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030?亞歷山大的秘密委員會
隨著路易莎的肚子慢慢變大，她的行動更多的是有亞歷山大派來的加倍的僕人來照顧，索洛維約夫這奉旨陪聊的快樂生活也差不多要告一段落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又不像是那些近衛軍軍官，畢竟他是得手了的，而且和路易莎一樣，雙方都在玩保持一定距離又很親密的曖昧遊戲。
他也就要回到亞歷山大那裡去，畢竟沙皇那裡也用得上他，而且一直都沒有兌現政變期間的獎勵。
「陛下，索洛維約夫奉命返回。」
「啊，你來了，坐在這裡吧，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要你去哪裡擔任個職務，你想不想當外交官？」
「陛下，我雖然會那麼幾門外語，甚至還會說中國話，可是外交辭令的話，我掌握的不太好，而且要是蠢得像是英國大使那樣」
提到惠特沃斯勳爵，亞歷山大知道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弒君，各方面想要的都是保羅下台，因此言語裡也不帶著過於憤怒的情緒，倒是帶著些嘲諷。
「伱要是在英國，可能就會被派到彼得堡來當大使，去倫敦或者巴黎，都很適合你的，我從莉莎那裡知道，你繼母是法國人。」
「是的，陛下，我的繼母是法國人，不過她來自西印度群島。」
「說不定就和法國第一執政的夫人有些什麼關係，我聽說那位夫人就來自西印度群島，好像是馬提尼克，男爵夫人來自哪裡？」
「是瓜德魯普，就是在一個島上，也不見得關係有那麼近吧？」
「這也沒什麼妨礙，你可以選擇去巴黎，那些法國人總是說巴黎是世界的中心。」
「還有人說庫斯科是世界的肚臍眼呢，陛下。」
「哈哈.你這人插科打諢的本事還不賴，成功的把我給逗笑了。這樣，今天中午你就到我的餐廳去執勤，你這個副官肯努力學習，又是彼得的叔叔使出來的，怎麼說也是自己人。」
索洛維約夫是想不到莫斯科擲彈兵團這地方，都藏著多少隱藏人物的，當初他是跟著長官從駐地來到彼得堡的，自己的老長官是沃爾康斯基家的人，同時還帶來了不少效應。
「另外，就是彼得和索尼婭關係進展的怎麼樣？」
「陛下的參謀軍官和皇后殿下的侍女，關係很親昵，總是到塔夫里德宮後面的池塘去散步。」
「那就很好，我希望他們能夠有些進展，不過你也不要緊張，我不會像是父皇那樣還給你們安排婚姻，總得適應一下。你要是想結婚，可要看準了，姑娘們都是出自什麼家庭。」
也難怪亞歷山大和康斯坦丁都和昂吉安公爵聊的來，這位沙皇還是比較樂於當「婦女之友」的，而不是當「婚姻介紹所」。
而中午吃飯的時間，來到這裡的人物，索洛維約夫都認識，除了小斯特羅加諾夫伯爵和恰爾托雷斯基這個「隔壁小波蘭」以外，還有科丘別伊和諾沃西利采夫。
這四人可以說是亞歷山大最核心圈子的密友了，雖然他勾搭帕維爾伯爵的媳婦沒成功，還差點被波蘭朋友把自己的媳婦給推倒，但是這都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
在索洛維約夫看來，只有科丘別伊擔任過帝國副總理，總是有一些外交和行政經驗的，其他三人主要還是在政治方針上作為朋友提出建議，總之這是一個高端的政治交流會議，比鍵盤俠們的段位高多了，他們講完了就真的能夠直接上。
亞歷山大的身後還站著已經是侍從將軍的彼得·沃爾康斯基，索洛維約夫充當的是侍從副官的角色，亞歷山大的另外幾位好友還都沒有回到彼得堡，因此這個會議當中還是有人缺席的。
他們都有在亞歷山大的餐廳隨意出入的權利，而且說話也可以放肆一些，偶爾在稱呼「陛下」的時候還能夠改成亞歷山大的名字。
