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005?去自己村子的旅程
巴格拉季昂還沒回來，他要擔任值班將軍的時間肯定也要延後，巴甫洛夫斯克宮的常駐人口，也要到了夏天才會多一些，不過保羅一般都會帶著全家去加特契納消夏。
巴甫洛夫斯克在夏天的時候，也只有瑪利亞皇后帶著三個小一些的女兒會在那裡小住一段時間，然後到加特契納和沙皇會合。
現在這個計劃，估計也要被取消了。
因為埃琳娜出嫁不久，還沒離開俄國就已經有了反應，需要醫生的進一步診斷，春季皇后要到巴甫洛夫斯克的計劃也給放下，一家人都留在了冬宮裡。
亞歷山德拉那邊的情況還搞不清楚，她確實年紀更大，身體素質也比妹妹要好些，反應沒這麼早也是正常的。要知道她們的符騰堡表哥，確實對於鑑別美女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近衛軍的執勤，也並不總是在彼得堡一成不變，索洛維約夫接到了命令，到加特契納去。
雖然近衛軍不見得會出現在演習場上，但是俄軍每年春天都要在加特契納進行檢閱，軍事演習，還有就是總結的軍事會議。
作為沙皇提拔起來的近衛軍軍官，索洛維約夫要根據這一問題，在加特契納的前殿準備組裝舉行沙盤，參考的就是幾次俄軍參與的主要戰役來做沙盤推演。
這一點是得到保羅認可的，他認為在戰場上的調度要從演習中看出來，但是沙盤這種布置，可以參考到腓特烈大王生前常用的戰前布置圖，可以一定程度的進行運用，就批准了這個辦法。
同時對於演習場上的一些設施也要進行調整，部分難於解決的問題，比如蘇黎世之戰當中科爾薩科夫的表現，以及特雷比亞河戰役當中俄軍在特雷比亞河以西的部分機動，這都是要一邊上圖，一邊動手的。
總的來說，保羅要搞戰場復盤，這麼做，下的藥方並不能說有錯誤。
但是這個工作量，因為是第一次搞，實際上也不低，光是準備相關的地圖，還有各種製作沙盤的原材料，以及那些錫兵模型，就已經很消耗準備階段的時間了。
索洛維約夫也只是來到這裡，給布置個任務，隨後他也就要返程。
不過這一次出來，他也很想到自己在巴甫洛夫斯克附近，保羅沙皇根據軍官身份賞賜的村莊去看看。
他能得到這麼近的一個「采邑」村莊，還是給沙皇的印象一向很好，才拿到了一個有200人的村莊波克羅夫斯卡亞村。
說起來，這地方原來保羅是準備賞賜給「小妖精」的姐姐，但是她們家本來的賞賜已經很多，最後就封到了索洛維約夫手中。
這個村子實際上的人口，要比上報給沙皇的數目多，這一點保羅本人是不會注意到的。
而這個村子又在加特契納到巴甫洛夫斯克的必經之路上，索洛維約夫過去在擲彈兵團的時候，就從一旁的大陸上曾經經過這個村莊，不過他也沒有去過。
等到封地以正式文件來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本人已經參加到大元帥的遠征當中，從來也對這個莊園沒有來過。
當他乘坐著雪橇來到村裡的時候，村裡的男女老少也是一臉懵逼的。
「少爺，您來到這裡要找誰啊？」
「我是米哈伊爾·索洛維約夫，皇帝陛下近衛團的近衛軍少校，老人家，如果這麼說，您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這位老人聽了索洛維約夫自報家門以後，倒也非常驚訝。
「原來是咱們的老爺來了，只是您這麼年輕，老朽我也沒有想到。」
「老人家，您也不要忙著給我行禮，我既然作為這裡的『主人』，也要按照皇上的詔令，保證你們的利益。來村里看看，只不過是按照皇上的命令，到加特契納去安排開春以後的軍事演習，返程的時候就到這裡看看。」
