天生的獵手啊，將來俄國宮廷的狩獵總管非你莫屬。」
卡爾大公的姐夫安東看了以後，也讚不絕口，這樣快的槍手，在哪裡都用得上。
「我還是作為軍人更合適一些，而且打獵的時候，要是用的子彈不好，還容易誤傷。」
「是啊，打獵的時候事故是不少。」
安東這麼說的時候，是沒想到這個俄國少校的「奸商血統」又發作了，開始給他和卡爾大公推薦獵槍。
「要是保證安全的話，可以使用彼得堡生產的一種線膛獵槍，使用紙殼彈，精確度高，殺傷力大，槍身上還有保險裝置，能夠避免走火。」
「發明家，你又來推銷你的設計了。不過這是軍用步槍，我在維也納也只見過一支送給皇兄的。」
弗朗茨當時還讓卡爾大公用這把槍狩獵野山羊，他印象自然也很深刻。
「殿下，這雖然是軍事機密，可是生產方式很特殊，都是手搓的步槍和專用子彈，跟軍用的版本不一樣。」
更何況，以圖拉和重建的伊熱夫斯克，兩家兵工廠的產量，也一直供應不上，這種步槍只配備給了近衛獵兵團和三大近衛團的第一營，巴甫洛夫斯克擲彈兵團的一個連，數量極為有限。
因為這個，索洛維約夫的好朋友，多爾戈魯科夫三兄弟的父親彼得·彼得洛維奇最近也辭去了圖拉兵工廠的職務，告老還鄉回到自己莊園去了。
「這也容易泄密啊，我知道英國人很喜歡這麼幹的，還要註冊個專利來欺負人。」
「不一樣，這些結構很早就有了，後膛裝填、線膛槍都是很早就有的技術，只有紙殼彈和銅底火算是，比較新穎的東西，而且裡面裝的東西，英國人可能比我們俄國人更熟悉。」
不過雷酸汞的製備也很危險，索洛維約夫是聽說過圖拉和盧甘斯克的特殊工廠發生了幾起事故，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他剛剛到來的時候設計的步槍，子彈也經過了改進，不過還是非常危險。
「是啊，神槍手，不過今天有鹿肉吃了。」
「我可以讓大家見識一下，俄羅斯人是怎麼吃鹿肉的，相信我的手藝。」
這一天當中的獵獲其實也不少，安東親王打了兩隻兔子，卡爾大公打到了幾隻野鴨
當然，還有獵犬去給叼回來。
索洛維約夫是個出色的獵鹿人，把獵物帶回來以後，他熟練的開始剝皮和切肉。
鹿腿被切下來以後，就架在上面來烤，但是索洛維約夫更喜歡鐵簽來串上甜辣椒和切好的大塊鹿肉。
「這樣更帶勁兒！殿下，您不試一下麼？」
「我的腸胃不太好啊，你這麼幹不錯，還烤上了蔬菜。」
索洛維約夫這套手藝非常的熟練，他也沒少看到有近衛軍的軍官，喜歡用自己的馬刀串著大塊的烤肉來吃。
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看上去很乖巧的葉卡捷琳娜·多爾戈魯科娃公主，換了一身僕人的衣服，11歲的小姑娘過來給他打下手。
可能是這樣，俄羅斯的女孩子，那種善男信女的也比較少，路易莎怎麼說也是從巴登送過來的媳婦，像是這丫頭才是純正的俄羅斯土產。
「米什卡哥哥，我來給你幫忙，把新鮮的鹿肉都串在鐵簽上。」
「你可不要扎到了手，卡佳，還有用小刀割肉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這些刀都很鋒利。」
這丫頭在這裡幫他把肉串在鐵簽上的時候，還能夠看到一旁的索尼婭在那裡流口水。
她也到了要「吃肉肉」的年紀了，不過瓦西里親王給女兒餵的，還是兔子肉，至少她的小奶牙能夠處理，這些鹿肉就比較硬了。
「你要是加料的時候，要這樣，卡佳，這麼大的一串，你要給誰？」
「當然是給爸爸，他今天放了空槍，一隻鴨子都沒有打到。」
「要是狩獵狐狸或者狼，我可能更在行一些。」
「可是瓦西里·瓦西里耶維奇，今天沒有看到狼或者狐狸，而且抓到了也不太好處理。」
安東親王的招待也很熱情，哈布斯堡的親戚遍布歐洲，貌似除了英國和俄國，哪裡都能見到。
像是薩克森這樣，還算是個有一定力量的中等國家，還一直都是維也納的拉攏對象，他們要聯姻也並不奇怪。
哈布斯堡一貫都是擅長這種手段的，而且現在也算是人丁興旺，不過他們娶媳婦現在倒是有點困難，弗朗茨的弟弟們好多都是處於單身狀態，尤其是卡爾這種名頭很響，自帶大筆財產的優質男青年。
不過他在這裡和法國表妹的見面卻異常的順利，甚至他正在一邊烤著鹿腿，一邊和瑪麗·泰蕾茲有說有笑，雖然他講的總是對法國人的勝利戰役，但是瑪麗·泰蕾茲多少是喜歡聽這個的，因此也並沒有什麼大礙。
小姑娘會纏著大哥哥是日常事件，瓦西里親王的女兒葉卡捷琳娜，一直都在給索洛維約夫打下手。
這個卡佳還是小孩子，她也就是覺得這樣幫忙來烤串很好玩，而且還能夠吃到剛從烤架上下來的肉，新鮮感還是很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