「亞當，你能回來太好了，今天我們這個委員會算是人員齊整了。」
「可是還多了一個將軍和一個副官，薩沙，你準備要幹什麼？」
「我們從今天起，可以在這裡討論政治上的事情，別佳和米沙是侍從將軍和侍從副官，他們不過是這會兒來補充軍事上問題的。畢竟你們是宮廷內侍、外交官和行政官員，我們五人當中，只有朕是軍人。」
「我們都知道，薩沙，你和莉莎最近可好？」
恰爾托雷斯基還是對路易莎念念不忘，亞歷山大對於詢問自己老婆怎樣，也神經相對大條一些。
「莉莎又懷孕了，這段時間都在塔夫里德宮靜養，你知道她總是生病，要麼就很虛弱，不過在那裡她好多了，看上去就像是剛到彼得堡的時候一樣。」
亞歷山大對路易莎最美好的印象，還是那個穿著睡袍，頭戴花環蜷縮在他懷裡的少女形象，剛結婚的時候總是最美好的。
「但願她身體健康」
顯然這位隔壁來的，還是念念不忘，不過他也沒機會去塔夫里德宮，亞歷山大會給他安排不少任務。
「亞當，你也該準備結婚了，我們當中只有你自己是單身的。對了，還得把這位少校加上，米沙，不過你年紀太小，這情況不太一樣。」
貌似，對路易莎的追求者當中，只有這二位的距離是最近的，其中一個還得手了。
而亞歷山大經常無意識的展開大預言術，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還是不知道，這個遊戲聽起來也很刺激一些，危險係數更是不低。
「我們共同的事業和個人的事業沒有個結果之前，我也是不好結婚的，陛下，你也知道亞歷山大，你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在俄國，在世界範圍內也是具有開創性的。」
「所以朕需要你們，今天我們就要想想，都可以幹什麼？」
亞歷山大的毛病，就是興趣廣泛，而且話題還很寬泛，這樣很容易抓不到重點。
但是斯特羅加諾夫伯爵很快就把話題都給濃縮起來，他直接進言道：「陛下，我想在這種時候，需要解決的是農奴的隸屬關係問題，以及.國家財政的困難。我們的財政預算上，壓力總是很大，皇后殿下能給你省下來80萬盧布，這也只是賢德的皇后個人節約出來的預算費用，比起來我國每年數千萬的預算來說，這也只是個零頭。」
「帕沙，你想到什麼辦法沒有？」
「我想皇室節約開支是很必要的。」
「可是母后那裡，朕並不好交代，而且過去幾年，已經節約了大筆開支，在巴甫洛夫斯克和加特契納的宮廷里，這筆費用不好節省下來啊。」
瑪利亞和葉卡捷琳娜出嫁的嫁妝，保羅還是給皇室用已有的珠寶建立了一個「皇室基金」，這都是已經準備好的，而且不到危急的時候也不能動，也就是那兩個丫頭也比較懂事，平時開銷都算節約，宮裡面最大的開銷主要就在太后身上。
「但是陛下和皇后這裡的排場，還是可以適當減少的。」
當然，亞歷山大自己的開銷其實也不低，能夠節約的部分也有限，也就是路易莎自己不要那麼高額的皇后經費，一下子縮減了大筆的開支。
「這也可行，朕也可以節約出來25萬盧布，不過要作為教育經費，尤其是在彼得堡和各大城市辦學用得上。」
亞歷山大這身行頭，還是保羅時期他經常穿的那種制服，對於他這樣大手大腳花錢的皇帝來說，已經算是節約的了。也就是路易莎和瑪利亞·納雷什金娜都是不愛打扮的主，一個主打的是淡妝美人，另一個是素來不喜愛打扮，要在場的人注意力都在她偉岸的身材上——她倆的開銷真的都不高，加起來能給亞歷山大省下來不少，要不是這種正宮和情婦的敵對關係，說不定還能夠成為朋友的。
「這也只是節約開支，重要的，是在逐步廢除人頭稅的基礎上，怎樣改善我國的財政收入。」
「帕沙說的對，陛下，我們也不可能總是有這種抄家進帳的時候。」
諾沃利西采夫對於表弟的建議還是贊同的，而且他跟亞歷山大在一起的時間，應該僅次於沙皇的私人教師瑞士人拉哈爾普，還多次阻止他在中二的年紀犯蠢。