「老爺，那您還是進村吧，這個天氣也沒個準頭。」
「那好，老人家，我跟著您進村。之前有次跟皇上到一個村子去，那會兒村裡的老少爺們都給圍了上來，那村有404人，咱們這個村有多少人？」
「回老爺的話，咱們這個村，男女老少加起來，現有276人，咱們這個村子啊，年輕人還是多一些，在安娜·伊萬諾夫娜女皇那會兒，就有這麼個村子，雖然說是皇莊，也一向沒有人來管。也就是我們村裡的婆娘都特能生娃娃，這村子裡人口才起來。」
「原來是這樣，老人家，你們這裡的木屋都建的不錯啊！」
「是啊，因為一直是皇莊，這麼多皇上，還有女皇過來，雖然有人來收稅，要服徭役，可也沒有臨近給老爺們幹活的村子那麼辛苦。」
索洛維約夫看著也放心下來，保羅沙皇撥給他的這個村子，雖然並不富裕，但也能自給自足。
尤其是這些年來，隨著沙皇的詔令下達，皇莊的這些村莊，負擔都被大幅度的降低。
在這種壓力較小，生活成本也不高的時候，村里看上去倒也不錯。
而且這裡的男女老少看上去，身體倒也還很健康，沒有什麼營養不良的。
「老人家，您這家裡幾口人啊？」
「老漢我就一個婆娘，有一個兒子三個閨女，閨女都已經出嫁了，兒子給皇上出去當兵打仗，就跟著咱們的老元帥出徵到義大利去。」
「現在是大元帥，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去年就受皇上的詔命，成為了俄國的陸海軍大元帥。說起來，您的兒子還在我們軍中啊，我就在大元帥的身邊帶兵，立了功回來，才給調到近衛軍來。」
「老爺，那您有沒有我兒子的消息，他是巴格拉季昂親王獵兵團的，老漢我叫瓦西里·波克羅夫斯基，就是本村的名字改的姓，我兒子伊萬，他就在親王的團里。」
「我知道有這麼個兵，還立了功呢，在戰鬥當中奪得了一門法國佬的大炮。他這會兒啊，應該正在冬營裡面，等到大元帥要凱旋的時候，您或許就能看到您兒子了。」
「感謝上帝，我那兒子沒事，還立了功，那就有賞錢。也感謝咱們皇上，給這些當兵的賞格也都高。」
這些村民也不會在自己老爺面前當變色龍，而且他們也不太清楚，現在這位鬍子都沒長出來的老爺，準備把全村的賣身契都給作廢了，他們的人身獲得了自由，實際上就變成了佃戶，還有些自己的土地的話，這個土地關係就可以升級了。
不過他也擔心自己這麼做，可能會帶來保羅的讚賞，但是沙皇的青睞可能會被朝臣和一些大貴族給圍攻，以他這麼個近衛軍少校，父親也不過是退役少校，有些現役和退役的將軍罩著，也還是太扎眼了。
所以，索洛維約夫其實也就給他們定了一個很低的租子，基本上就是按照沙皇統治下最寬鬆的烏克蘭地區兩日徭役的章程來辦，這個在基輔周圍貫徹的也相當徹底。
就是這樣，村裡面對他也是感恩戴德的，雖然沒了皇莊的身份，但是來的這個年輕老爺，還真的是心善。
「不過，老人家，您也不用著急謝謝我。我父親還在呢，我們家一向都是靠經商掙錢，莊園裡面，也不會收太多的租子。」
「那也要謝謝老爺，您這樣的老爺，也確實是難找。」
「另外，就是我要看看這個村子，都有幾條街道，還有就是本地特產都是什麼。」
「老爺，咱們這個村子，有池塘和水井，還有就是會種植草莓。您要看咱們這個村子，還有條街道叫『草莓巷』。」
「那可好啊，老人家，您這裡要是能種出來高產的草莓，倒也是好事。」
不過要在1800年提升草莓的產量，還真的有些困難。索洛維約夫是準備利用自己以前就掌握的一些知識，在這裡種出來品種優良的草莓。
