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香艷大戲

  順喜用力咽了咽口水,「陛下,太子殿下此時正在東廂房,屋裡還有西越聖女。」

  「奴才們不敢擾了太子殿下的興致,請陛下示下。」

  順喜的話,讓在場眾人都驚的合不攏嘴。

  這兩句話,幾個關鍵的詞,足夠眾人浮想聯翩了。

  每個人腦子裡,都補足了一出香艷的大戲。

  宣德帝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朕說明白了。」

  順喜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奴才們找到東廂房的時候,太子殿下正和西越聖女圓房。奴才們不敢驚擾,便退了出來。」

  言外之意,裡面的人,他們已經進去看清楚了。

  有人驚呼出聲,「西越兩位聖女都在裡面?」

  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忙捂住了嘴。

  宋昝卻不管那些,直接開口問順喜,「太子殿下和兩位西越聖女圓房?」

  還特意在「兩位」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順喜點了點頭,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這種差事最是難辦,一個不好皇上就要遷怒。

  就聽宋昝哼了一聲,「太子殿下還真是孝心,祭拜先皇后的時候,敢在奉先殿寵幸西越聖女。」

  「奉先殿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他胡來?他把歷代先祖放在何處,又把先皇后置於何地?」

  「西越聖女又是什麼身份,太子殿下不會真把自己當大周君主了吧?」

  宋昝幾句話,就讓宣德帝本就洶湧的怒意加重了幾分。本來太子寵幸個人不算什麼大事,但是今日,時間,地點,還有寵幸的人,都犯了宣德帝的忌諱。

  「來人,把太子給朕叫過來。」

  底下的人聞言立馬下去請人了。

  宋婉婉站在忠義侯宋昝身邊,忽然看向李朝雲。

  「我記得在太和殿,是郡主說要跟西越聖女商討音律。怎麼西越聖女來奉先殿了?郡主可知道怎麼回事?」

  這話算是宋婉婉投桃報李,還給蘇清妤一個人情。

  畢竟李朝雲是沈家的兒媳婦,蘇清妤和沈之修都不好開口。

  可李朝雲今日用西越聖女算計沈之修,沈之修夫妻倆定然也不會罷休。宋婉婉便引出了話茬,不讓李朝雲獨善其身。

  李朝雲一時有些為難,若今日是沈之修和西越聖女被撞見,她自然有話說。無非就是她想著祭拜先皇后重要,所以讓西越聖女在廂房稍等她一會。沒想到沈大人見色起意,玷污了西越聖女。

  可如今裡面的人是太子殿下,這話就不好這麼說了。

  李朝雲跪地請罪,說是她的疏忽,暫時把西越聖女安置到了那。但是後面的事,她是一點也不清楚。

  宣德帝示意李朝雲先退下,這事怪不到她頭上。人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太子睡了。

  賢妃卻目光寒涼地看著李朝雲,顯然是把她怪罪上了。胸口無處發泄的怒意,算是找到了宣洩口。

  李朝雲心裡一沉,但是此時也不好解釋,只能等這事過去了,再去找賢妃和太子賠罪了。

  宋婉婉得意地和蘇清妤對視了一眼,像是在問這招挑撥離間怎麼樣。

  不多時,太子便惶恐地走了過來。

  因為著急面聖,衣衫的帶子都系錯了。髮髻梳的也不似平時那般利落,腰間的錦帶略顯鬆散。

  堂堂太子殿下,這副樣子出現在朝臣命婦面前,屬實是有失體統。

  宣德帝八分的怒意,因為太子的形象直接漲到了十分。

  「周建元,你好大的膽子,給朕跪下。」

  太子跪在宣德帝身前,和宣德帝站得近的朝臣,瞬間四散開。

  「父皇恕罪,兒臣冤枉。」

  宣德帝哼了一聲,「你冤枉?好,那你跟朕說說,你怎麼個冤枉法?」

  「難道是有人把你打暈了,送去和西越聖女圓房的?」

  太子想說一聲父皇英明,但是話到嘴邊又遲疑了。

  他不知道是被誰送去的,但是肯定和宋婉婉有關係。他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宋婉婉好模好樣地站在人群中。

  可他不敢說出宋婉婉,只要他提了,他之前對宋婉婉做的事就瞞不住了。

  和睡了西越聖女相比,意圖陷害宋家嫡女將是更大的罪名。

  他和宋家聯姻,本就是踩著父皇底線的行為。若是和宋婉婉兩情相悅,還算說得過去。

  可若是他有意算計,那在父皇那,他此舉就是意圖篡位。

  太子心裡權衡了一番利弊,最後心下一橫,跪在地上說道:「兒臣知罪,兒臣一時糊塗,請父皇饒恕。」

  「那西越聖女在屋內燃了迷情香,兒臣一時不察才被迷惑了。」

  「恍惚間,兒臣聽她們姐妹說,父皇君威震天,她們實在不敢伺候。」

  言外之意,今日的事都是西越聖女主動算計的。

  宣德帝見他此時還在推卸責任,試圖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更生氣了。

  沉聲說道:「你還不如說就是見色起意,朕還敬你是個男人。」

  「你卻跟朕說是被算計的,堂堂太子,被人算計失了清白,你還覺得光榮麼?」

  「身為儲君,這點女人後宅的手段都應付不了,朕還指望你能守住大周江山麼?」

  在宣德帝看來,太子因何睡了西越聖女都不重要。就算真被算計,那也是太子無能。

  不管是失德,還是無能,都是身為儲君的大忌。

  內閣首輔陳錚一直悄悄注視著宣德帝的神色,見宣德帝對太子滿眼失望,甚至隱隱有廢太子的意思。陳錚心裡一驚,垂下的眸子泛起憂色。

  沈之修自然也看出來了,依舊面無表情地垂手站著。

  之前還忐忑不安的容妃,此時唇角已經揚起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轉瞬又一臉悲戚,手裡的絲帕擦了擦眼角,「陛下,臣妾想給太子殿下求個情。」

  「太子殿下出生的時候,先皇后已經去了。自然不知道先皇后當年是如何的菩薩心腸,又是怎麼善待六宮的。」

  「雖說當年賢妃姐姐和先皇后偶有不合,但是臣妾相信,太子殿下絕不會因為這個,在先皇后忌日故意做出這種事。」

  她說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向賢妃。

  「難道是姐姐跟太子殿下說了什麼?」

  「他才對先皇后如此大不敬。」