按照阿列克謝·庫拉金呈上來的抄家統計，這個進項就達到了一千萬盧布，雖然還比不過斯特羅加諾夫伯爵家的財產，對於俄國現在的預算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抄家的時候，還要考慮到地產和一些藝術品，本身變現的速度也比較慢，不可能全部轉化為可用的財富。」
斯特羅加諾夫這麼說，亞歷山大也一直都在點頭，俄國的國庫結算當中，就有不少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大貴族房產，因為放棄繼承、捐贈和沒有繼承人等各種原因，實際上被收藏起來，作為國家財產存在，但是很多房產現在空著，還需要負擔維護費，倒是吃掉了不少政府開支。
克里米亞戰爭結束以後的1857年，俄國的當年度財政預算是2.6億盧布，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都用來填充財政赤字和各種債務，現在是1801年，保羅留下的財政預算已經接近1億盧布了，很多都還是用來填充女皇末期的財政赤字和各項開支，本質上四代人都面臨著這個問題。
「那還有個辦法，朕把宮裡的金銀都給熔化了鑄造貨幣，以及作為貴金屬儲備，有了充足的貴金屬作為保證，紙幣的發行才能夠有保障」
在場管過錢的，也就是科丘別伊有時候會聽財政大臣的手下匯報，還有日常有些金融知識的索洛維約夫，他這麼搞，要是濫發紙幣的話，好不容易從女皇時期紙幣盧布兌換68戈比銀盧布，通過保羅的一系列新政給改善到兌換80戈比，怕是又要把紙幣弄得貶值下去。
「陛下，紙幣的發行，一定不能濫發.」
索洛維約夫雖然旁聽，他可是知道危害所在的，畢竟他們這一家人，祖孫三代都跟錢打交道。
「你可以講，米沙，我知道你家祖傳的手藝，就是要跟錢打交道的。而且」
「陛下，我還是自己說吧。」
索洛維約夫的爺爺，他在阿爾漢格爾斯克走私幾年下來貪墨的錢，相當於彼得大帝末期一年國家稅收的8%，這種家醜裡面涉及到的問題有很多。
如果各地的總督能夠把地方貴族嚴厲的打擊一番，其實能夠挖出來不少東西的。
甚至索洛維約夫自己講到這些家醜的時候，還不忘了想想彼得大帝和先帝保羅，也就這二位有時間跟大貴族好好的折騰一番，結果一個非要下水救人導致腎病加重而提前死去，另外一個則被自己的親信給謀殺，這二位可以說是大貴族們最害怕的。畢竟一個要命，一個要錢。
但是地方總督們，也不見得能夠把事情給做到位，他們下去還有要撈錢的，也有自己下去被地方貴族給算計了的。
在俄國，畢竟有一條除了彼得大帝，誰都惹不起的成例，就是地方貴族的鄉村自治。
這些貴族的問題可大了去了，要真的說起來，俄國的根部問題就在這裡，伊莉莎白女皇時期算是勉強按照彼得大帝的遺願壓死了貴族，很快就出現了一個神奇的彼得三世，這位大爺給貴族的鬆綁，也把問題都留給了子孫後代。
女皇的根基不穩，但是後期也憑藉著自己的威望能夠壓住這些人，國家的龐大開支當中，最大頭的是一度占到73%的軍費，皇室的費用還一直居高不下，政府能夠支配的開支只有12%。
這些問題，都留給了亞歷山大，保羅本人是在嚴打，削減貴族的特權，但是也沒有趕盡殺絕，畢竟他還是最大的地主頭子，統治基礎就是這些人，就是農奴的力量他能夠看到，他也知道這種力量他是有這個威望來運用，農民都聽這個傾聽他們意見皇上的詔書上說的話，但是用不起，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俄國皇室給掀翻，這種兩難問題是躲不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