當他詢問了以後，也就知道，本地的草莓種植，都是在院子裡面的，而且口感一直很好，不算有皇莊的因素，也有本地的水土還不錯，送到城裡也能賣個好價錢的因素。
說起來，保羅肯定是沒注意過皇莊裡面的物產都是啥，對於加特契納周圍屬於他本人的村子可能更了解一些，要是能夠針對俄國規模龐大的自然村，從一些自由派支持解放農奴的老爺們這裡開始當一個槓桿來撬動，在相對開明的沙皇在位的時候，改良或許也有些用處。
但是難處就在，俄國的反動勢力，實在是強過頭了。
就跟英國最著名首相說的一樣：「The Russians are too strong.」
這些反動人士的力量，在保羅時期也只是被他這一通不按套路出牌給暫時打趴下了，要是他們敢勾結境外勢力，其實對於統治者來說，都是很危險的。
當然，索洛維約夫注意到，這個村子離城市很近，自然也有一點很方便。
近處的巴甫洛夫斯克這麼近，運輸到加特契納也好，送到皇村或者冬宮夏宮也好，到各位老爺的莊園也好，不利於保存的蔬菜，要是種植的好，保存的時間長，還是能夠給宮裡形成穩定供應的。
要村民在「事實自由」的情況下多賺到錢，也就是利用他這層在近衛軍當軍官的身份，只要借著休假時間把果菜都送上去，也還是能夠得到關注的。
他這幾年，在上流社會的時間更長，認識的人也很多，推銷出去，也不是不行的。
同樣是蔬菜水果，要是口感更好，個頭更大，將來也適合用來推廣。
也算是因地制宜的好辦法，他想到這裡，也有點發呆了。
「老爺，您想什麼呢？」
「我在想啊，你們這個草莓都能收多少普特，我好找到地方賣出去，也不用那些商人直接來收了。我是近衛軍的少校，日常宿衛的時候都能見到皇上，要是能把咱們這村子的果菜都送到皇上的餐桌上」
「老爺，要是皇上能看上咱們村子的草莓，老漢就是死也甘心了，俄國從來都要個好皇上，從彼得大帝以後，也就是兩位女皇算是好皇上，可是她們的稅收的也重，不像是咱們現在這位小父親帕維爾·彼得洛維奇，他對咱們莊稼漢可真好。」
「伱要是這麼說的話，今年就種出來像是往年一樣大個的草莓，那不就好了？您先聽我說，雖然我這當軍官的不種地，但是把地深翻，要比半個阿爾申再深一些，把地壟都起高了，這就能收成更好。」
「老漢咱都記著了，老爺，您要這麼幹，咱也覺得，您也就是有學問，又是軍官老爺，不像是咱們這些莊稼漢，就說這個，咱也覺得您能是個好把式。」
「先不說這個，要是村里死了牲口，這骨頭磨碎成粉，也可以跟肥料一樣到地里去。還有啊，我會托人給你們進一些用礦石加工的東西，到時候也給放進地里去。你們這院子裡的草莓秧子，能長得比一般的高還壯。」
當然，索洛維約夫還要把數字給算好了，這裡面涉及到配方比例的，要是整出毛病，一定是會出事的。
他有個小問題，就是自家也沒有這種溫室，他們家在老家的莊園裡有，不過也荒廢多時。
真的要用，可能還要回到宮裡去求幾個小姑奶奶，用來驗證種植這些果菜。
他這腦子轉軸快的，反正這些村民聽他說，也都覺得年輕的老爺腦子裡裝的都是好東西，聽他的是一定能把地給種好的。
不過這裡面的驗證，在索洛維約夫離開村子的時候，也已經都提上了日程。
不過他是沒想到，回到宮裡跟瑪利亞說這個事情，她是這樣說的。
「母后在巴甫洛夫斯克的溫室正好空著，裡面還什麼都沒種，這事包在我身上，要是成了你可以拿去試試。我可是很喜歡吃藍莓和草莓的！」
她還拍著自己還在發育的胸脯打包票，總算是被這個小姑奶奶榨取剩餘價值，現在能見到回頭錢了。
但是，這一切最終還是要為了瑪利亞喜歡的水果來服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